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影一愣,連忙收回了手,本能的往后移去。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嚇人的男聲:“你最好安靜的待著,否則我就把你的舌頭也給割了!”
她覺得她有些被唬住了,抱著雙腿坐在一邊,雙眼時不時的打量著那些個沉默不語的女子們。她們大多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這什么。
都被割了舌頭嗎?
屁股下傳來了馬車移動的感覺,元影看著這被打造得密閉的車廂說不出話來。原來這里面是這么的暗,她前面竟然看不出來。
上了賊車是鐵定的事實了,馬車行駛的目的地會是國都嗎?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得想想怎么逃出去。
但是她現在完全摸不清這里的情況,他們抓女人們要做什么?該不會要賣到山村里去?又或是賣到青樓里去?
跑也得想個好的方法,現在她腦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現在沐和妖姬能上身就好了,幾招秒了這群人,然后解救這群女子,做個女英雄,嘿嘿。然后再一個瞬移到國都去。
想想就覺得刺激。不過,沐和妖姬的力量上身了,她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去到鳳竹的身邊了?
但是,她和她到底是不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那天在洞口的時候,她掐著容鈺的脖子,說著的話,她都覺得很熟悉很有感覺,理智清晰,記憶清楚。
但是她就是搞不清楚那妖姬和容鈺說的話!容鈺是不可能去問的了,那個油頭滑腦的騙子!
“哎呀!”元影煩躁的小吼一聲,腳一跺,安靜的盯著那群人。
馬車不急不徐的行走著,忽的一下停了下來。此時的元影已經處在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刻,馬車這么突然一停,她的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到了目的地了,還是怎么了?
元影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然而門簾前有個男人坐在那守著,剛才那泛著寒光的匕首還讓她心有余悸呢。
想著,她便不敢貿然到門簾那去。馬車外依稀能聽到是有人在對話。
完了完了,這些人是在外面討論賣了她們的事嗎?不要啊,她還不想去結婚生娃。
元影坐在馬車里干急著,她想這馬車應該是比較靠后的,所以她只能聽到聲音,而聽不清內容。
心里因為聽不清聲音而越發的煩躁,如果不是馬車頂太矮,車里空間不夠,她都想走來走去的了。
忽的,馬車又緩緩的動了起來。
又走?目的地沒到?
“怎么辦怎么辦。”元影慌亂的互相垂手的著,一急直接向旁邊的女子問道,“你們知道他們抓我們要干什么嗎?”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元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抬眸望著車頂深深的嘆了口氣,這群人真的是一點求生欲都沒有!
馬車剛走兩步就又停了下來,這時她們所在的車廂外駐足了一個男人,男人吩咐了車夫幾句后就轉身走到了一旁。
隨后車夫拿出了鑰匙,開始打開鐵門。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元影猛地緊盯著鐵門。這一刻,她突然希望她是待在最角落里的女子。
因為,據她剛才胡思亂想的腦補,她覺得現在外面的這群人,很有可能不是人 販 子,而是變 態!
想著,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后面角落里。那里有三個女生為坐在一團,她們似乎感受到了有目光盯著她們,其中一個人抬起了頭,對上了元影目光。
元影為愣,那抬頭的女子美極了…
就在這片刻的愣神中,鐵門已經被打開,門簾被車夫拉了起來。
“剛進來的那個,公子叫你出來一下。”
光線一下沒了門簾的遮擋,全部都跑進了車廂里,聽到車夫聲音的元影下意識的轉身,卻被這光線一下刺了眼。
車夫見受不了她的磨蹭,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把她拉了下去。
“誒誒,大哥有話好好說,別推了。”元影趄趔的大喊一聲。
下了車的她被車夫使勁兒的推著走,如果她現在再不停下來就會摔個狗吃屎。
奈何車夫根本就不理她,又突然猛地把她推著上了個田梗上。
站穩了腳的元影回頭疑惑的看著車夫,車夫沒有說話,然而他卻抬手指了指前方。
她轉頭看去,只見一襲青衣的男子正站在田埂的盡頭。車夫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發現她下來后,陸續也有女子被帶來下來,和她不同的是,她們都是被綁著的,而只有她是“自由”的。
當車夫再次投過來狠厲的目光,元影連忙往那男子的方向跑去。
田埂的寬度剛好夠一雙腳并列,然而腳下的泥軟得非常的厲害,她每走完一步都能感受到腳下泥土的變形,她只得快速的跑著。
但是她會老實的順著路走下去嗎?
