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憐巴巴地哀求我不要同你離婚,還做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其實你們千家人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心里一清二楚,不過…”許笛笙故意頓了頓:“她說的話,倒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千伊盯著許笛笙,不知道這人又想要說出什么來羞辱她。
“千婧可是幫我分析得有條有理,她說雖然表面上你鬧著要離婚,不過卻未必出于真心,只是因為從小缺乏安全感,想借此引起我的注意。”許笛笙站起身:“恭喜你成功了,你果然…如愿以償地綁定了我。”
千伊不可置信地看著許笛笙,真沒想到千婧居然會對他這樣胡說八道,而更可怕的是這個瘋子居然還真信了,并且還好意思在這里自說自話,且不說她現在對千婧多么失望,倒是對許笛笙的無恥有了新的認識。
“不過,你也成功地耗費了我對你剛剛積累出來的耐心,想好好地當這個許太太,就不要再去騷擾我奶奶,她老人家早該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用不著因為你整日操心,我現在說的是警告,如果你再敢私下見奶奶,像今天早上一樣,讓她看到什么你找人拍的所謂我出軌照片。”許笛笙臉色一變:“我一定會撕了你!”
千伊快聽不下了,這個人不但自說自話,通篇還都在自以為是,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多么得可笑。
而這時候千伊已經快站不住,后面的墻似乎也無力再支撐住她,身體上的疼痛,加上面對這個男人時精神上的煎熬,讓她疑惑,說不定馬上要昏厥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許笛笙卻似乎還不肯放過她,一邊擺弄自己的手機,一邊道:“你以為讓私家偵探偷拍我的照片,就能抓住我的把柄?”
“你什么意思?”千伊的身子開始不停地晃動。
“想不想看看,當晚公寓樓前的視頻監控,沒想到還給品北這小子猜對了,老子TM被女人調…”
許笛笙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完,千伊就已經摔倒在書房的墻邊。
次日一早,許笛笙的辦公室內。
又一次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許笛笙還能感覺到昨晚被千伊咬的地方在隱隱作痛,一時有點遲疑,要不要到醫院去打狂犬疫苗,心里更是暗罵,那女人狠起來,真像條瘋狗。
坐在他對面的品北似乎猜到了什么,故意湊近到跟前:“看著你兩個黑眼圈以及蠟黃無神的臉,還有酸痛無比的筋骨,作為過來人,我只能勸你,雖然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不過畢竟還年輕,千萬不要縱欲過度,要不老了就干不動了。”
許笛笙瞪了他一眼,問道:“你約好老印什么時候過來?”
“十點,還有二十分鐘就該到了,”品北看看手表,邪邪地笑道:“這老家伙會不會真以為,你要他過來,是談兩家結親的事?”
許笛笙哼了一聲,又問:“關于藥廠數據上的問題,資料已經準備好了?”
品北眨眨眼:“你真狠得下心揮劍斬情絲?現在網上已經把你和印紫列為年度最值得期待的商界情侶,真是眾望所歸啊,不如就收了她,屋里一個,隔壁一個,你到時候盡享齊人之福!”
“你覺不覺得,我給特助的工資太高了,應該適當降薪,先降五成,你以為如何?”
