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巫羅蘭了,他花費這么大的功夫找這里,就是為了找到記載著巫羅蘭的資料。
巫羅蘭過后就是天界…
離殤的眼眸瞇了瞇,快步往里走去。
來到巨大的地下空間里,他抬了個響指,忽然四面八方憑空出現了藍色的火焰飄蕩在空中。
這時東方墨跑了過了,借著許多火焰的光芒打量著這里。百多平米的空間內,經他目測約莫擺放著幾十個書架,而且每個書架上都是滿滿當當的書籍。
東方墨吃驚的說道:“這么多書,那巫羅蘭和天上那群神仙到底發生了什么啊?”
離殤也是打量了一番,忽的他視線透過層層的書架落到了角落里。下一秒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便站在角落里了。
藍色的火焰在空中飄蕩著,借著光芒可以看到這角落的石壁上雕刻著色彩鮮艷的壁畫。
東方墨見離殤跑到了這來,他也趕忙跑了過來,當天看到石壁上畫著的東西時,一下居然愣住了,還是離殤把他拍回了神。
“你怎么對這壁畫上的人發呆?”離殤疑惑。
聞言,東方墨神情緊張的說道:“師父,我壁畫上畫的可不是人,是神啊。”
“是神又怎么了?你認識?”離殤挑眉。
東方墨搖頭,解釋道:“我以前不是如果人間一趟嗎?當時有一個十分有修為的道士在做法收一個妖,但是道士并沒有如愿的收服到妖怪。
因為當時天上出現了一個人,哦不,神,那個人神金袍加身,神情威嚴在天上看著那道士。
那個神呵斥了道士神妖不分,然后就說要罰道士繼續在人間游歷,等到他知道自己的錯誤時才能飛升仙班。”
聽了東方墨的故事,離殤盯著壁畫人畫著的神問:“那個神就是這壁畫上的神嗎?”
聞言,東方墨狂點著頭,隨后他打量起了壁畫。
他們身前的壁畫畫著一個金袍加身的男子,此男子正以一副貪婪的表情注視著前方。
這個男神,離殤認識。父親曾告訴過他,母親一心要修仙就是為了這個神兒子。
他還記得,他從出生起他的母親從未關心過他,母親一心都譜在修仙上,無論父親怎么勸說,母親都不管不顧。
她這么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去見這個神的兒子,最后她自然是如愿以償的飛升了上仙。
他和父親親眼目睹了她飛升離開妖界的,那個時候父親蛇王的位置被動搖,他不僅什么都幫不上父親,連父親最愛的女子他也無法留下來。
他哭過,他求過,可是那個女子對他總是冷眼想看,她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不欠他的了。
今天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以后漂亮的報復她!他要她后悔,后悔當初生他,又離開他!
看著眼前的壁畫,離殤的眸中泛出恨意。他忽的勾唇一笑,自言自語的呢喃道:“現在她應該是天界的天后了吧。”
三千年前,天帝身歸混沌,長子繼任帝位,同時立了一個才飛升為神的女子為天后,那女子飛升神前只是一個掃地的仙女,而成為仙女前,她還是個妖…
“師父…”
東方墨不知道離殤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關于他師父的事他知道得很少很少…
離殤冷哼了一聲,眼底浮現出一抹狠厲的神色,視線往旁一移,那旁邊畫著一個高山流水的世外桃源。
離殤緊盯著壁畫下的圖,那世外桃源里有一顆特別大的桃樹,桃樹下站著許多人,不,不對,是許多長著長角有著人身的生物。
東方墨也看到了這邊,驚訝的呼道:“這壁畫是怎么還有牛啊,師父你看他們頭上的角那么長,還那么細,該不會都是母牛吧?啊…”
東方墨說著說著,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重重的敲了一頓,他趕忙抱著腦袋痛呼了起來。
“這明顯是天界的龍族,上古時期天帝都是龍族之后,這里面畫的都是龍人。”離殤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東方墨聽了連連點頭,剛才也不能怪他說那龍人是牛,他長這么大,活了幾千年,只聽過只世上有一種神秘且法力高深的生物——龍,而那高高在上法力無邊的天帝就是真龍后族。
他又不生活在龍族,也不生在天界,壓根就沒見過龍,這不怪他!
