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敗了胃口 “我也沒有一點印象哎!”千伊吃驚地道,她的確記得,當時許奶奶被孫子接走,出于禮貌,她曾去送了一下,除了覺得直升機聲音大得嚇人,并沒有注意到任何人。
許老夫人取笑道:“所以說呢,你就是個傻丫頭,恐怕我不回市,你一輩子都猜不出來,奶奶到底是誰吧?”
千伊的臉一紅,撒了一個嬌:“是您存心瞞我的,”說著她突然又“呀”了一聲:“我以前說了許笛笙那么多壞話,都讓您聽去,您不會跟許笛笙說吧?”
“沒關系,奶奶全放在心里,以后笛笙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就一項項把它列出來。”
許笛笙神色有些吃驚,好半天沒說話,一直看著千伊,直到她重新坐到位子上,許笛笙才收回了視線。
不一會,熱騰騰的菜和一瓶許笛笙留在餐廳的82年份波爾多被端了上來。
千伊舀了一勺獅子頭,隨即一臉驚嘆,這之后便埋頭苦吃,話都來不及說。
許老夫人在旁邊笑得欣慰,一個勁地道:“多吃點,我的重孫子生下來才能白白胖胖。”
許笛笙吃得并不多,到最后干脆只在旁邊給千伊挾菜,神情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溫柔和疼愛。
這一切都被看在許老夫人眼中,索性她一邊品著杯中的紅酒,一邊欣賞著這一對小夫妻和諧相處的畫面。
千伊忽然站起身:“奶奶,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許笛笙立刻跟著站起來:“我陪你。”
“快點回來。”許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
沒想到洗手間里,印紫的突然出現擋在了剛洗完手正準備出去的千伊面前。
千伊差點叫了起來,覺得所謂陰魂不散,大概就指的是印紫這種人。
“陪許老夫人來吃飯?”印紫冷冷地問。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千伊不想理會她。
印紫根本沒有讓一讓的自覺,刻薄地問:“許氏出了事,你們還有心思出來吃飯?”
“這句話,你應該去問許笛笙,或者有興趣的話,奶奶也在,你問她也行。”千伊對這個印紫厭煩極了。
“你真不在乎林月的出現?許笛笙對她好像舊情不忘呢。”印紫似乎不問出些什么,就不肯善罷甘休。
千伊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肚子:“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可理喻嗎?要在乎的話,你自己去問!”
印紫猛地哈哈大笑:“林月算什么,那點底細全叫我給摸透了,你知不知道,她當年玩得大著呢,背著許笛笙跟不同男人睡覺,還跑去參加性派對,服用致幻劑,難怪許笛笙把她扔了。”
“你有完沒有?”千伊擰著眉頭道,不過說實話,林月竟會做過那種事,她根本不敢相信,甚至覺得,是印紫在有意誹謗。
“其實嘛,也是笛笙哥眼光不好,身邊的女人都是水性楊花,之前有林月,之后就是你。”
千伊氣極:“你說話尊重一點!”
印紫“切”了一聲:“被我說中了是吧?勸你一句,以后出入小心一點,別到時候跟林月一樣,被人帶到酒店拍了艷照。”
“許太太,許先生在外面等你。”一個穿著制服的女子走進了洗手間。
如果不是許笛笙派了女餐廳經理進來找千伊,印紫還不知道要繼續說出什么來,只是她已經說出口的那些話,足以讓千伊作嘔。
十幾分鐘后,當千伊跟著許笛笙重新走回包廂,許老夫人立刻覺察出了她臉上異樣。
“怎么啦,千伊,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許老夫人關心地問。
千伊沒有說話,倒是許笛笙解釋:“剛剛看到印紫了,像是吵了幾句,千伊不太高興。”
許老夫人“唔”了一聲,便沒繼續問下去。
再坐回到位子上,千伊感到完全被印紫敗了胃口,竟然再提不起一點食欲,此刻她耳邊,盡是印紫說的那些叫人聽著發冷的話。
包廂的門就在這時被人敲了幾下,許笛笙說了一聲“請進”,而隨之走進來的,竟然是端著酒杯的印朝中,還有那個依舊陰魂不散的錢紫。
“許老夫人,幸會,幸會!”印朝中帶著印紫走向坐在正位上的許老夫人:“剛才在外頭看到許先生,才知道你們一家子在這時吃飯,作為晚輩,冒昧過來打個招呼,請老夫人見諒!”
