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2章二鳥絞殺羊頭吃 兩位棋手,附近觀看的人,都大吃一驚。
不就是下個棋嗎?
下棋是文人雅士的玩兒意,文文雅雅,你來我往的,等多就是輸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少一些吧。
棋手城府深的,也就是臉上的笑容假一些而已。
可是你們,也是下個棋,卻能搞得腥風血雨?
雖然大家沒有看清,那一片紅霧是什么人搞出來,但是估計不是自己的老大吧。
百里良騮是麥軻喬直等人的老大,貨真價實;智繇是那些異種生物還有墮落人類的老大,也勉強夠格。
不過,那些天使,別管是圣天使,還是墮落天使,都不忍這兩個人的老大資格的。
起碼有一條,他們的老大是不會去擺弄幾塊石頭爭高低。
好好的下棋,突然出了這樣一種意外,關心的人還是愕然了一下,然后就該干啥去干哈了。
反正連個高層在那里干什么,他們也不懂,更干涉不了。
別人不說,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智繇,都覺得太出乎意料之外。
平時覺得,自己氣量沒有這么小吧。
也就是一時氣血上涌,腦袋一懵,怎么就開了染坊了呢?
再說,開染坊也沒有必要把要染的東西搞那么大,我這是要把整個凱瑟琳山都染紅的氣勢?
白特爾,智繇的師父,也很擔心。
知徒莫若師,他這個徒弟的優點缺點,他最清楚,決沒有第二個人能比。
就是那種心比天高,志大才疏的典型。
和其他人比,他確實最厲害。
可是,再厲害也不能把目標定得太大,費勁不說,還沒有成功的可能。
一旦失敗,就顯得如同小丑。
你說你的能力和本事,在不可能的面前碰釘子,又有什么用?
唉,這件事情跟他提了無數次,可惜不起什么作用。
希望這次別真的吐血而亡,以后接受教訓吧。
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很難改變。
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是根子在上面。
從老大撒旦、到自己這個智繇的師父,那個不是誰都不放在眼里?
智繇雖然也是如此,不過也就死第三順位而已。
老大和自己不改,讓智繇自己改,豈不是白日做夢?
即使自己靈活性很高,可以做出大幅度改變,老大撒旦也沒有那種改變的可能。
傲慢的撒當,變成謙卑的撒當,似乎畫風都不對了。
事到如今,只好盡力而為,期盼結果不是太壞吧。
雖然他很想徒弟贏,可是跟失去生命相比較,什么輸棋,以及叫那個小子為師父什么的,都不是事兒。
發生了這個事故,對局出了這樣的意外,對局二人,一時都沒有進一步行動。
百里良騮不為已甚,自然不會催促。
智繇有些發懵,也顧不上其它。
就在這時,兩只鳥兒,不知道從那里來的,突然跳上了石條棋盤,一左一右,站在那里,嘰嘰喳喳。
你們是什么鳥兒?
從哪里來的?
來干什么?
百里良騮和智繇都是一個愣怔,腦袋里同時飄出三聯問,對這兩只冒昧而來的傻鳥進行靈魂拷問。
當然,他們沒有直接和鳥兒對話,否則就是他們傻了。
二鳥兒顯然也沒有功夫理睬他們,還繼續嘰嘰喳喳,似乎在爭論什么嚴肅問題。
一邊爭論,一邊還對著棋盤上的棋局指指點點。
似乎是在對二人剛才的結局進行復盤討論?
既然二鳥顯得煞有其事,二位棋手也認真看了它們一樣。
二鳥一個烏黑,一個鮮艷,粗看一只是烏鴉,另一個是鸚鵡?