廢話,當然不會,她得找個機會跑!這里的女子都被反綁住了雙手,然而只有她的沒有綁,這不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但是不到一會兒,元影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她離前面的那個青衣男子越來越近,一種陌生的熟悉感就從心里冒了出來,纏繞著他的心臟。
隨著距離的拉進,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經過這么長的時間,她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現在這股怪異的感覺,她一定又遇到了和沐和妖姬有關的人,或者妖。
元影在男子的身后站定,出于警惕,她沒有先開口,反而低頭打量著男子。
“別看了,我知道,你很聰明。”
頭頂忽的響起了聲音,元影緩緩抬眸,對上的是一雙寫滿算計的目光。
這是個中年男人,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男性氣息,她感覺到了一股威嚴的氣氛。
出于安全的考慮,元影又低下了頭,弱弱的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聽說你前面在國師府做過一段時間的奴婢?”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是做過一段時間,但是…”元影唯唯諾諾的答著,當聽到男人后半句話后,她立馬住了嘴。
按著話的意思來說,這是想從她嘴里打探到點什么啊?
元影調整了一下情緒,恭敬的說:“需要奴婢做什么事?公子你說。”
“去國師府把象征著國師權利的印章偷出來。”
“啊?”聽到男人的話,元影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聲音,隨即就看到了男人不悅的表情,她連忙抿起嘴。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會隨著這群人一同前往國師府。”男人指著岸上馬車道,“這輛車里面裝的都是我的人,她們會監視你的一舉一動。而剛才和你一輛馬車的人,都是一個名為“天黑了”的人收的一群難民。”
“天黑了,該吃飯了。送飯,就是那個人的任務。你在國師府待了那么久,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國師收留了許多難民的事。她們,就是“天黑了”送到國師府的飯。”男人細細的道來。
元影聽得有些心驚,他的意思是木宇有在吃人?
再次看向男人,男人掏出了顆黑色的丸子捏在手里。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吃下這個藥丸去幫我做事,我就不讓你跟著那群人去送死;二,就是跟著她們去做食物。”
他瞇眼說道,似乎猜定了元影會選擇那個,他把捏著藥丸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元影看了看藥丸,又看了看男人,思來想去,她接過了男人手中的藥丸,放入口中,緩緩的吞入口中。
她剛才想了很多,最終覺得還是幫他做事好,去當食物的話,木宇和離殤的關系看起來那么的不錯,看到她會不會直接一口把她吞了?
當奴婢的話,眼前的人一看就是個在木宇這個國師身份之上的人,她的安全多多少少會有保障吧?
國師,一國之師,她曾聽說這里的國師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一人之下,那一定就這有皇帝了。
想到著,元影突然劇烈的咳嗽了一下,她連忙用手捂住了嘴。
當咳嗽得不是那么厲害的時候,她放下了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后五指散開,垂于身旁。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元影上半身卻有一顆有著熱感的珠子從領口滾進衣服里。
而那顆珠子就是她吞下的藥丸!
當藥丸放進嘴里的那一刻,她突然就感到了后悔,因為,她想起了以前看的電視劇,按電視劇里演的情節來看,她吞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啊啊啊啊,真特么心累。
元影在心底大吼了一聲,表面卻波瀾不驚的向回走去。
還好特么的她有先見之明,當她把藥丸放進嘴里的那一刻,她就把藥丸給壓在了一旁,只吞下去了一口口水而已 這樣壓在離喉嚨最近的位置,就不會被看出來,剛才又裝模作樣的把藥丸給咳到了衣領里。
這還是以前上課時嘴饞了練成的絕技!連數學老師的火眼金睛她都躲了過去,會連一個古人都躲不過去嗎?
不過,她的危險還為解除。
因為,她不知道男人給她的藥丸是什么藥,會有什么功效。
會不會是那人對她的試探還是什么,她腦袋里想到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