單飛雪把海報往張慕手上一塞,拿起像機道:“那還說什么?走起!”
夏青又問張慕:“要不要一起去?”
張慕搖搖頭:“算了吧,中星海文化的人,個個都恨不得掐死我!”
夏青這才想起來,張慕剛剛擺了林高遠一道,讓中星海文化員工無端的捐了一千萬,這筆錢要是攤下去,中星海文化的人怎么還可能給他好臉色看。
她笑笑:“那你去下面商場溜溜吧,我和飛雪去去就回。”
張慕點點頭,與她們背道而馳,慢慢踱出了電影院。
然后他一呆,一個絕對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門口,微笑地看著他。
崔雨薇!
雖然沒有什么關系,但也沒有什么仇,總歸算是熟人,張慕跟她打了個招呼:“嗨雨薇,這么巧?”
崔雨薇搖搖頭:“一點都不巧,我在首映禮上見到你了,想找你說說話,所以一直在門口等你,已經等了幾十分鐘了。”
張慕愣了愣:“哦,這樣啊,怎么了?”
崔雨薇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這里人太多,不太方便說話,一起走走。”
張慕想想,反正夏青和單飛雪一時半會出不來,就和崔雨薇說說話,順便把她對崔家的關系說說清楚。
他點點頭,陪著她在商場間慢慢走動。
短短兩個月,崔雨薇似乎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個在商場里想要跟李小午一起競爭的傻丫頭了。
“張慕哥哥,只有你一個人嗎?李小午呢。”
“她有工作,在浙省呢,怎么了,找她有事嗎?”
“哦沒事,剛才那個捐款的漂亮女孩怎么沒跟你一起出來,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嗯,算朋友,不過我跟她也是像你這樣,屬于偶然撞上的,她跟朋友有事,所以回去了。”
崔雨薇哦了一下,突然間話鋒一轉:
“張慕哥哥,你挺壞的呢,把自己說的那么窮,你可不是那么窮的,光你在麗科的股份,價值就上億了。
你可知道,我們崔家為麗科服務了那么多年,可是最后得到的股份數量和你是一樣的,而且這還得算上真真姐姐手上的那些,如果不算的話,在上市公司部分我們只有你的一半。”
張慕原本想否認,突然想到崔家既然掌管財務,許辭給自己的那些股份未必能瞞得過她,于是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理論上,你們麗科的那些股份并不屬于我,而且這些股份全部在禁售期,所以說的沒錢也沒有錯。”
崔雨薇笑笑:“張慕哥哥,你不用這么緊張,我又不是稅務所,也不會向媒體去公告這件事,你大可以和我說真話。”
張慕也笑笑:“我說的全部都是真話,你爸爸是麗科的老財務了,你姐姐又是麗科的財務總監助理,你們崔家對麗科的財務一清二楚,我有沒有股份,一查便知。”
和張慕相見純屬意外,而張慕只有一個人更是意外,崔雨薇明知道艱難,但仍然存了萬一的念想,希望在帝都這遙遠的異鄉之地,兩個人能擦出一點別樣的火花。
可眼見張慕對自己步步設防,滴水不漏,她也終于明白張慕與自己之間已然有鴻溝天塹,那自己所存的最后一點念想再沒有任何意義。
她的心終于徹底冷卻。
而仇恨慢慢開出了邪惡之花。
兩次色誘失敗,一次在商場和李小午競爭失敗,被張慕現場拒絕,這個男人帶給了自己最深的羞辱,自己不顧一切代價,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她的表情完全凝固,冷冷地道:“張慕哥哥,你在心里看不起我,認為我是一個輕賤的女人,我知道。
所以你放心吧,從此以后,我不會再來纏著你了,不過,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崔家的女兒,所以想跟你談一個條件。”
張慕猜不透她什么意思,不過仍然打算聽一聽:“你想說的是什么條件?”
崔雨薇緩慢地說道:“我希望你能把你所掌握的麗科的股份拿出來,交由崔家托管,崔家每年都會支付收益給你。”
張慕更加不明白:“那我付出這些權利以后可以得到什么?”
崔雨薇轉過身來盯著他的眼睛:“作為這些的代價,是我可以為你保守秘密,你的某些秘密永遠不可能被別人,特別是被李小午所知道。”
張慕覺得不可思議,這崔雨薇失心瘋了,自己在麗科的股權李小午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憑這些秘密,崔雨薇居然敢向自己要這么大的一塊蛋糕?
