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回頭得空,我就去給你找!”老爺爺一拍自己的大腿道。
“老奶奶,您放心吧,東西不會丟的,我們幫你們一起去找。”申小芙也在旁邊安慰。
又有物資被送過來,申小芙過去幫忙,本來想和大家一起搬貨,結果被許光翼硬是攔住,便只能和韋玉一起在旁邊清點。
申小芙點著貨,韋玉負責做記錄,這次過來的依舊是食品和飲用水,還有好心人捐贈的棉衣被褥,沒一會便清點完畢。
讓申小芙在物料清單上也簽上名字,韋玉沖著申小芙擠了擠眼:“真羨慕你呀,未婚夫都黏著你。”
“我們沒有關系了。”申小芙回了一句,很不愿意被和許光翼牽扯在一起。
“誰都看出來,你和許總是天生一對,我覺得吧,如果沒有什么原則性的問題,這么好的對象,還是好好收著,不能便宜別人呀!”韋玉嘻嘻笑著道。
申小芙心里嘆了口氣,正是因為有了原則性的問題,她才必須離許光翼遠遠的。
“平山村這一次受災嚴重,好幾棟房子都塌了,我聽大家說,許總已經和當地政府達成意向,會全力支援平山村重建,這一回,人家也不白來一趟。”韋玉朝不遠處望了望。
申小芙無意間順著韋玉的目光看過去,許光翼正和幾名當地干部站在學校大樓的三樓,似乎正商量著什么,許光翼穩站位,看上去還真有幾分鶴立雞群的意思。
申小芙很快收回目光,正準備問韋玉還有什么事情需要做時,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老婆子,你怎么了?”
申小芙轉過頭,發現一直坐在箱子上的老奶奶,突然歪在了老爺爺的肩上,好象是昏了過去,有幾名醫生聽到了動靜,已經跑了過來。
“出什么事兒了?”韋玉嘀咕一句,跟在申小芙后面,也趕了過去。
幾分鐘后,老奶奶被送進帳篷急救,老爺爺被護士勸了出來,一臉焦急地站在帳篷外,急得直跺腳。
申小芙上前安慰老爺爺道:“您先別著急,咱們到旁邊等著好嗎?”
這邊申小芙話剛說完,有醫生從帳篷里出來,走到老人面前道:“病人突發腦溢血,剛才已經做了急救,現在必須立刻送到山下去,我們這里缺乏設備,不能耽誤太久。”
老人呆了半天,結結巴巴地問道:“她這就不成了?”
“您老先別著急,我們會盡力去救,車馬上就過來,您跟我們一塊去醫院吧!”醫生說著,轉身便進了帳篷。
“那個”老人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是醫生沒有聽見。
申小芙知道腦溢血挺嚴重,可這種時候,又不能嚇著老爺爺,便道:“老奶奶一定會挺得過去,醫生就旁邊,您放心吧!”
老人神情有些呆滯,好半天后,嘟噥著道:“她早上還好好的,還說快過年的時候,咱們殺幾只雞鴨,等孩子們回來,給他們帶去,老婆子怎么會她還抱怨跟了我這么多年,只得了我一個鐲子”
說著話,老人猛地一轉身,便要往學校外走。
“老爺爺,您去哪兒?”申小芙趕緊追上去:“馬上老奶奶就要被送到下面醫院,還需要你陪在旁邊呀!”
“讓他們等我一時,我去把那鐲子拿過來,當年我們倆還帶著鐲子到山上,去請大師傅開過光,一定會保佑我家老婆子好過來。”老爺爺哆哆嗦嗦地說著,腳步飛快地往外走。
韋玉也跟了過來,大聲地喊著:“老人家,還是別回村子了,趕緊送老奶奶去醫院。”
“我得把鐲子拿過來,一定得拿過來。”老人嘴里不停地道,沒一會,已經走到學校大門口。
申小芙無奈,上前拉住老人道:“爺爺,這時候婆婆一定想您陪在旁邊,您可不能走,不是要拿鐲子嗎,我現在去幫你拿,好不好?”
老人回過頭,疑惑的看了看申小芙。
申小芙哄著老人:“什么樣的鐲子,您能跟我說,我一定幫您拿到,這樣兩邊都不耽誤,您說對吧?”
