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點了這丫頭的睡穴,有些事情她不要知道太多的好。”慕容瀾道。
冷傲涵雙指輕輕一點,代暮雨只覺得后背一酸,便又睡得更沉了。
“老爺子,她遲早要知道的。”
“我又何嘗不知,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府邸里我暫且能護著她,要是到了外邊,就不是我說了算了。”
“好,我答應你。”
此時,外邊有敲門聲響起,一個丫鬟小聲的說道:“表小姐,您在里邊么?”
“進來。”慕容瀾道。
丫鬟端著一碗藥物和一個茶杯大小的器皿走了進來,看到冷傲涵也在,不禁有些慌張。
“奴婢給世子爺請安。”丫鬟放好藥物便行了個禮說道。
冷傲涵淡淡的點點頭,目光始終停留在代暮雨身上。
“太老爺,這是表小姐吩咐藥房熬的藥。”
“放著吧。”
“太老爺,這藥涼了可就不好了,您趁熱喝吧。”
慕容瀾拿起那碗藥,一仰頭便喝了下去,又拿起了寢宮里裝著的蜜餞嚼了幾下,便算是喝完了。
“世子爺,太老爺,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待丫鬟走后,慕容瀾欣慰的看了看這個眉清目朗的男子,便安心的躺回去睡了。
冷傲涵輕輕把代暮雨橫抱起來,放在了木榻子上,順手拿過慕容瀾床上的薄被為她蓋了起來。
沒有走多遠的丫鬟看到冷傲涵出了來之后,便又快速的回了慕容瀾的屋子。
看到代暮雨還在熟睡,便拿出了袖子里的藥粉,一把倒進了她嘴里。
待事情完成后,便合上門,匆匆離去了。
意識再次回到了紫玉鐲空間里,代暮雨有些飄,感覺到不能著地,正當她走過草坪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腳真的站在草上面了。
這未免也太不真實了吧,難道自己連做夢都能夢到來這里?
算了,還是找那個小孩問問吧。
飄到了子衿的門前,代暮雨禮貌的敲了敲,發現沒人回應,便輕輕推了進去。
原來這小孩在睡覺,怪不得靜悄悄的。
肉嘟嘟的臉,睡著了也是挺可愛的,正當自己的魔爪要伸過去時,子衿突然睜開了雙眼。
看到腳不沾地的代暮雨,嚇得叫了起來。
“鬼啊!!”
代暮雨嘴角抽了抽,自己不就是飄了一點點么,況且有這么好看的鬼么…
“別叫了,是我。”
子衿慢慢緩過神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又摸了摸她的手,發現是溫的,這才稍稍放了心。
“娘親,你怎么在人家睡覺的時候進來啊?嚇死我了。”
代暮雨尷尬的笑笑,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道:“我只是好奇你去了哪里。”
子衿也知道這個娘親無賴,看了看她手上的玉鐲,泛著一些奇異的光,剛剛自己就是被這個刺到眼睛了。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娘親,你不覺得這鐲子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么?”
子衿試探的問道,興許只有自己能看到,不然代暮雨怎么會沒發現這么明顯的差別。
代暮雨仔細摸著這鐲子,除了成色好看些外,也沒什么特別的了。
“娘親,那沒什么了,你這飄起來應該是和剛剛泡了那池水有關。”
“可這可是做夢才進來的。”
“娘親,那冰水能洗髓,你這樣問題不大。”子衿緩緩說道。
“小孩,你可別騙我。”
“娘親放心,這里就你我二人,我騙你有何益處?”
代暮雨看他說的頭頭是道,表面裝作點點頭,但其實內心還是留了點防備的。
就像剛剛他問自己這鐲子的不同之處時,自己便察覺到了一絲絲異樣。
“娘親,你要去你房間休息嗎?”
代暮雨想起現在外面還是白天,剛剛給外祖父治病,現在進來這么久了,不知道怎么樣了。
“我要出去一下。”
無論意念如何控制,代暮雨都出不去,疑惑的看著子衿。
子衿也是一臉茫然,自己確實沒見過這種情況。
“娘親,興許你是太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先吧。”
代暮雨雖然不想休息,但是出不去,只得回到了自己空間里邊的房子。
攤開被子,直接睡了過去。
“夫人,您在么?”剛剛那個丫鬟敲門問道。
阮氏正在小憩一會兒,聽到有人喚自己,便慢慢醒了過來。
“誰在外邊呀?”