離殤又慢慢的往旁邊老去,這一副壁畫就沒剛才那兩幅那么的“安靜”了。這幅畫上全部都是濃墨重彩的紅色,層層紅色的筆墨下有著一顆顆漏出來的頭顱,頭顱頂上有著那又尖又長得尖角。
這時東方墨吃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天哪師父,這畫的是不是龍族被滅了呀?”
這次離殤沒在搭理他,離殤面無表情的往前走著,眼里也出現了下一副壁畫,這時的壁畫上畫著一條身子十分長腦袋十分尖的蛇豎在一旁,蛇的腦袋往上仰著。
而旁邊,則是一個有著蛇頭人身的妖,且那妖金袍加身!
離殤定睛一看,這妖身上的金袍和剛才看到的那金袍的花紋和圖案,一模一樣!
再往下,卻什么都沒有了。
這石壁上就這么幾幅畫,這時東方墨這傻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興奮的叫道:“師父,你看你們老蛇一窩里居然出了個想做天帝的!這野心簡直和你有的一拼呀,啊——”
毫無疑問的,他這是尖叫也是被離殤打出來的。
離殤的臉色很不好,他眼里除了陰霾就是狠厲的怒意,很明顯的,他此刻心情極為不好。
他抬眸看了眼一層接一層的書架和書籍,對身邊的東方墨吩咐道:“你把所有的書籍都帶回到蛇宮去,我過兩天也回去。”最后,他不忘警告道:“今天壁畫上的事誰也不能告訴,知道嗎?”
“嗯嗯。”被打兩下的東方墨站在離離殤遠遠的地方,使勁的點這頭。
忽然東方墨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出聲問道:“那個人類元影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這里到地面少說也是百米,她一個人類掉下來肯定是必死無疑的。然而她沒有,她不僅沒有,她還找到了這里,還成功的拿到這里的書安然無恙的走出了這里。”
聞言,離殤身軀猛地一震,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東方墨說的對,經他這么一說他這才想起,元影身上毫無傷痕。
可是他測試過了啊,她不僅表現得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還處處都展現出她一心只撲在為他恢復記憶上。
想了一通后,離殤什么都沒想通。他面無表情的冷冷的瞥了東方墨一眼,然后一言不發的轉身抬手一揮,就把壁畫上的畫全都給抹消失了,隨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見離殤走了,東方墨才敢連忙大口氣的呼吸著。
裳螢宮的偏殿內,元影坐在房間前的梯坎上捧著側臉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空,望著望著,她就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本能的猛地一轉頭,就看見離殤陰沉著臉站在她身后。
元影被嚇了一大跳,她急忙站了起來,現在只有是有眼的都能看出離殤的不對勁。
陰沉著一張臉的離殤看的元影也是有點心驚膽顫的,但是她現在好想必須說點什么,解決當下看上去有點尷尬和詭異的氣氛。
于是乎,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盯著離殤她大著膽子問候道:“妖帝您這么早就辦完事了啊。”回答的她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就說了這么一句話,元影感覺自己的勇氣都用完了,前面在書房門口對著面無表情的離殤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撒謊,怎么現在一下她變得那么的慌了?
離殤怎么又是這個表情,在她記憶中,這強大又妖艷的老妖怪平時不是勾唇淺淺的壞笑著,就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
這么陰沉嚇人的表情,她可真是第一次見到,一時間居然嚇得打了個冷顫?
而就是這個冷顫讓元影突然一個腳下不穩,直接往后倒去,要知道她可是站在梯坎上和老妖怪對視著。
這么一倒,也不知道后背會不會挨到梯坎的邊緣,但她馬上又想到她站的這梯坎也只有幾層而已,她應該不會那么倒霉的。
想著,她就放心的閉上了雙眼準備迎接和大地來個親密的接觸。
站在梯坎臺階平臺上的離殤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能把她給嚇得要往后倒。
然而見到元影又要往后倒的趨勢,他直接不考慮的伸手攔腰環抱住了她。
安全下來后,離殤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猛地松手轉身要離開,而離開前他背對著元影對她說道:“伺候我洗浴吧。”
說完直徑往洗浴室走去,邊走他邊覺得他瘋了。
他是條蛇,生性單薄冷漠,而他還是個有著一半巫羅蘭血液的蛇,按著巫羅蘭那個遠古的詛咒,他也和巫羅蘭的妖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