他笑笑:“崔小姐,有些情況可能你不知道,雖然我和許辭的關系很好,可是李小午與許辭的關系更好。
許辭認識李小午比我更早,我也是通過許辭才認識的小午。
而且小午曾經擔任過麗科的中層干部,現在依然與麗科有很緊密的往來,在麗科的發展過程中,小午發揮過很重要的貢獻。
那些股份與其說是許辭給我的,倒不如說是許辭給小午的,只是讓我替她代為保管罷了。
對小午來說,麗科和我之間的任何秘密,都算不得什么秘密,她全部知道,一清二楚。
所以我非常不明白,崔小姐所說的保密對我和小午而言有什么意義?”
崔雨薇哼了一聲:“我所說的可不僅僅是麗科的秘密,還有我姐姐和張平安的秘密。”
張慕明白了,崔雨薇所說的是關于自己給錢學林清除了楊達的后顧之憂,并且給崔真真弄了楊達20股份的事,這些事李小午也都知道,沒什么奇怪。
張慕又笑笑:“你姐姐和張平安的事,李小午同樣一清二楚,如果你愿意,現在就可以去乘州的實驗室當面跟她從頭到尾講一遍。
看看有什么秘密是你所掌握而李小午卻蒙在鼓里的。”
崔雨薇看著張慕的眼神,很顯然張慕十分淡定,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足以證明他所說的全是真話。
她原來信心滿滿,以為張慕為了保護與李小午的關系,必然會接受自己的威脅,可是情況卻跟她想象的完全相反,張慕的一句李小午全都知道讓她徹底陷入困境。
對崔家而言,最有利的條件當然是抓著張慕的小辮子,從而謀取經濟和權力上的利益。
雖然這可能會冒著與張慕鬧翻的危險,但是富貴險中求,如果能把張慕手上的股份控制起來,這個險,值得冒。
可是張慕對這個小辮子完全不以為意,崔雨薇這下顯得有點尷尬了。
萬一與張慕鬧翻,卻什么都沒有得到呢,豈不是白白多了張慕這樣一個敵人。
不,不止一個,讓崔真真在崔家和張慕之間選邊的話,崔真真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張慕,這個選擇在當年許鶴的壽宴之上就已經擺明了。
再后來,依靠著張慕,崔真真得到了崔家人人都羨慕的金錢和地位,她早就把自己和張慕緊緊的捆綁到了一起。
崔真真在麗科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她一個人就可以對抗整個崔家。
其實不用對抗,只要她肯樹個旗,崔家那群人會立馬跑到她身邊去,然后把崔雨薇無情的拋棄。
許辭更不會來救自己,所以一個不慎,自己的結果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損人不利已的事情,只有傻瓜才會干。
可是自己對于張慕的恨意,怎么可能就這么三言兩語被忽悠沒了?
崔雨薇停下腳步:“我不相信李小午會對崔真真和張平安的事一清二楚,更不信她在知道這些消息以后無動于衷。
我會去求證,看你是不是玩空城計。”
張慕對她極度失望,連告別都免了,他沒有停住腳步,只是只顧自頭也不回地道:“只管隨意,我無所謂!”
崔雨薇看著張慕逐漸遠去,咬了咬牙,終于沒有追上去。
這一仗,似乎又是自己失敗了。
對于張慕,她完全沒有什么好辦法。
轉頭之間,她看到遠遠處的林高遠,在電影場內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這個人應該是張慕的對頭。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自己是不是可以借刀殺人,把一些情報告訴他,讓他出手對付張慕呢?
可是這樣做的后果會是自己想要的嗎?
崔雨薇開始猶豫不決。
她的心里開始翻滾一個念頭:自己得不到的,那就毀掉,誰也別想得到......
張慕抓緊離開崔雨薇,這個年輕的女孩身上似乎帶有某種劇毒的東西,讓他想離的越遠越好。
張平安!
張慕念叨著這個名字 這么說來張云燕應該是生了。
得確,按照時間來說,張云燕確實早就應該生了,而且應該超過三個月了吧,也不知道錢學林去香港了嗎?
哦,他現在還在緩刑階段,出不了國。
自己作為干爹,怎么得也應該去關心和問候一下,順便發個紅包吧?
張慕給夏青掛了個電話,兩個人現在在后臺玩的很開心,估計沒有個把小時出不來。
他想了想,找了一家網吧,準備跟崔真真視頻一下。
說起來,自從螞蟻事件以后,他跟崔真真還沒有見過一次面,記得五月份的時候許辭說崔真真胖了許多,真不知道她胖到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