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是表示理解,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有時候確實是不方便。
眾人又閑聊了一會,那店小二就帶著幾個廚子端菜上來了。
看著那一盤盤佳肴放上了桌子,代暮雨覺得自己都餓了,雖然不久前才吃了點心…
“幾位客官請慢用。”店小二說道。
又在每人的桌子上放了一塊手巾,上邊繡著的蘭花特別的好看,瞬時給人一種優質服務的感覺。
代暮雨點點頭,示意小二可以出去了,雖然他也是長的一表人才,但若是妨礙到了自己的用餐代暮雨也是毫不留情的。
“我們一起吃飯吧。”代暮雨道。
看著代暮雨拿起飯碗夾了菜以后,繡娘們才敢吃,雖不是禮數周到,但至少也是對東家的尊重。
代暮雨吃了一塊小蘑菇,味道很鮮美,那飯也蒸的很香軟,她忍不住又吃了幾筷子。
“姑娘,吃塊燕窩。”徐文卿舀了點燕窩放到代暮雨的碗里。
代暮雨笑笑的點頭,這徐大叔有時候還是挺體貼的。
雷嬸子見到也是照樣給代暮雨夾了一筷子的梅菜筍絲,她剛剛吃了一下,滑脆的口感,所以她也想讓姑娘嘗一嘗。
幾位繡娘見狀也紛紛行動起來,不一會,代暮雨的碗里就放滿了,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吃著…
這下不用自己夾菜了,你看,都滿了。
倒不是說她不喜歡,只是盛情難卻啊,未免有些受寵若驚。
這一頓飯指不定要兩百兩,她可真是敗家,不過人生在世,留那么多錢做什么,等她回了京都,一定要把那尚書家敗光!
想想都覺得好笑,大概像代暮雨這樣跟家里過意不去的只有她一人了。
幾人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吃,后來發現那菜一直都夾不少的時候就自顧自的吃了,吃的很舒適,感覺很好。
代暮雨覺得少了些什么,轉身對門外的店小二叫了幾壺酒,果是上等的女兒紅,代暮雨只是小酌了幾杯,頭便開始有些昏了…
繡娘們還是吃著小菜,她們很少喝酒,今日也是忍不住那酒香的誘惑,喝了半杯,怪不得這些老爺們都那么喜歡喝酒,那有些暈暈的感覺似乎能忘掉一切煩惱。
代暮雨看著她們這番模樣,搖頭笑了笑,真是不禁醉啊。
她自己出去走走,那一樓的食客也沒有少,但都很安靜,偶爾的淺笑都讓這酒樓有幾分怪異。
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那琴聲,幽遠而綿長,讓你仿佛置身高山流水之間。
代暮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彈奏出這樣的曲子呢?
她本來就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的往那聲音走去,看似是樓上的房間里傳出來的。
她來到一間隱蔽的房間前,外邊是擺放著兩人大紅的牡丹,而且盆地十分的干凈,一看就是每天都要換的。
她站在門外靜靜的聽著,漸漸的忘記了該怎么自己還站在這里。
里邊的琴聲停下,門被打開了,一雙纖細的玉手闖入了代暮雨的視線,她努力睜眼去看眼前的人…
這一看,時間都仿佛要定格住了,這個女子好冷艷,那刀削般的眉給人一種陽剛之氣,但那櫻桃紅唇又略有陰柔之美。
如此美顏的女子讓代暮雨越看越移不開眼,她幾乎沒有為一個女子著迷過。
“麗娘,怎么了。”里邊一男子問道。
這聲音好熟悉,那不是冷傲涵么…
代暮雨瞬時感覺自己清醒了,心里有些悶悶的,她轉頭就想走了,可女子的長劍攔住了她。
“麗娘,把人請進來。”
女子做了一個動作,代暮雨有些憤怒,抬腳就走了進去。
冷傲涵看到是她,那眼神有些閃躲,轉而低頭望著手里的指環。
“你怎么來了?”
“我路過。”
“那路過便坐下吧。”
“不打擾了。”
“嗯。”
代暮雨覺得跟他沒什么話題了,轉而回到了二樓的房間。
麗娘為冷傲涵又彈奏了一首相思曲,那幽怨的曲調仿佛在訴說著離人的不滿和對戀人的思念。
“世子爺可是對那姑娘有心?”