智繇的鳥類認知不知道,百里良騮還是有一些積累的。
畢竟他的古農經濟專業涉及到古代的農林牧副漁個個領域,各種飛禽走獸也是其中的內容。
不過,這樣的飛禽,必定都是偏門知識,百里良騮所知極其有限。
幸好這兩只傻鳥都和人類的活動比較接近,所以百里良騮還是在專業學習的時候,有所涉獵。
其中那個烏鴉,他牢記的一個成語叫作愛屋及烏,也就是稍待地也知道烏鴉的角色了。
那還是聞人異香調侃他的時候,說她是愛美食捎帶上了他,所以成了她的烏鴉。
現在倒好,她愛美食依舊,那只烏鴉卻換了另一個他。
不知道陳峰山老兄得知自己是只烏鴉的時候,是一個什么表情。
不過,直到現在,他也不清楚,聞人異香追陳峰山剃頭挑子一頭熱的狀態是否改進。
對于鸚鵡,百里良騮記憶猶新的也是一個成語,鸚鵡學舌,就是那種無腦的亂嚼舌頭。
這個形象一出現在腦際,百里良騮就對鸚鵡沒有什么好印象。
一個口花花,沒有頭腦的傻瓜而已。
不過,百里良騮再仔細辨別一下,這頭鸚鵡有些蠢萌,和一般的大路鸚鵡有顯著不同。
第一個不同,就是它的臉活脫脫一個貓頭鷹,也就是夜鷹的臉。
第二個不同,就是它身上的羽毛雖然有一些斑點,但是比那些五顏六色的家伙素雅多了。
第三個不同,它全身的羽毛都是灰色的,而且基本都是同一個顏色,一灰到底。
這種風格,百里良騮很喜歡。
還有,顯然這只鸚鵡選擇支持百里良騮這一邊。
這直接給了百里良騮一個直觀的好感,這只鸚鵡就是聰明!
聰明人當然也喜歡聰明的同類。
這個時候,百里良騮已經搞明白了二鳥的爭論是什么了。
原來它們都是在說誰贏了。
這很明顯的嘛!
鸚鵡就堅持百里良騮贏了。
而那個黑乎乎的烏鴉,卻堅持智繇沒有輸,如果按照它的棋路走,就能取得最后的勝利。
百里良騮雖然很討厭對自己已經勝利這個結果的懷疑,但是對烏鴉的獨出心裁,還是感到驚奇和意外。
萬一這只烏鴉說對了,不是證明它一個黑老鴰比人類還聰明?
這是絕無可能的。
所以,百里良騮不由對那個烏鴉高看一眼。
也對它進行了初步的研究。
然后他就認定,那只老鴰,是一只新喀鴉,是烏鴉中一個很聰明的種類。
這下他還真的不敢掉以輕心了。
認定了烏鴉的種類,百里良騮也確定了那只鸚鵡。
那是一種特殊種類,鸚鵡。
那是它的臉部特征決定的它的名字,臉不變,名不改。
還有,百里良騮已經見證了它不會飛,因為它在百里良騮面前很是雀躍,但是只是跳來跳去,兩只翅膀卻一動不動,如同用木頭雕刻貼在它的背上一樣。
這是世人唯一不會飛的鸚鵡。
生身為鳥而不會飛,悲莫大于此。
可是當事鸚鵡卻嘰嘰喳喳毫無悲切,看得百里良騮心里一軟,好不同情。
反觀那只新喀鴉,在那里肅然呆立,如同一個判官,看著就讓人討厭。
難道你在那里顯示你很有思想?
就你那個鳥蛋大小的老鴰腦袋,即使是有思想,能裝下多少?
我西瓜大的腦袋,都沒有自夸思想豐富,哪里有你自矜的份!
這些念頭閃過,百里良騮也笑了。
我一個好好的大人跟一只小鳥置什么氣?
這時候,那個智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知道了二鳥的爭論,面上也是不由詫異。
那個烏鴉竟然說我的白棋還能贏,真的有可能嗎?
他是不信的,而且自信自己的頭腦要比烏鴉強上很多。
自己都徹底失望,覺得贏棋無望,憑什么那只黑老鴰憑它只能讓人倒霉的老刮嘴一說,就有希望了。
他這種想法一呈現,那只新喀鴉立刻說了一句:“反正你也覺得必輸無贏,何不讓我嘗試一下?”
智繇道:“必輸的棋,我還要糾纏,豈不是顯得我很無恥?我又不是后世的那些無良棋手。”
百里良騮奇道:“你怎么知道后世的事情?”
智繇道:“靠我自己當然不知道;可是你沒有聽過師徒傳承嗎?是那個教我師父圍棋的也叫百里良騮的家伙告訴他的。”
百里良騮腦門一黑:“你師父難道沒有教你,對老一輩師父要尊敬嗎?”
智繇正在沒好氣:“要你多管閑事!那個人又不是你!”
百里良騮怒道:“你輸了棋還不承認嗎?”
智繇到:“至少現在還沒輸,你少給擺師父的架子。”
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烏鴉,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雖然那絲希望微乎其微,那也算有不是?
于是他轉頭對烏鴉說:“好!烏鴉兄,我同意你試一試了。”
烏鴉道:“既然你相信我,我就一定贏!如果不贏,我當場切下鳥頭謝罪!”
然后對那只一直嘰嘰喳喳的鸚鵡道:“那個學舌變得饒舌的家伙,你讓了半天白棋贏,敢不敢跟我對賭,把這個殘局接著下完?”