“夫人,是奴婢,春竹。”
“進來。”
丫鬟春竹立刻走了進去,有些竊喜的看著阮氏。
“夫人,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經辦好了。”
阮氏先是驚訝,隨后一臉平靜,正了正臉,開口道:“做的不錯。”
“那奴婢弟弟上學堂的事…”
“你且去和溫叔說,讓他安排便好。”
“謝夫人!”丫鬟欣喜的說道。
沒想到只是給表小姐喂些藥粉,竟然能讓自己的弟弟上學堂了,要知道,像自己這種貧苦出生的家庭,能有個人上學堂是多不容易。
似乎幻想到弟弟以后能一舉高中,或者是光宗耀祖,春竹做夢都會笑醒。
“好了,你下去吧,一切閉口。”阮氏開口道。
“是。”
春竹小心的合上門,便找管家去了。
芍藥剛剛被派去跟著慕容婉兒了,回來看到這丫鬟出來,感覺大事不好。
“主子,代姑娘可好?”
冷傲涵停下手中的動作,意識到了什么,兩人一前一后的來到了慕容瀾的屋子里。
慕容瀾看到氣勢沖沖的兩人,有些疑惑,“冷世子,這是作何?”
冷傲涵看著一直沉睡的代暮雨,拿手探了探鼻息,發現呼吸均勻,才稍稍放了心。
不過芍藥覺得有些奇怪,看著冷傲涵,發現主子好像特別在意這個代姑娘。
“打擾老爺子了。”冷傲涵淡淡的說道。
“咳咳,說的什么話,把這丫頭帶回去睡吧。”
冷傲涵點點頭,就這毯子把她抱了起來,芍藥平靜的眸子里多了幾絲亮光,但隨后恢復了平靜。
慕容瀾已經沒有什么精力去想事情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自己吧,自己的令牌已經給了能夠托付的人。
“主子,代姑娘有些奇怪。”芍藥跟在后邊開口道。
“嗯。”
“主子可要去請個郎中來?”
“讓紫夜過來。”
“是。”
冷傲涵也敏銳的感覺到了,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芍藥在一亭臺樓閣的花園停下,看著正在吹簫的人兒,毫不猶豫的上前打破了這寧靜。
“紫閣主,主子有請。”
紫夜繼續吹著竹簫,任憑風吹散著發絲。
芍藥再次開口道:“紫閣主,主子有請。”
簫停,風過。
“罷了,去吧。”紫夜無奈的說道。
紫夜和他是至交,一個出身江湖,漂泊著撐起自己的半片天地;一個出身皇家,卻如在刀刃上飲血。
“傲涵,我就猜到,你這是為了她。”
紫夜邪笑著,看的冷傲涵差點把他拍出去。
“救人。”
紫夜聳了聳肩,走到代暮雨面前,這個沉睡的女子,看著像是沒有什么事,但卻透著不尋常。
“傲涵,聽真話?”
冷傲涵幽幽的看著他,紫夜覺得后背發涼,開口道:“嗜睡。”
“嗜睡?”
“看她像是呼吸平穩,實則是睡的醒不過來。”
冷傲涵示意他說下去。
“永遠醒不過來。”
“真是狠毒!”芍藥開口道。
“沒有辦法?”
“有!”
“說。”
“天山的鮮雪蓮和處子的心頭血一起混著清晨的露水喝下去即可,不過這法子沒認試過,因為這天山雪蓮百年才會開一朵,而新鮮呢,更是不可能。”
冷傲涵的眼里更加的冷了,死死的看著她。
“主子,這姑娘怕是要另覓高人才能醫治。”芍藥開口道。
“和你主子一個德行,這世間除非有神物,否則,只能無力回天。”紫夜道。
“芍藥,今日可有什么情況?”
芍藥馬上記起了一個丫鬟從阮氏房里出來,表情還是十分的欣喜。
“主子,今日兩個婢女曾出入過阮氏的房間。”
“那為何不早說!”
“請主子恕罪。”
“傲涵,別糾結這等小事了,當務之急是如何得到那天山雪蓮。”紫夜說道。
冷傲涵對屬下并不是真的狠,而是因為屬下對他十分的敬重。
“天山?又是天山!”冷傲涵冷冷的說道。
這冰冷的氣氛,讓人真的感覺在天山了。
“去查那丫鬟今日買了什么?”紫夜說道。
“是!”芍藥領命便走了。
冷傲涵看著這個沉睡的小野貓,若是你不醒來,我那一個月的奴隸期可如何是好呢?
代暮雨在空間似乎都能感受到這被算計的感覺,要是聽到了這對話,自己寧愿不醒來!
“傲涵,我先用針法穩住她的心臟。”
冷傲涵點點頭,默默的站在了一邊。
“若是她醒不過來,那望月閣不要也罷。”冷傲涵淡淡的說道。
紫夜換了個笑臉,說道:“傲涵,你還是先出去吧,我感覺慎得慌。”
冷傲涵倒是沒有說什么,這慕容府真是有本事,在自己眼底下也敢這么貿然動手,看來自己的暗衛這段時間不能過的這么輕松了。
“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