麗娘淺笑,她來自西域,也就是冷傲涵母妃的故鄉,若是按輩分也算是表妹吧,可她看起來倒像是個冷傲涵的長姐。
“心是什么,只怕是高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何時你變得這樣了,一個女子而已,要錢財你便給她錢財,若是要地位,那就更好了,給她做個妾室,從此嬌寵一生。”
冷傲涵淡淡的看著她,哪里有那么容易,此生只想她做自己的王妃,若是個妾室她怕是不愿的。
“有心愛之人便去求娶,這般扭捏做什么。”
冷傲涵笑了幾聲,他可不敢貿然前去,這小野貓鬧起脾氣來還是挺瘆人的。
“麗娘,過兩日回京吧。”
“不了,我要回西域一趟。”
麗娘可不打算給他面子,她喜歡自由,那京都去過幾次就不想再去了,還是西北的大漠孤煙更深得她的心。
代暮雨和眾人一起說說話,剛剛的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酒足飯飽后,她們離開了這食天酒樓,踏出門口的那一刻,讓人分不清剛剛那是不是夢呢?
冷傲涵只是在樓上看著那個女子,有時很倔強,他大概就是喜歡她這模樣吧。
“傲涵,喜歡便去追,下次回來等你消息。”麗娘冷笑道。
那冷艷的笑容卻也讓人看不出她的諷刺,反而有些真誠,冷傲涵點點頭。
代暮雨想著好久沒有看到許墨了,于是便問了一旁的徐文卿,這一問才得知原來人家回家去了,也對,許大娘回來了,他回去是正常的。
“徐大叔,你先帶她們去安頓一下,我要去找許墨。”
“好,那姑娘我讓人送你一程如何?”
“也好。”
“姑娘路上可要注意安全。”雷嬸子道。
“謝嬸子,我會當心的。”代暮雨溫婉的笑道。
“那就好,可別讓嬸子們擔心啊。”
“嗯。”
在眾人的“叮囑”下,代暮雨被送上了馬車,車夫她并不認識,但是徐文卿給她找的,應該是可以信得過的。
代暮雨一坐這馬車就暈,特別是外邊的馬蹄聲,可真是要了她半條命啊…
“吁…”
突然馬車一停,代暮雨眼前一個黑影朝他撲了上來,她吃痛的喊了一聲。
“救我!”黑衣人道。
代暮雨注意到,他渾身是血,那手臂上還被劃了幾個大口子,看著著實嚇人,還有那一雙黑色靴子,也差不多被磨爛了吧。
“姑娘沒事吧?”車夫焦急的問道。
沒確定里邊是什么情況,他可不敢輕易掀開客人的門簾,這是禮貌,也是對別人的尊重。
“救我…”男子再次懇求道,那燦若星辰的眸子滿是期待,代暮雨的心下很是同情他。
“沒事,大叔你繼續趕車吧。”代暮雨對外喊道。
“好嘞,姑娘可坐穩咯。”車夫說道,他知道有人進去了,但這種事他可不想理會。
“謝謝…”男子道。
代暮雨抓起他的手,男子習慣性的一縮,但是看到代暮雨是給他把脈時,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伏在代暮雨的腿上,女子衣裳上的胭脂香味淡淡的,時不時的飄進了他鼻子里,這讓他更加的害羞了。
代暮雨感覺到他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可能是被人追殺現在還心有余悸吧。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么?”代暮雨道。
“方世蘭。”他努力的微笑著,那有些激動的樣子讓代暮雨也有些想笑。
“君子若蘭,賢才難求;方得佳人如艷其華。”
她抿嘴一笑,男子看著這個女子,有那么幾秒是為她的外在美而驚嘆,但現在是覺得她笑起來才是美,讓他有些著迷。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些日子怕是不能動用內力了。”代暮雨淡淡的說道。
“無妨。”男子知道自己沒事,心下也是一松,他靜靜的靠在代暮雨的腿上,這溫暖好似在哪里得到過,卻又想不起來了。
“你還真是樂觀。”
“不然呢?”方世蘭問道。
“我不管你為何被追殺,但我能救你亦能要了你性命,你可明白?”
“姑娘此話未免太過露骨,我雖不才,卻也不會牽連到姑娘的。”方世蘭笑道。
“如此甚好。”
“姑娘一心想要與我撇清關系那也是正常,只是像姑娘這樣堂而皇之收留一個陌生人的還真是少見。”方世蘭打趣道。
“一派胡言!”
“姑娘何必惱羞成怒,世蘭可是十分佩服姑娘的這份魄力。”
“我倒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直言不諱的,有趣的很。”
“世蘭說笑的,只想討得姑娘歡心,保住這一小命罷了。”
“你可真是大膽。”
兩人都相視而笑,只是方世蘭忍著下腹的疼痛,他不想打擾了這美人的雅興。
突然,馬車經過一塊不小的石頭,那車抖動了一下,代暮雨和他都側了個身,這下男子可是痛苦的皺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