鸚鵡頓時挺住不跳,也不叫了:“蝦米?玩真的?我還沒有請示主人呢。”
轉頭對百里良騮說:“百里良騮,對方那個黑老鴰丑八怪不過不得承認有點兒小聰明的家伙想跟我下完這盤殘局,他代表那個必輸的家伙,我代表你,將你的勝利進行到底,你同意嗎?”
百里良騮一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百里良騮?”
鸚鵡道:“本鳥掐指一算,前三百年后三百年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知道你個名字算個毛!不是了,開個玩笑,你們剛開始到的時候,我就看著你們,當然就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了,就這樣簡單!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替你下棋?”
“好吧,你替我下。”
百里良騮已經粗算過,他已經領先了對方五十目。
這個距離,即使專業九段和業余一段對局,這樣大的差距也撈不回來了。
既然二個棋手都同意,二鳥就向前一步,開始拿起棋子,沖上棋盤,排兵布陣。
眼看就開始了,烏鴉又冷鍋冒熱豆來一句。
“我說鸚鵡,既然你同意上場了,我可是打賭如果輸了,就切鳥兒頭的;那么你呢,也切鳥頭?”
鸚鵡一聽,立時停步,似乎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個嚴重后果!
“切鳥頭啊?那太過分了,我的鳥頭只有一個,不行!我這樣吧,如果我輸了,就拔掉最長的那根羽毛吧。”
百里良騮一看,這種鸚鵡果然有一根最長的羽毛,多少還帶點兒彩色,如果沒有了它,整個就是一個灰鸚鵡了。
烏鴉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默認了它的條件。
現在掄到烏鴉先走,鸚鵡也同時啟動,各拿一顆黑白子。
它們都是用嘴叼的方式,也是它們最常用的一種方法,來搬移各種東西。
可是二鳥同時失手,乓啷一聲,棋子又回到了棋盆。
百里良騮很無良的笑了。
他估計每個棋子的重量都有五斤,無論黑白。
烏鴉和鸚鵡沒有準備,自然是馬失前蹄。
那只烏鴉是真正的丟丑,因為現在輪到它走。
鸚鵡則不著急,它就是玩玩兒。
烏鴉黑臉一肅,特別重視起來。
只見它一步上去,閃電般展起翅膀,唰的一聲,伸了出去,伸到棋子盆,挑起一顆棋子。
可見那烏鴉的翅膀強力無比!
唰的一聲,那顆黑子落在黑棋的右角,和剛才大敗虧輸的白棋左角遙相對應。
也是緊緊靠在了那顆搶占四四的黑子里面。
鸚鵡一看輪到自己出手,總結了前面的經驗,沒有用嘴去叼,也沒有用翅膀去鏟,而是縱高一跳。
如同武功高手移形換影,嗖的一聲,躍到自己的黑子棋盆上方,然后兩腿悠然伸出,夾起一枚黑子。
那枚黑子盡管足有五斤,卻架不住鸚鵡的有力雙腿,唰的一聲就被夾了起來。
接著鸚鵡又是一跳,準確地落在白棋的右角,夾住了剛才的那枚黑子。
百里良騮和智繇二人一看,絕對是高手水平。
就憑這兩首,這兩只鳥兒就不是凡鳥。
同時,也不是好鳥!
哪里有一個正經鳥兒不捉捉蟲養養小鳥什么的,卻琢磨下棋?
這兩個為鳥不尊的家伙,一邊如同高手一樣,把一盤殘局下得風生水起,一邊如同市井小人一樣喋喋不休地爭論不休。
原來那個新喀鴉,雖然平常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保持冷眼旁觀的沉默,一旦下棋起來,涉及到棋理棋藝,便如同換了一只鳥兒。
它比那個學舌的鸚鵡話還多!
估計這也是為什么平常鸚鵡話多的一個原因。
現在百里良騮可以看出,鸚鵡的行棋步驟雖然能跟得上烏鴉,可是顯然比較吃力,有些顧不上饒舌了!
百里良騮看到二人走上了正軌,雖然鸚鵡比較吃力,但是原來的優勢太大,想輸都孰不出去。
也就轉移了注意力,去看看下面的其它戰場。
他極目遠望,整個西乃山戰場盡收眼底。
只見各處都在酣戰,全部呈現勢均力敵之勢,粗粗估計,短時間不會有什么壓倒性戰果出現。
既然沒有什么危機,過了一會兒,他回頭看了一眼棋盤。
頓時大吃一驚三十六手扭羊頭,悍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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