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如你的意不會再要求離婚,但并不代表愿意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千伊冷靜了一下:“如果你想這么跟我彼此煎熬下去,悉聽尊便,當然那一個億,我也會努力掙錢還你,就這樣吧!”
“還真有骨氣。”許笛笙拍了拍手,像是在為千伊的話喝彩,只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笑著對她道:“那個余小雨看起來挺講義氣,如果她知道我這么‘欺負’你,會不會一氣之下,死活不肯去英國了?”
千伊一下子愣住了,昨天小雨那興奮表情,又出現在她腦海中。
“你不要找她麻煩,她同我們之間的事一點關系都沒有。”千伊下意識地擔心,許笛笙這么做,背后藏著什么陰謀。
許笛笙瞥了千伊一眼,拿出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小方,這批派往英國的員工,前期工作進展到了哪里?”
千伊猛地盯緊了許笛笙。
許笛笙拿眼瞅著千伊,索性打開了免提,里頭傳出方助理的聲音:“許先生,今天他們所有人都到了總部,合同已經全部簽好,沒有人表示異議。”
許笛笙看著千伊,笑了一聲,又問電話那頭的方助理:“十年的服務期限,還有五十萬的違約金,他們都不考慮一下,是不是劃算?”
方助理回道:“有人隨便問了一句,不過大家關注的焦點,都在選擇培訓學校,還有什么時候可以成行上面。”
千伊吃驚地望向許笛笙,雖然她沒有職場經驗,可很明顯,方助理所說的合同,里頭條款并不寬容。
許笛笙此時一臉的得意,特地又問了一句:“那個承江建筑的余小雨也簽了?”
“余小雨?”方助理愣了一下,大概是不太了解情況,隨即道:“許先生您稍等,我這就去查一下,”這“稍等”其實也就不過兩分鐘,方助理很快在電話里回道:“對不起,許先生,讓您久等了,的確有余小雨這個人,合同上有她的簽名,另外,余小雨辦理護照、簽證的證件和資料也都交了上來。”
“知道了!”許笛笙隨即掛斷了電話。
看到千伊完全傻在了那里,許笛笙心情極好地問:“昨天我告訴你要培養余小雨,你說什么來著,我‘卑鄙’,如果怕我卑鄙地害她,你可以讓余小雨退出這次的外派,不過,我是商人,講求的是利益,你跟余小雨說,這賠償金一分都不能少。”
“你......”千伊被許笛笙堵得說不出話來。
許笛笙看了看表,見千伊還在發愣,哼了一聲,便往外走去,身后丟過來一句:“晚上我下班過來,你把行李箱收拾好,別再打什么鬼主意,你玩不過我的!”
坐到自己的車里,許笛笙長吁了一口氣,他一向精明強干,從來不覺得有自己搞不定的事,更何況搞定一個女人,不管千伊到底在玩什么花樣,許笛笙這回一定得把人弄回去,否則他男人的面子,還真不知道要丟到哪里去了!
見許笛笙回了辦公室,方助理收拾好桌上的文件,便跟著走進里面。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大概受到許笛笙的感染,神色輕松愉快,方助理的表情正好被剛從外面回來的品北一眼看到,立即招來他的調笑:“被翻牌了?怎么瞧你一臉風騷?”
這話讓旁邊女秘書們聽到,幾個女孩一時被逗得偷偷直樂,方助理不滿地掃了品北一眼,將手中的厚厚一沓合同交給一個秘書,讓她立刻拿去公證。
品北覺得好奇,取了最上面一份合同隨便看了看,評價道:“什么時候老板這么謹慎了,還要去公證,不過今年開出的條款有些苛刻。”
方助理這時湊到品北跟前,好奇地打聽:“品總,知不知道一個叫余小雨的女孩?”
品北搖頭,不經意地問:“那是誰啊?”
“承江建筑一名新晉員工,居然也進了這次的出國名單,”方助理覺得自己一定挖到了大八卦,湊到品北耳邊道:“這女孩聽說是老板特地關照,一定要帶上的,別人至少都得等入職五年才有機會,就這一位破了例,中午老板出去,專門打電話問了余小雨的事,我聽見,他旁邊…好像有女人。”
說話間,方助理還從電腦調了余小雨的資料給品北看。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陌生女孩的面孔,最多屬于可愛型,與許笛笙中意過的那幾款完全不同,品北不禁搖頭,很難相信許笛笙品味變得這么大。
“這女孩以前在卡爾頓酒店做過?”品北嘟囔道,隨即,方助理意味深長地對品北遞過來一個眼色,許笛笙可是卡爾頓的常客哦。
品北有了興趣,仔細看看女孩的簡歷,口中念叨:“果然有點不一樣。”
“這樣資歷的女孩,能進碩士生起步的承江建筑。”方助理笑得更開心:“品總,你不覺得有意思嗎?”
