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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美杜莎之筏

熊貓書庫    芝加哥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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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紫紅絲絨與華麗錦繡披風的拿破侖波拿巴已戴上了皇冠,他雙手高高舉起小皇冠,正要往跪在面前的皇后約瑟芬頭上戴去…

  “卡!”

  舞指安妮弗萊徹喊停,“mimi你的腳步要更有力量感一些。”

  “哦。”

  瑪利亞凱莉乖乖答應,導演扎克拍巴掌下令重來,工作人員倒帶ape侍t伴奏,‘你需要我,我可不需要你,九提零中的格萊美就是狗屎!’宋亞的饒舌歌聲響起,她和其他女舞者在占據整面墻的巨幅恢弘畫作:拿破侖一世加冕大典前排成一列,再度扭了起來。

  這是她mv所有跳舞段落里最難的一部分,拍攝坑坑拌拌,站在監視器后的宋亞看表,已經快到約定的閉館清場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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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加冕時,拿破侖拒絕向教皇庇護七世下跪獲得加冕,而是把皇冠奪過來自己戴上。畫家路易雅克大衛為避免呈現這一事實,煞費苦心地選用皇帝給皇后加冕的后半截場面,這樣既在畫面上突出了拿破侖的中心位置,又沒有使庇護七世難堪…”

  盧浮宮的老館長悄然出現在身后,“后面中間坐著的女人是拿破侖的母親,因不喜歡約瑟芬而拒絕到場,但也被大衛畫了進來。還有皇帝的哥哥約瑟夫波拿巴,也是后來補的,因為他是拿破侖三世的父親。”

  “謝謝您的講解,真是一件藝術瑰寶啊…”

  宋亞很禮貌的請求:“呃,我們今天可能弄不完,需要推遲兩小時離開,可以嗎?”

  “你的經紀人告訴我了,沒問題。”

  可能是最后一天拍攝日的關系,老館長變得很好說話,“你的朋友們也可以在附近參觀。”

  “朋友們?噢。”

  宋亞扭頭,看到了哈莉和詹妮弗康納利,兩女脖子上都掛著這邊的訪客牌,跟在海登身后對自己笑,“謝了。”他向老館長致謝。

  “祝開心。”老館長用法語說了句祝福語就離開了。

  “我明白了,你在創作這首歌時就想到了這幅畫,對嗎?”詹妮弗康納利抬頭邊欣賞畫作邊小聲問。

  “什么?”

  “格萊美評委會不配接受你的跪拜,不配為你加冕,只有你自己有權力將皇冠給自己戴上。”

  詹妮弗康納利用帶著點崇拜,又得意于自己能看破mv加歌詞隱喻之處的語調說道。

  “嗯…嗯。”

  嘿嘿,這似乎是個很戳文青女的點呢,“你很懂啊詹妮弗。”宋亞不要臉的承認了。

  “哇喔,是這樣啊…”哈莉這才恍然大悟。

  兩人相視一笑,知音惜知音。

  “卡!mimi你…不對,跳得不對!”

  那邊的安妮弗萊徹情緒已在抓狂邊緣,她再度喊停,心急火燎的上前取代瑪麗亞凱莉的位置,親自示范,“這樣,這樣,左腳,右腳…”

  “我是這么跳的呀嗯嗯嗯…”

  瑪麗亞凱莉很委屈,哭腔,她其實已很努力,但基礎也確實太差了。

  “你剛才明明…”

  “安妮!”宋亞高聲打斷安妮弗萊徹指責前妻,“別急,館方已經同意再給我們一些時間,慢慢來吧。”

  “是嗎?好吧。”安妮弗萊徹松了口氣,教舞蹈白癡實在是太痛苦了,“那mimi你仔細看我的腳步,注意…”將節奏放緩了一些,一個動作一個動作重新分解演示。

  “你不上去?”幾人默默旁觀了幾分鐘,哈莉問。

  “這部分沒我的戲。”宋亞回答,感覺安妮弗萊徹放緩節奏后干看確實無聊,“這樣吧,我帶你們去別的廳參觀?”

  “可以嗎?”詹妮弗康納利問。

  “沒事,把這當自己家就行。”宋亞霸氣而又隨意的擺擺手,“走吧。”

  盧浮宮這時已經關門不對外開放,只有館方警衛和工作人員在里面,老館長應該只開放了附近區域的部分廳,宋亞挑能進的進。

  在一位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三人在美輪美奐的藝術殿堂里慢慢散步,仿佛也被熏陶得藝術了起來。

  “真美…”

  詹妮弗康納利在一幅油畫前駐足,贊嘆。

  “這是一幅紀實性巨畫,十九世紀,法國海軍任用了一名根本不懂得航海的人擔任梅杜莎號的船長,這艘巨輪在布朗海峽觸礁沉沒,船上有權勢的人都乘小船逃命,遺下一百五十多名乘客和船員,生還者只有十五人,上岸后又死去兩人。這宗海難事件激起法國人的強烈不滿,富有正義感的畫家席里柯從這一真實事件出發,創作了這幅世界名作:梅杜莎之筏…”

  工作人員適時講解。

  “美嗎?有點陰森…”哈莉說。

  “這是遇難者在木筏上呼救的瞬間,色調確實有點陰森沉郁,但這更能顯示震撼人心的悲劇力量,這幅杰作的問世可以說開辟了浪漫主義的藝術道路…”