品北立刻站起身,嚴肅認真地道:“許總,我這就去樓下去迎老印,不打擾老板了。”
許笛笙嗤笑一聲,看著品北幾乎是跑出的辦公室。
隨開電腦,許笛笙注意到,現在最熱門的,除了印氏關于緋聞一事的聲明,就是網上不斷更新的關于他與印紫所謂戀情的貼子,甚至還有人拿他們各自的學歷、身家甚至很多細碎到不值一提的地方進行對比,以論證他和印紫是天作之合。
對于消息的來源,許笛笙已經不想查了,實際上再清楚不過了,在這件事上得益最多的就是印氏,昨天股價漲停后,印氏今天一開盤更是高開高走,全然一派喜氣洋洋。
“許先生,印先生到了。”方助理的電話打了進來。
許笛笙“嗯”了一聲,紋絲不動地坐在位子上,繼續看著電腦。
等到印朝中帶著印天走到他跟前,品北在一旁提醒了一聲:“許先生,印總他們到了。”
許笛笙似乎這才注意到印家父子的到來,臉上先是一怔,隨即起身伸出手,笑道:“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握手致意之后,賓主落座,許笛笙注意到,印朝中的神色稍稍有些不悅,顯然是由于他方才頗顯隨意的怠慢。
印天向來粗枝大葉,又是個沒腦子的,根本看不出許笛笙的冷淡,反倒大大咧咧地直接點了題:“笛笙,這么急著找我爸,不會要談你同我妹的事吧,放心,我爸媽雙手贊成。”
許笛笙淡笑不語,似乎是在等印朝中表態。
“笛笙,前天發生的事,怎么說呢。”印朝中慈祥不失威嚴地道:“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搞點事也很正常,何況這種程度的卿卿我我,現在也不算出格,我們做長輩的都不計較,只要你們自己處理好就行了。”
“印總可能有點誤會,我今天請你過來,主要是想談藥廠項目。”許笛笙這時對品北使了個眼色。
辦公室燈光很快被調暗,放在許笛笙辦公桌上的一架投影儀開始亮了起來。
印朝中不解其意,隨著許笛笙的目光,轉頭看向墻上投出來的一個PPT,而品北這時已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許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指責,我們提供的數據資料做假?”PPT還沒放完,印朝中的臉色就開始有些陰沉了。
印天在一旁心虛地直眨眼睛,甚至好幾次偷偷地拿眼瞟許笛笙。
許笛笙保持著固有的淡然,只示意品北繼續將PPT講完,直到投影燈熄滅,也一直未發一言。
品北笑道:“印總,很遺憾,鑒于你們在合作前期,隱瞞實際經營情況,并且未能提供確切的藥廠技術數據,導致許氏在接手藥廠之后不久,就不得不停工待產,由此許氏只能遺憾地通知貴方,將終止與印氏關于藥廠項目的合作,并且,我們已經讓律師著手準備資料,將盡快走入法律程序,當然,也不排除追究相關人員的刑事責任。”
“什么…”印朝中驚愕地看著許笛笙:“許先生,這樣做有點不厚道吧!”
印天也在一旁囁嚅道:“笛笙,好歹大家兄弟一場,別做這么絕,有話就不能好好說?”
“那個,在商言商,說許氏不厚道,未免過分了吧。”品北在一旁道:“許總必須對股東負責,總不能為了厚道,損壞自己人的利益,不過印天,這件事,還是你最不厚道,你先頭拿藥廠去騙美國人,人家來打官司,你叫苦不迭,許總出于同學之誼幫你一把,你倒又反過來騙兄弟,到底是誰做得絕?”
印朝中畢竟是商場老狐貍,很快鎮定情緒,臉上硬是擠出笑容道:“品助理說得沒錯,在商言商,我這就回去叫人重新核查資料,盡量補救,當然,這期間發生的所有損失,會由印氏全部承擔。”
許笛笙抬頭,斬釘截鐵地道:“印總,既然把你請過來,就是正式的通知了,”他這時又站起身,拉開了剛才闔起的窗簾,看向落地窗外:“我做生意只看中‘誠信’二字,如果連這一點都無法保證,那么這生意不做也罷,大不了我虧一點錢。”
“許先生,這次的確是我們錯了,只是,還得請許先生手下留情。”印朝中沮喪地求道。
“爸,這次項目是印紫全權負責,那什么數據的,跟我沒一點關系!”印天也顧不得場合了,急著撇清自己。
印朝中瞪印天一眼,轉頭對許笛笙道:“許先生如果要撤資,我們無話可說,該賠的我一定賠,不過能不能給我老印留三分薄面。”
許笛笙一笑:“印總,說到三分薄面,昨天你們發那一紙聲明,可是連一分薄面都沒給我留,未向我這當事人求證,就鬧了出去,讓我很被動。”
印朝中愣了一下,沒太反應過來:“有什么不妥?”
品北見許笛笙一副懶得動口的模樣,只好費心代勞道:“本來辦公室里不該講私事,不過印天和印紫兩個算計許先生也有點過頭,居然敢偽造親密照片,嚴重影響了許先生的聲譽。”
“印天,你和你妹妹到底做了什么?”印朝中立刻沖著印天怒喝一聲。
印天眼珠子直轉,標準的做賊心虛模樣,品北一笑,也不用他招認,再次打開了投影儀,沒一會,便放出了一段監控畫面,品北指著道:“印天,不帶這么算計兄弟的,哦,不對,現在笛笙跟你也算不上兄弟了,咱倆也絕交,你好好瞧,你妹妹做的什么事,一女孩子主動親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我建議笛笙可以告印紫性騷…”
“行了!”落地窗前的許笛笙道:“印總,后面的聲明你應該知道怎么發吧?大家都是商場上的,都不要做得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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