“印總實在太客氣了,也來吃飯。”許老夫人并未站起,只拿起酒杯,對印朝中那邊抬了抬,抿了一口。
“談件小生意。”印朝中含糊地回應。
“許奶奶,好久不見,我敬您一杯!”印紫也笑著上前。
許老夫人看看印紫,同她伸過來的酒杯碰了一下,轉頭對印朝中道:“聽說令嬡學成之后,已經到你公司幫忙,你也算后繼有人了。”
印紫立馬喜笑顏開:“謝奶奶夸獎,我也是才剛開始,好多地方都要跟笛笙哥學習。”
“你過獎了。”許老夫人微笑地回道:“你們都太高看他,在許多地方,笛笙做得讓人很不滿意,一直以來我聽到的抱怨可不少,就比如,剛才我家孫媳婦還告狀,笛笙有時候做事方式讓人匪夷所思,居然任由外頭人欺負自己妻子。”
印紫的笑容有點僵,眼珠子轉了轉:“是嗎,笛笙哥已經做得很周到了,是有人胡思亂想吧。”說話間,給千伊飛了一記眼刀。
“不管怎么說,現在我回來了。”許老夫人依舊一臉的慈和,慢條斯理地道:“就得看著笛笙緊一點,絕不能由著他再做出什么混賬事,這個孫媳婦,是我親自精挑細選的,娶了人家進門,自然是一輩子的事,笛笙,你說是吧?”
許笛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笑,卻沒有給出什么表示。
從印家父女進門開始,千伊就明顯被刻意忽視了,不過借這個功夫,她倒可以好好地觀察印紫神情,很明顯,她并不算笨,應該聽出了許老夫人言語中的警告之意,自然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后來許笛笙沒有對許老夫人關于要對千伊負責一輩子的話作出明確反應,倒讓印紫臉上有了些許的慶幸之色。
印朝中這時打起了圓場:“年輕人有點什么花花草草的也很正常,您老人家放寬心,過幾年,自然就收心了。”
“哦,這樣。”許老夫人舉了舉杯:“印總言之有理,不過許家可真沒這縱容的規矩,從好幾輩前,許家男人跟女人一樣,都要從一而終。”
印朝中這下被打了臉,又不敢得罪許老夫人,只能在旁邊打著哈哈。
倒是印紫在一旁轉了話題,問許笛笙一句:“笛笙哥,白天林月鬧什么呀,弄得滿城風雨。”
許笛笙“嗯”了一聲:“已經解決。”
“林月在笛笙哥公司做出這么不得體的事,許太太一點都不介意?”印紫突然將目光轉向千伊。
被點了名的千伊怔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只看著許笛笙。
印紫立刻冷笑起來,剛想譏諷千伊兩句,結果話卻沒來得及說出口。
原來這時許笛笙突然哼了一聲:“她有什么好介意的。”隨后神情中又露出一絲不屑:“過段時間林月就會去駐外,誰都不能拿許氏當兒戲。”
許笛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完全將林月不放在眼里的的態度,讓千伊吃了一驚,而許笛笙的話卻似乎愉悅了印紫。
印紫的情緒開始有些亢奮,對許笛笙道:“看到笛笙哥沒有被那個女人迷惑,我就放心了,就她那樣子,根本不值得笛笙哥為她考慮這么多。”
“印總,今天我在機場看到你家印天。”許老夫人看來不準備讓印紫高興在久,將一樁糟心事擺在印家父女面前:“好像他跟警察鬧得有點不愉快,最后是被人反銬著走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印朝中的臉色稍有些不好看了,好半天才道:“是有人報假警,印天涉嫌一樁強奸案。”
“啊!”許老夫人作勢表現出驚訝的神情:“這孩子以前就是瞧著調皮,還算不錯,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是不是其中誤會啊!”
“我們已經請了律師。”印朝中臉上現出沮喪:“孩子大了,再管不了,不過他根本做不出什么強奸的事,這件事肯定是背后有人誣陷。”
“對了,笛笙哥,我哥的事,你能不能幫個忙?”印紫干脆就坡下驢,轉過頭求起了許笛笙:“他就是有點好色,也不是大毛病,到警察局拘留幾天也是活該,可老這么押在里頭,對人也不好。”
許笛笙像是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最后道:“明天你去找品北,印天這小子也算吃過教訓了。”
千伊幾乎要驚呆了,許笛笙這樣做,難道就不考慮林月這受害者的立場,現在的許笛笙真是讓她越發看不懂了。
印朝中也是松了口氣的樣子,上前握許笛笙的手:“許先生只要開口,就不會有什么難事,實在多謝!”
“印總客氣。”許笛笙笑著回握:“大家在生意場上都是朋友,犯不著為一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臨出門前,印紫還特意走到許老夫人跟前:“許奶奶既然回來了,以后有空,我一定去看望您。”
許老夫人保持著淡然的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