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見秦瑤光嘴唇翕合，當然知道她會叫屈。
秦瑤光是不是完美基因，她一清二楚。
這個人不過是習慣性自大自狂罷了。
顧念之不會讓她有機會說話，接著又道：“你用了這么多人做實驗，來完善自己的基因。”
“因為知道國法不容，你還偷偷建了個實驗室？！——如果我沒弄錯，這個實驗室，是在你的合伙人顧祥文離開的那四年里建立的吧？”
“你們用的是你自己合成的新型病毒，所以何家查不出來。”
“不過你是怎么把病毒弄在我的玩偶娃娃身上的？”顧念之想了一下，“這么重要的事，還需要非常專業的手法，一不小心就會露陷，所以你是親自動手？”
也只有這樣，何家的人才沒有懷疑。
畢竟親生母親給自己女兒的玩偶娃娃整理一下，誰會懷疑呢？
再說她又是何之初的救命恩人，那時候，秦素問和何承堅兩人對她感激涕零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懷疑她？
“厲害了，秦瑤光，真是厲害了！”顧念之給她鼓起掌來，“你通過我的玩偶娃娃，將病毒傳染給我，再通過我，將病毒，傳給秦素問大律師！——真是完美謀殺！”
秦瑤光渾身激烈地顫抖起來，牙齒咔咔作響，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你沒有？你是否認這個視頻是假的？”顧念之把那個秘密實驗室的地址寫在紙上，交給了法官，說：“法官大人，我請求法院派人去搜查這個秘密實驗室，一定能找出更多的證據。”
秦瑤光如喪考妣般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念之不會放過她，繼續說：“…還有視頻上你那個助手，如果我沒看錯，就是前些日子，車禍而死的那三十六個實驗人員之一吧？！——秦瑤光，你真是狠毒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啊！”
“這個人應該是你的心腹，辛辛苦苦幫你做了六年非人的實驗，你不但沒有嘉獎他，反而在事情有可能敗露的時候，轉身就把他，把他們全殺了！——嘖嘖，難怪你對自己的女兒都這么狠心。”
聽到這里，秦瑤光猛地抬起頭，混亂到極點的腦袋里出現一絲清明。
她想，顧念之居然還不知道她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這樣太好了，她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的，她一輩子都不會說！
容貌不一樣又如何？
只要她不敢做親子鑒定，她就得認她這個親媽！
想到親子鑒定，秦瑤光眼前一亮，突然大聲說：“她才是完美基因！不是我！是她！”
顧念之嗤地一聲笑了，“秦瑤光，怎么著？你還想把我關起來做你的滅絕人性的基因實驗啊？”
她突然探身出去，一把抓住秦瑤光的頭發，將她的臉對準了對面的白色投影屏，指著那上面靜止的畫面說：“你好好看看！你親口承認，你才是完美基因！你當我們大家都是瞎子傻子嗎？——現在反悔，把鍋扔到別人背上，不嫌太遲了嗎？！”
確實，當所有人親眼看見過那個秘密實驗室和監控視頻，沒有人相信秦瑤光的話。
相反，因為秦瑤光百般抵賴，大家反而更相信她才是完美基因。
道理很簡單，她不敢承認啊，一旦承認，這輩子成為小白鼠的人，就會是她了吧？
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讓自己的女兒背鍋，這個女人，真是喪心病狂地沒救了。
顧念之沒有再理會，轉身面對著審判席說：“法官大人！現在人證物證確鑿，秦素問大律師確實是被秦瑤光用病毒感染，引發她的先天性心臟病，從而導致猝死。我請求法庭對她嚴加定罪，還秦素問大律師一個公道！”
審判席上的審判長拿法槌敲了敲，肅然說：“被告律師，你還有什么話說嗎？”
陸安鵬臉色灰白地站起來，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希望法庭能查驗視頻的真假，還有顧大律師說的秘密實驗室，必須查驗無誤，才能定我當事人的罪。”
法官點了點頭，轉頭問顧念之：“控方律師，你同意被告律師的說法嗎？”
顧念之立即點頭，“同意，請法官大人馬上派人去搜查這個秘密實驗室。”
法官便敲了敲法槌：“鑒于本案出現新的重要證據，今天的審判暫時告一段落，等法庭查驗無誤之后，再行宣判。”
庭審直播到這里結束了，法庭的技術人員掐斷了網絡連接。
秦瑤光還在被告席上大叫，忍不住要把顧念之的真實身世說出來了，這時何之初從旁聽席上一躍而起，大步走了過來，一拳將她打暈了，鐵青著臉說：“秦瑤光本來由軍部看押，現在涉及國家重要信息，必須繼續由軍部看管。”
法官馬上同意說：“何少將請履行您的職責，謝謝何少將維持法庭秩序。”
何之初剛才那一拳有些過線違紀，但是大家都理解他的心情，而且秦瑤光確實在法庭上咆哮，擾亂法庭秩序，法官同意讓她閉嘴，就是合法的。
這種事在美國也是有先例的。
一個被告因為不斷在法庭上嘮嘮叨叨，打斷法官和別人說話，最后被法官命令拿膠布封嘴。
何之初揮了揮手，讓自己的生活秘書將秦瑤光帶走了。
何承堅也命人過來，將已經走到門口的秦霸業也帶走了。
法庭里的人陸續離開，很快就只有顧念之、霍紹恒、何之初、何承堅和謝清影幾個人還沒走。
何之初走到顧念之身邊，一把將她摟在懷里，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哽咽，說：“妹妹，讓你受苦了…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受這么多的苦…”
他就不該活下來。
何之初第一次有輕生的念頭。
他現在才明白，顧念之付出了哪些代價，才讓他能夠活下來…
他哪里配她的這些付出？
他寧愿自己跟對面世界那個只活到十六歲就去世的小何之初一樣，早些死了算了。
何承堅也神色黯然地走了過來，將何之初和顧念之兩人都摟在懷里，說：“念之，阿初認你做妹妹，我認你做養女吧，你不愿意做何家的媳婦，可愿意做何家的女兒？”
“素問曾經那么喜歡你，我想她一定會同意的。”
顧念之想起秦素問，心里一酸，不過還是果斷搖頭，“我有自己的爸爸媽媽，何上將，希望您能記得我為何少做過的事，如果我有什么做錯的地方，能夠對我網開一面。”
“你那么乖，這么厲害，怎么會做錯事呢？”何承堅淡定地說，“不過就算做錯了，何伯伯也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他會記得，因為顧念之，何之初才會活下來。
顧念之連忙又說：“何上將，您今天都看見了，我的父親顧祥文，并不是謀殺秦素問大律師的兇手，您能不能讓警局把那些通緝令都去掉，還我父親一個公道？”
何承堅點了點頭，感慨地說：“自然是要取消的，既然你父親不是兇手…唉，他為什么不為自己辯解呢？”
顧念之心想，我也想知道啊…
路近有這么重要的實錘在手，卻一直不拿出來為自己辯解，寧愿背著殺人犯的名義在外面東躲西藏。
如果不是自己這一次執意要拉秦瑤光下馬，但是又沒有證據，他才勉勉強強發給她。
不然的話，他可能還是不會拿出來吧？
他難道還有什么隱瞞不成？
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891章《她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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