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暴殄天物 看到張媽出現,許笛笙隨便給自己找了個臺階:“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張媽送許笛笙到了門口,回過頭來不免問千伊:“好好的,怎么又吵起來?”
千伊好笑:“張媽,你什么時候看我跟他好好過?”
“當然看過嘍,”張媽呵呵樂了起來:“兩個人好與不好,就看眼神,小翼媽媽沒注意到嗎?少爺經常偷偷地瞧著你,眼睛里的感情是藏不住的。”
“那個張媽,我想吃山竹。”千伊被說得很不自在,趕緊打了個岔,省得再聽下去,她的耳朵根都要紅了。
張媽“哦”了一聲:“我收拾好東西就去買。”說著將行李箱的東西放進柜子里,便走了出去。
這下病房里終于又安靜下來。
千伊閉上眼睛,想著剛才跟許笛笙斗嘴的場景,忍不住笑了出來。
剛結婚的時候,千伊只覺得許笛笙這個人蠻不講理,盛氣凌人,沒想到多年過去,他蠻不講理的毛病還在,不過氣勢上卻越來越弱了,尤其剛才他吵不過就走的樣子,還真是快要笑死人。
似乎張媽去了好久,直到千伊后來打起盹來,然后在半夢半醒間,被唇邊一個涼涼的東西驚醒。
“張嘴!”許笛笙的聲音冷不丁傳了過來。
千伊下意識地頭往一邊偏了一下,才發現,嘴邊那涼涼的,是剝好的山竹。
許笛笙冷著臉,硬是將那山竹塞進了千伊嘴里,不過還算長點心,拿過餐巾盒放到床邊,還抽出一張紙,幫她擦了擦不小心沾上汁水的臉頰。
被許笛笙這么粗魯地投食,千伊說不出話,只能拿眼瞪許笛笙,沒想到卻把許笛笙逗開了心,又從旁邊取過一個山竹剝了起來。
“你回來做什么?”到能說話的時候,千伊立刻瞪住許笛笙。
“少爺聽說小翼媽媽想吃水果,讓小方買了一大堆送過來。”張媽捧著一盤洗凈的葡萄從外頭回來。
“你”千伊雖然還試圖板著臉,不過唇還是控制不住地彎了起來。
“什么你”許笛笙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想說,我又多管閑事。”
千伊故意繼續懟他:“你都知道我真面目了,怎么還要跑回來?”
許笛笙狠狠一掰,又一個山竹被破開:“我也沒辦法,就算你現在這種樣子討厭得要死,又不能把你甩了,只能忍氣吞聲。”
“噗嗤”一聲,張媽竟是在一旁笑了起來。
千伊住院,自然少不了前來探望的人,就連高太太也來了,不過一進病房,還沒問傷情,便一個勁地先向千伊道喜,原來是許笛笙要舉辦婚禮的事,已經傳了出去。
“我就覺得嘛,你們兩口子瞧著就般配,郎才女貌,要是你們不在一起,簡直就是那什么,暴殄天物。”
千伊用手撫撫額頭,這比喻雖然情感豐沛,就是用得不太適當。
“這下好了,我們這些股東也放心了。”高太太繼續大大咧咧地道。
“放心?”千伊不解地問。
“呵呵,”高太太也不隱瞞:“你不知道,上一回許老夫人將名下股份轉給你家小翼的時候,不僅我們股東心里頭嘀咕,市場上也在分析,這以后會不會引起許氏的股權糾紛,畢竟千小姐是孩子的監護人,你是有權處置股份的,到時候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股東的利益也會受影響。”
看到千伊一臉失笑的表情,高太太還認真地跟她解釋:“我還真不是在說笑話,許先生是上市公司老板,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影響到股價,就比如上一回你們離婚,許氏三個跌停,直到許氏發了聲明,證實公司股權結構不會有任何變化,股價才算回落,就這三天,連我都浮虧了近億,現在想想依舊還覺得肉疼。”
千伊只能呵呵,對錢這東西,她向來只知道是掙來花的,別的,還真不太懂,更沒有盈虧的概念。
“對了,前幾天市場傳言,許先生有意與前妻復合,你沒看到,股東們一個個高興得,比他們要結婚還開心,知道為什么嗎,一是股票應聲就漲了,二是可以確定,在最近一段時期內,公司不會存在分化的風險。”
這邊高太太說得津津有味,千伊也就且聽著,雖然覺得沒多大意思。
大概后來高太太看出千伊神情有點懨懨,便又轉了話題:“千小姐,聽說那一次襲擊你的女瘋子,是以前市五大家族之一的印家女兒,其實以前我沒發跡的時候,還和印家做過生意,那位印小姐也算遠遠地見過,挺漂亮能干的,沒想到會落到這個下場,真是讓人唏噓。”
千伊笑著搖了搖頭,說到底,還是印紫太過偏執,害不了別人,反而害了自己。
“有人說,印小姐是許先生的前女友?”高太太眼睛閃了閃,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這下千伊看出來,高太太此來的目的,還有打聽許笛笙的意思,一時也哭笑不得,回道:“誰說的呀,印紫和許笛笙沒有什么關系,兩人連朋友都算不上,更不用說前女友了,也不知誰造的謠。”
“哦,我也覺得不像,許先生眼光挺高的,我覺得他只喜歡千小姐你這種類型的。”
千伊決定,還是不要跟高太太解釋,許笛笙到底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高太太沒有問出什么有趣的事來,又坐一會便告辭離開了,結果,這邊張媽剛剛將她送走,回來的時候,就又帶著一位進來。
“姐,我今天打電話給許笛笙,才知道你出事進了醫院,不好意思,來晚了。”沈延手上提了一個水果籃,交給張媽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千伊倒挺高興看到沈延:“其實沒什么大事,沒想到還驚動了你,萱萱現在情況怎么樣?”