猶豫片刻之后,老人似乎決定相信申小芙了:“是一個銀色的鐲子,上面雕著牡丹,還系了紅繩子,外面包裹著紅布,就放在枕頭下面,我老婆平常都舍不得戴的,到現在還挺新的。”
“好,這就說定了,您回去陪著婆婆,我去幫你們找。”申小芙二話不說,便朝著村西頭跑了過去,既然她答應了老人,今天一定要找到那個鐲子。
“小芙,不是說老爺爺家的房子都倒了。”韋玉跟在申小芙后面跑了一會,拉住了申小芙:“而且這會去挺危險的,回去吧!”
申小芙一下子站住,反應過來,那邊的房子好像剛被石頭砸了,現在過去 “要去哪?”許光翼從后面跑了過來。
“小芙要去村西頭,老奶奶犯了病,要被送到山上,老爺爺想把老奶奶的鐲子給她送過去,然后小芙就說要幫他去拿。”韋玉在旁邊解釋得有些語無倫次。
“那房子能過去嗎?”許光翼擰住眉頭責怪地問申小芙。
申小芙到底有些猶豫,可是想了半天,還是道:“不行,我答應人家了,必須要做到。”
說著話,申小芙已經轉頭,往西面走去。
“有些不可能實現的諾言,就不要亂許愿!”許光翼在申小芙身后叫了一聲。
申小芙頭也沒回的道:“我只知道,答應別人就必須做到。”
幾乎是義無反顧,申小芙朝著西頭走了過去。
幾分鐘后,一輛車停開了申小芙的旁邊,許光翼打開車窗,對著她道:“我服了你,快上車吧,老奶奶已經被送下去,不是要找鐲子嗎,走路耽誤時間,有車子快一點,然后我跟一塊找!”
只遲疑了一會,申小芙走到車的另一頭,打開車門鉆了進去。
許光翼很快發動汽車,開了沒一會,說了一句:“我怎么從來都沒發現,你原來這么倔?”
申小芙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變得這么倔,似乎從小到大,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聽話乖巧,甚至完全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
似乎一夕之間,申小芙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個”許光翼居然又解釋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其實你這樣也不錯,挺有個性,誰都有長大的時候,你只要開心就好。”
申小芙沒有理會許光翼,心里想著那對老夫妻,甚至覺得,老爺爺也許想得沒錯,等老奶奶拿到鐲子,說不定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
“回頭到了那里,你在車上等著就行,我進去找。”許光翼又說了一句。
“不用,這是答應人家的,與你沒有關系。”申小芙立馬回道。
許光翼哼笑一聲:“你是我老婆,你答應別人,也就是我答應了。”
等到了村西頭,申小芙不顧許光翼阻攔,到底從車里下來了。
申小芙站到田埂上,遠遠望向王家小屋,屋子靜靜的立于不遠處,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走吧!”原本落在后面的許光翼,這時走到了申小芙前面。
到了王家門口,許光翼回過身,對申小芙道:“在這等著我,我把東西找出來。”
申小芙沒有說話,而是繞過許光翼,準備進屋了。
“不是讓你別進去了,”許光翼急了,一把拉住申小芙胳膊:“你就不能聽話一點?”
“我沒事的,要趕緊把鐲子找出來,你又不知道東西在哪兒。”申小芙甩開許光翼,到底進了屋里。
這屋子從外面看不出問題,等進到里頭,申小芙不由吃了一驚,房頂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從頭頂透進來的光線,居然將原本昏暗的屋子照得出奇得亮。
申小芙之前來過,記得床的位置,此時屋東頭,一張床已經塌了,上面壓滿了土石。
急著要找那只鐲子,申小芙也不管其他,朝著床頭那邊走過去,伸手就要去扒床上的土石。
“這里很危險。”許光翼伸出雙手,一把將申小芙抱到了旁邊。
“你不要擋著我!”申小芙剛開始干活,就被人擋住,自然有些不高興。
兩人正爭執間,突然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音,沒一會,屋中央又塌了一塊,落下一片灰土,中間還夾著碎石,有一顆直接繃到了申小芙的頭上。
申小芙“呀”的叫了一聲,用手背摸摸自己被砸中的地方。
“立刻出去,我來給你找鐲子!”許光翼幾乎是訓斥了一句,卻伸手在申小芙頭頂上輕輕地揉了揉。
申小芙將頭往旁邊一閃,隨后望了望屋頂,覺得沒多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