品北眼睛眨了眨,少不了感嘆,枉費自己寸步不離地跟著許笛笙,這種事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明顯是故意瞞著他,還有,什么時候許笛笙春心蕩漾,桃花遍地開了?
等見到此刻頗顯神采飛揚的許笛笙,品北更堅定了自己想法,他早知道許笛笙是個悶騷貨,卻沒料到現在玩得這么嗨!
抵不住好奇心,品北還是忍不住打探:“笛笙,這一回英國那個項目,進展得還挺快?”
“唔。”許笛笙不在意地回了一聲,眼睛卻望著電腦上許氏集團的股價變動。
“那個......”品北心癢難耐,正想把話題引到那個余小雨身上,外面方助理打來電話,說是千百厲過來。
“許先生,不好意思又來打擾。”千百厲看著許笛笙,一臉的諂媚,倒是跟著他過來的千婧,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淡然。
無事不登三寶殿,許笛笙知道這父女二人有備而來,他心里其實也有一些底,大家同在商場這個圈子混,什么消息都瞞不住,聽說千家這段時間在生意上頗為不順,丟了好幾個案子,現在有兩筆貸款正是申請展期,看來資金上出了問題。
“千總這次過來,一定有什么事?。”許笛笙也沒時間繞圈子。
見人家直截了當,千百厲也不再拿捏了,先從客氣話說起:“上回我家千雪的事,誤會了許先生,所以特意來向您道歉。”
許笛笙笑了笑,關于千雪惹上官司一事,以前他也曾懷疑,后面有許家的影子,不過奶奶親口說過沒有插手此事,許笛笙自然選擇相信她老人家,對于千百厲道不道歉的,只不過是印證了奶奶的話,許笛笙聽聽就算了。
“我們現在已經查出真相,害我女兒坐牢的,是時家。”千百厲在一旁道:“他們認定是千雪......”
一直在旁邊沒有吱聲的千婧拉攔下了千百厲話頭,對許笛笙道:“許先生,如果時家對千家有任何看法,或者覺得我們哪里做得不對,我們可以同他們溝通解釋,希望大家有什么事,能好好地談談,只是對付一個女孩子,就有些過分了。”
這下倒讓許笛笙不解了,時家人好端端地對付千雪做什么?
千百厲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了:“在商言商,老時也不能總這么斬盡殺絕,這一下子敲了我們好幾筆生意,老時這真是逼人太甚了!”
千婧對千百厲使了個眼色,隨即道:“所以,我們這次過來,是想請許先生搭個橋,大家會在一起商量一下,我們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以后還要在商場上見面,何必鬧得都不愉快,而且千雪就算有錯,也應該由我們自家人教訓,還請時家能放她一馬。”
許笛笙好奇地問:“老時沒有理由這么做啊,不會是其中有什么誤會吧?”
“許先生。”千婧示意千百厲不要說話,自己卻搶著道:“我們已經打聽得很清楚,時先生在背后的確做得不太光明磊落,至于原因…他們到現在還對大姐對時曼做過的事耿耿于懷,只是大姐畢竟進了許家的門,時家人不好得罪你們,所以便來對付我千家。”
說到這里,千婧還低下頭,用手擦了擦眼角不經意流下的淚水,許笛笙不由想起,那一回在時曼的葬禮上,時夫人憤怒地推開千婧那一幕。
想到這里,許笛笙竟然生出了些許同情,將桌上一盒紙巾向千婧的方向推了推。
千百厲用懇切的目光瞧著許笛笙,心里卻在夸贊,多虧有這二女兒做幫手,千婧這么一說,干脆把許家也拉下水,許笛笙總不好意思不伸這個頭吧!
說來千百厲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誰在背后放他冷箭的,就是在前不久還一塊稱兄道弟的老時,至于老時為什么恨千家入骨,還是前兩天千雪在監獄里被人打斷左腿,全家人去探視她時,千雪自己說出來的。
這時候千百厲才明白過來,弄了半天,把時家女兒害死的是千雪,難怪她在牢里總是不得安寧,時家人根本就緊盯著她不放,在監獄里還派人毆打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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