沈延打了個呵欠,隨后又拿手搓搓臉,道:“孩子不錯,這幾天媽跟程育她們不敢去正仁,我只能一個人守著萱萱,外面發生什么都不知道。”
千伊注意到沈延的神色疲倦,眼圈都黑了,于是勸了一句:“要注意身體啊,就算照看孩子也別太累了,實在不行就請個人幫忙。”
“其實還好,”沈延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靠在椅子上,道:“對了,雖然我給許笛笙打了電話,不過還是得跟你道一聲謝,許氏的基金會通知我,同清竹基金會協商之后,在萱萱這一次治療結束后,他們將接手資助她日后所有的醫療費用。”
“這件事我不知道哎,”千伊笑了:“既然人家肯給,你就收下吧,以后你們一家好好生活,你也別瞎折騰了,尤其是高利貸,絕不許再借。”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說得跟許笛笙還真沒兩樣,對了,許笛笙跟我說,你們要結婚了,問我愿不愿意送你上行禮臺。”沈延靠在椅子上道。
千伊瞅了瞅他,許笛笙倒是連這種小事都想到了,也不知道他之前盤算了多久。
“你們復婚,我當然樂見其成,以后有個有錢的姐夫,就算在娛樂圈混,也能挺直腰桿,”沈延還挺得意,不過立馬瞧出千伊聽了他的話,不自主地皺了皺眉頭,忙又笑著解釋:“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
“我想起來了,你剛才說,你媽跟程育沒去照顧孩子?”千伊看著張媽給沈延遞上茶水,又等他喝過幾口,才問道。
“可不是嗎,這一回知道禍闖大了,兩個人只好躲在家里,也是怕到了醫院,被人指指點點。”
“我聽薛芙說,她們已經向法院起訴了。”千伊點點頭,覺得在這件事上,也該給那婆媳倆一點教訓。
“剛才那位高太太來找你?”沈延突然問:“是為了什么事?”
“人家聽說我受了傷,過來探望一下,應該是看在許笛笙的面子上。”千伊并沒有注意到,沈延唇邊的譏笑。
“原來是這樣,”沈延咂了一下嘴:“我還以為她準備讓你勸我同意,由沈家擔下全責。”
千伊聽得有點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高太太舍不得她侄女出事,一直在外面走動,不過好像薛家跟申家都不同意和解,高太太就把主意打到媽跟程育身上,讓她們把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最好是對外聲稱,找記者寫誹謗文章的是她們,還有那家血液醫院也是媽跟程育自己找的,反正什么事都跟高嵐行沒關系。”
“還有這種事?高太太應該還不知道你我的關系,所以一個字都沒提,”千伊覺得啼笑皆非,看來高嵐行真是慌了:“不過似乎高嵐行是那家血液醫院的股東,這鍋怎么甩都甩不掉。”
“高太太跑家里找她們的時候,我正好回家,直接代那兩個女人拒絕了,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我們窮人的名聲就不是名聲了,”沈延梗起了脖子:“那個高太太后來還挺不高興。”
“聽說高嵐行跟程育是好朋友,你這么做,不怕程育以后不好見高嵐行?”千伊好笑地問。
“有什么好見的,那女人我瞧著就精得很,你不知道,程育在她面前就跟個小跟班一樣,甚至前兩天高嵐行從國外避風頭回來,又把程育叫過去,直接叫她幫著頂罪,程育還點了頭,把我氣得,又揍了她一頓。”
“你好像有打老婆的毛病喲!”千伊指了指沈延。
“女人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沈延不以為意。
“有話好好說,要是把家打散了,以后孩子可憐。”千伊忍不住勸了一句。
“你不知道,她跟媽生活在一起,兩個人互相影響,都目光短淺,不明事理,這一次明著是我們沈家做得不對,其實是姓高的那女人想從中謀利,最可惡的就這是這種挑撥是非人。”沈延憤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