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芙也有些害怕,這間酒吧是之前大學同學聚會經常到的地方,從來都沒有出過事,申小芙因為熟悉這里,才把伍睿博約過來,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
兩個人等了半天,只見人不斷地出來,卻始終沒看到伍睿博和沈萱,不免都有些著急。
直到最后,從里面出來的人越來越少,申小芙便想到前面看看,于是叮囑許暮雨:“就在這兒不許動啊,我過去一下。”
“不要啦!”許暮雨看上去怕得不行,干脆拉著申小芙的手不放。
申小芙也挺無奈,只能帶著她往前走,伸長脖子,往不時一開一闔的酒吧門里瞧,卻又不敢跟就站在不遠處守著門的警察打聽。
好一會后,沈萱的身影到底出現在。
“沈萱。”申小芙眼睛一亮,立刻沖了過去。
“你們一直在這兒?”沈萱表情有些緊張。
“表姐,你沒事吧?”許暮雨朝著沈萱問。
“里面警察在做盤查,都排著隊等著,我檢查完就出來了,不用擔心。”沈萱安慰兩人道。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里還會出事兒,以前挺好的。”申小芙趕緊向沈萱道歉。
“沒事兒,我覺得挺有意思,”沈萱笑了笑,轉頭往酒吧那邊看去:“伍睿博排在我后面,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話音沒落,許暮雨叫了起來:“伍睿博在里面哎,我看到他了!”
申小芙抬頭看去,酒吧的門又開了,一個胳膊上掛著一件衣服的身材削瘦的男人正在往外走,伍睿博并沒有出現。
“應該還在里面,”沈萱嘀咕道:“男的查得比較嚴。”
“站住,把你的證件拿出來。”守在門口的警察突然喝了一句,把眾人都驚住了。
話音幾乎還沒有落,那個消瘦男人突然拔腿就跑,附近站著的幾名警察很快圍過來,想要抓住追了過去,一時間,那個男人就在大廳里橫沖直撞。
申小芙他們都看愣住了,倒是沈萱先反應過來啊,拉著兩個女孩往旁邊閃了閃。
而就在這時,那男人突然朝著他們沖了過來,力道大得嚇人,幾乎是直接撞向許暮雨。
許暮雨嚇得想閃,手還抓著申小芙胳膊,申小芙被她帶著,兩個人和那男人一塊摔到了地上。
而這時,警察已經過來,將地上那個男人死死地按住。
“你們干什么,我檢查完再出來的!”男人聲嘶力竭地吼道。
“我們懷疑你在里面售賣毒品,跟我們去警局一趟。”警察冷冷地道。
“有證據嗎?”男人還在叫囂。
沈萱已經過來,先將許暮雨扶起,隨即便去拉被她壓在地上的申小芙。
然而沈萱剛用了一下力,申小芙便疼得慘叫一聲,把沈萱和許暮雨都嚇了一跳:“你怎么啦?”
“沒事,撞了一下。”申小芙咬著牙坐起,手扶著自己右臂,剛才摔倒的時間,那男人的腿正好壓到了申小芙胳膊上。
申小芙被沈萱扶起來的時候,伍睿博到底出來了,吃驚地過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沒事了,沒事。”申小芙忙搖了搖頭,看著警察將那個男人銬了起來。
離開酒吧,三個人坐上伍睿博的車。
“對不起大家了,差點讓你們惹麻煩。”坐在后座上的申小芙嘆了口氣。
“我們都不怪你,就是剛才好險啊,那個撞我們的男的,真是毒販嗎?”許暮雨疑惑地問道。
“有可能吧,”伍睿博道:“要不怎么就盯上他了,專門有人在酒吧里做這種事。”
“這事回去,誰都不許告訴大人們。”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沈萱特地囑咐道。
“當然不能說,連去酒吧這事都別講!”許暮雨立刻道。
申小芙笑了笑,隨即嘆起了氣。
“沈萱,我先送你和小芙,最后再送暮暮,好像這樣才順路。”開著車的伍睿博問了一句。
沈萱回頭看了看申小芙:“你胳膊怎么樣?”
“還好。”申小芙回道,可實際上,卻覺得自己的手臂已經抬不起來了。
“帶小芙到醫院看一下吧,我總覺得不太好。”沈萱對伍睿博道。
用后視鏡看了看申小芙,伍睿博一轉方向盤,便往不遠處的醫院開了過去。
就在這時,許暮雨往車后看了看,嘀咕道:“怎么聽警笛聲。”
“看來今晚是在做專項治理,所以呢,以后這種酒吧,你們女孩還是少去,里面不知道混了什么人。”伍睿博笑道。
許暮雨不服了:“這話怪怪的,你們男的到里面,就沒有危險?”
