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鄭將軍總覺得哪里不對頭。
“鄭將軍,您該讓他畫押了吧?”青鸞問。
云扇快要撐不住了。
鄭將軍看了看梁茂,問:“梁茂,你今天所陳之供述,都是真的?”
“是真的。”
“之前一個字不說,為何現在突然翻供?真的如卓大小姐所言,是因為你在龍神面前發過誓?不是因為別的?”鄭將軍懷疑他受到了某種脅迫。
迄今為止,梁茂所有的作答,都是源于真實的答案。
這一句,如果按照他的答案,他會回答:“不是。”
但是,梁茂必須要回答“是。”,今天這個翻供才能成了。
此時,白云扇突然閉上了眼睛,嘴里緩緩吐出一個音節:是。
她嘴里,是沒有發出聲音的。
聲音,從梁茂的嘴里出現:“是…”
這是更高級的控制術。
鄭將軍無話可說,讓記錄的文書官將供狀拿去給他畫押。
梁茂拿了毛筆簽了名字,然后,準備按下手印。
豈料,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自門口響起:“慢著!”
鄭將軍回頭一看來人,急忙起身,畢恭畢敬地叫道:“左將軍。”
左將軍,便是商稚。
青鸞暗道不好。
果然,她看向白云扇,皺眉問:“你怎么在這里?”
白云扇不得不收了功,看向商稚,說:“陪青鸞來的。”
“來做什么?”
“哦,左將軍,是這樣的。”鄭將軍將梁茂的案子說了一遍。“現在,他已經認罪,我們正準備讓他畫押。”
商稚穿著一身緊身的戰袍,身材頎長,氣勢強悍,走到白云扇面前,突然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白云扇臉色大變,手心里的一張符紙已經被她拽了出來。
“這是什么?”商稚將那符紙舉到她眼前。
“這事我們出去說。”白云扇向她使眼色。
然而貌似她跟商稚并沒有心有靈犀一點通,商稚沒有跟她出去,而是轉頭問梁茂:“你叫梁茂?”
脫離控制符控制的梁茂茫然地看著他們,說:“是,我叫梁茂。”
“看看這張供狀,你還要畫押嗎?”梁稚將那供狀攝過去,舉在梁茂面前。
梁茂瞪大眼睛看了一遍,臉色大變,說:“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偽造的供狀,我不會畫押!”
商稚轉身,皺眉看了一眼白云扇,對鄭將軍說:“鄭將軍,革除卓涇軒的軍籍。永不敘用!”
鄭將軍云里霧里,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不敢不聽左將軍的話,垂頭說:“是!”
“不是!等等!”青鸞叫道。“商將軍,您何以不分青紅皂白就要革除我哥哥的軍職?”
“你們自己做了什么,還用我說出來?”商稚冷冷地問。
青鸞咬了咬唇,說:“我們也是無奈之下,方才用這種方式叫他招供,雖然…可能違規了,但是,梁茂說的都是真話啊!應該要根據他所說的線索調查清楚了再處置不是嗎?”
商稚看著她:“卓大小姐,我想你誤會了!之所以開除卓涇軒的軍職,跟物資一案無關,而是因為,他擅自帶你們來,行違規之事。”
青鸞忙解釋:“我大哥并不知道我們要干什么!他是蒙在鼓里的!”
商稚冷厲地說:“這是軍規!他蒙不蒙在鼓里,都是他帶你們進來的。鄭將軍,將卓涇軒帶走,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