  畢竟念過哈佛加耶魯,詹妮弗康納利接手解釋,“畫家席里柯當時應該不到三十歲,為了描繪出真實的現場畫面,他走訪了生還的海員,用腐尸、垂死之人以及黃疸病人當模特寫生,用了十八個月才完成這幅畫作。”

  “哇喔…”哈莉繼續贊嘆。

  “康納利小姐你研究過這幅畫?”工作人員問。

  “是的,以前在哈佛念書時…我來過這好多次。”詹妮弗康納利回答,“一直很喜歡這幅畫。”

  宋亞也有點被這幅畫震撼到了,木筏上有人不肯放棄地奮力揮舞著織物求救,有人飽含希望的指向遠方,似乎對同伴訴說救生船就快到了,有人已虛弱地倒在木筏上生死不明,還有人完全放棄了,就坐在船上發呆等待死神的來臨。

  巨浪臨頭,帆滿滿鼓起,但桅桿已承受不起風力歪倒了,馬上就要連帶著幾片板組成的臨時木筏傾覆。

  仿佛被帶回到了兩百年前的這艘木筏上,一切都定格在它即將傾覆之時。

  “唉!”

  他暗自嘆氣,聯想起昨晚派對結束后和前妻的對話。

  前妻察覺踢到查莉絲了,當時倒意外的沒有發作,只起身氣呼呼的大步離開派對,宋亞撓著頭追過去,擠進車里,“桌子下面那么多只腳…”

  也沒有再遭暴打,她翻了個白眼,把淚水憋回去,扭頭看向車窗外,“你又開始和我吵…”

  “那還不是你起頭的,三億多呢。”

  “那你也不該還嘴…”

  “…”無法講理,“好吧好吧我的錯。”

  “我知道,mv拍完播出后就你就達到炒作目的了,之后就不再需要哄我開心了對么?”她吸著鼻子哀怨的問道:“又可以開始出去亂玩了。”

  “沒有啦,你想太多…我沒那么利益至上。”

  宋亞被這話說得有些慚愧,他很了解自己,捫心自問,只要打定主意哄前妻,哄得開開心心絕對沒問題,至于為什么突然不愿意哄了呢?還不是想森林了,那為什么想森林了呢?

  一是確實被吵得很煩,二恐怕還真有點覺得mv播出在即,懶得再委屈自己再對女人小意奉承的緣故。

  就像去年和夏奇拉,世界杯后最佳炒作時段結束,戀情合同正好也到期,于是自己就自然而然的…

  也不知道現在夏奇拉怎么樣了?肯定很恨我。

  也確實該恨,又無情又渣…

  他感覺維持森林就像面前這幅美杜莎之筏,時刻可能被風暴傾覆,船上之人各有各的態度和欲望,全部拯救根本不可能,有人必定被傷害到,于是陷入絕望、奄奄一息…

  “是不是很有感觸?”

  詹妮弗康納利看到凝視巨畫,面容憂傷悲憫,若有所思的他的側顏,心弦不由再度被撥動,能賺能創作能唱跳rap還能扣籃,細膩時有傷春悲秋的藝術悟性,霸道時敢于面對面硬憾環球大老板,那方面還…

  總之越看越喜歡!唉怎么沒早點勾搭上呢?她臉又開始發燒,星星眼。

  “是的,唉…”宋亞收拾心情擠出笑容,“我差點被弄得抑郁了都。”

  真是知音啊!“我第一次來這,也被它震撼到流淚。”她說。

  工作人員笑吟吟等在一旁,哈莉則眨巴眨巴眼睛回頭再次研究,然后撇嘴。

  “好了好了,我們去那邊吧,兩位女士。”

  宋亞斜眼瞟了瞟,兩位女士今天都穿著時裝,偏保守,于是紳士地邀請他們前往下一幅畫作。

  嗯?慢慢參觀著,路過這邊兩個展廳之間的通道時,發現洗手間門口的侍者不見蹤影。

  難道館方只在mv拍攝地附近安排了人把守?

  立刻將惆悵丟之腦后,開始想辦法,對哈莉耳語,把她逗得咯咯笑,手也逐漸不老實的去撩撥詹妮弗康納利。

  “aplus帶朋友們去參觀了?”老館長回到mv拍攝現場。

  “是的。”海登回答。

  “嗯。”盯住其中一個就沒問題,他前妻在,老館長很放心的點點頭,決定親自去找人,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合作也將正式結束,總要禮節性聊上幾句的。

  “嗯?”

  找找找,正好看到aplus和哈莉貝瑞、詹妮弗康納利膩膩歪歪的走出洗手間門,詹妮弗康納利看到他立刻又羞又窘的躲到aplus身后,哈莉則大喇喇翹起蘭花指撥頭發,使之回復蓬松。

  “你怎么沒有跟住他們?!”老館長看到自己指派的工作人員遠遠過來,氣得厲聲質問。

  “啊?我給他們拿展品解說資料去了。”

  工作人員,“他們說看不懂…沒事,這里不在展廳范圍,警衛都在盡職把守。”

  “嗬!”

  老館長和aplus賤兮兮的笑容對上,氣得捂住胸口,痛苦的閉上眼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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