“我們暮暮還是女權主義者,我第一次知道哎!”沈萱笑了起來。
申小芙沒有說話,只覺得自己那條胳膊,已經快麻了。
警笛聲越來越響,許暮雨好奇地從旁邊窗戶往外看,笑道:“警車跟我們平行了!”
伍睿博眉頭不自覺地緊了起來,車已往旁邊一拐,便停了下來。
同時停下的,還有那輛警車。
“幾位,我們需要對你們進行搜身。”車外,幾名警察圍繞了伍睿博等人。
“出什么事了?”伍睿博問道。
“我們查到監控,毒販試圖逃跑時,借著撞到門口站著的兩名女子的機會,將毒品交給了其中一人。”一名警察道。
“你是說我們?”申小芙嚇得嘴都張大了。
“我們懷疑,你們之中,有人是毒販的同伙。”警察冷冷地道。
警局的留置室里,申小芙坐在一張椅子上,頭微微地垂著,那條剛才疼得不行的胳膊,終于沒有知覺了。
想想剛才的經歷,申小芙覺得就跟坐夢一樣,她無論如何想不到,自己的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塞了藥丸,甚至從酒吧出來,申小芙一點都沒有感覺。
門從外面打開,警察帶著一個身穿西服的人從外面進來。
“申小姐,我是伍先生的律師,我現在是來保釋你。”那人對申小芙道。
申小芙愣了一下,努力想要站起,費了半天勁,只覺得竟是全身麻木。
那名警察對申小芙道:“我們已經派人在查當晚的監控,按照你朋友的證詞,的確看不出來,你和那名毒販有什么交集,不過一切還需要證據來支持。”
“我不知道藥丸怎么進了我的口袋。”申小芙說著,眼圈紅了紅。
剛被帶過來的時候,申小芙已經解釋了無數次,卻似乎沒有人相信她的清白。
“就等我們的調查結果吧!”警察說了一句,對律師點了點頭。
警局的大廳,申小芙在律師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一直站在大廳里的沈萱和許暮雨也跑上前,上下打量著申小芙。
“你還好嗎?”沈萱小心地問道。
“我不是毒販,不知道藥丸怎么在我這里,為什么要冤枉我!”申小芙這時,終于眼圈紅了。
沈萱忙抱住申小芙:“我們知道,現在伍睿博跟著警察已經回去酒吧找證據,一定會還你清白。”
申小芙卻“啊”地叫了出來,原來是沈萱無意中碰到了她那條傷臂。
“我說嘛,她受傷了,你們為什么不讓他治?!”許暮雨突然火了起來,沖著跟過來的那名警察吼了起來。
“小姐,不要激動。”律師忙在旁邊勸道。
“我沒事,”申小芙抽了抽鼻子:“趕緊走吧!”
申小芙急吼吼地要離開警局,剛才在留置室,她甚至絕望地想,自己會不會從此失去自由,為了一個從天而降的罪名。
“沒告訴我爸媽吧?”到了警局外,申小芙還是驚魂未定,卻突然反應了過來。
從被帶到這里,申小芙完全是懵了,跟個提線木偶一樣,接受審訊,然后在筆錄上簽字,甚至被帶去驗了尿。
那種屈辱感,申小芙頭一回品嘗,也可能這一生都不會忘掉了,而她現在更覺得羞愧的是,終于發現了,自己給父母帶來太多的麻煩,而這一次,可能還會傷及到他們的聲譽。
沈萱忙安慰:“放心吧,咱們先把問題解決掉,我覺得不會有什么事兒,不要驚動大人們了。”
“申小姐,剛才我和警察溝通過案情,他們抓到的嫌犯身負前科,警方今天得到情報,知道他在你們去玩的酒吧作案,嫌犯在審訊里,矢口否認曾經在酒吧售賣藥丸,幾個買主也指證,藥丸是從一名女子手里買的,”伍睿博派過來的那名律師跟在幾個人后面,道:“據說那個女同伙身形跟你相似,而當時嫌犯試圖逃脫時,又是和你相撞,這才引起警方懷疑,結果追上你們,又果然從你身上搜到了藥丸”
“就因為長得像?也不能這么冤枉人吧!”許暮雨已經叫了出來。
沈萱搖了搖頭:“你沒聽明白意思嗎,最大的問題出在,藥丸居然到了小芙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