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念之一點都不反感,路近長吁一口氣,眉眼舒展,笑瞇瞇地說:“你高興就好。”
兩人說著話,很快來到顧念之房間門前。
斯登和白爽正等在那里。
顧念之拿出門卡開門進去,一邊擔心地說:“我已經向前臺報警了。”
斯登捂住臉,緊張兮兮地說:“Oh,MyGod!TheywouldknowwhereIamandhuntmedown!”(完了完了,我要暴露了!他們會知道我在哪兒!)
顧念之沒好氣地說:“你閉嘴吧你!他們早就知道你在哪里了,不然剛才的暗殺是怎么來的?!”
白爽忍住笑,向斯登翻譯了一遍。
斯登的叫聲戛然而止,愣住了。
路近兩手插兜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看著窗外的夜空,根本懶得看斯登那傻兮兮的樣子,只覺得多看一眼就會拉低一分智商。
白爽拉著顧念之走到一旁,迅速把斯登的所有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斯登作為美國國土安全部的“臨時工”,中情局的雇員,參與了一項新的項目,叫作PRISM,又稱棱鏡計劃,對全世界的網絡即時通信和既存資料進行深度監聽。
他覺得這樣不對,不僅侵犯別人的隱私,而且對互聯網的自由精神也是一大打擊,跟他的信仰不合。
因此他帶著自己能接觸到的那些監聽絕密資料,離開了美國,結果遭到美國中情局的追殺。
顧念之剛才已經遭受“池魚之殃”,被“暗殺”過一次了。
她冷眼掃了斯登一眼,對他說的這些理由,一個字都不信。
但是目前的首要目的,是要保住他和白爽的命。
因為他肯定是把美國的絕密資料帶出來了。
想到剛才在窗外看見何之初的身影,他應該是代表國家已經在對抗追殺斯登的人,這說明,華夏政府對斯登的存在心知肚明。
顧念之思忖良久,緩緩地說:“既然如此,我看不如這樣。”
她的目光往斯登臉上看去,一字一句地說:“我們找這里的重磅人物和媒體,主動爆料,公開所有的事實,同時向美國政府喊話,告訴全世界,你是為了全世界人民的隱私和互聯網的自由精神而戰!”
“只有化暗為明,讓全世界都知道美國政府正在追殺你,你才有機會活命。”
而且顧念之從剛才見到何之初的身影開始,就意識到斯登的出現,不僅僅是他個人的行為,而是大國之間的博弈。
至于斯登到底帶走什么資料,究竟是為了什么原因帶走這些資料,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爽連忙把顧念之的提議翻譯給斯登聽。
斯登也是識貨的,想了一會兒,馬上點頭說:“Itisagoodidea,however…”
白爽明白他的意思,轉頭問顧念之:“顧律師,你認不認識什么重磅人物,或者知名媒體能幫這個忙?”
顧念之正要說話,路近突然轉頭說:“你們可以聯絡H城立法會的何大律師,他是帝都何家的遠親,在H城立法會非常有勢力,而且是大律師,正好將來能幫斯登應訴。”
因為美國司法部肯定會起訴斯登。
白爽看了顧念之一眼,她知道帝都何家是什么樣的存在,但她還是更相信顧念之的看法。
顧念之拿出手機,飛快地查詢H城立法會的何大律師。
一目十行的看完他的履歷,顧念之很高興地說:“這個人不錯,無論從哪方面都能幫助斯登先生,你們甚至可以住在他家里。”
這位何大律師非常有錢,在半山有豪宅,住兩個閑人完全沒問題。
白爽見顧念之也同意,才放心說:“那好,我們去聯絡這位何大律師,看看他愿不愿意接受我們的案子。”
她又看著顧念之,“至于知名媒體,顧律師有推薦嗎?”
這方面,顧念之倒是有個想法。
在社交媒體蒸蒸日上的網絡時代,自媒體的威力已經不容小覷。
為了保證斯登的安全,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應用社交媒體第一時間擴大影響。
顧念之拿起手機,開始琢磨選擇那個社交媒體進行爆料。
這時候,白爽和斯登的手機都響了。
兩人不約而同看了一眼,見是酒店前臺和保安系統打來的電話,說酒店接到報警電話,上來查了之后,發現情況嚴重,已經向警察局報警,警察現在來了,要向他們詢問情況。
顧念之和路近剛才也在白爽和斯登的房間里,走廊上的監控錄像顯示他們四人一起從房間里出來,因此他們兩人也被叫了過去。
警察帶著人站在斯登的房間門口,封鎖了他的房間,只在門口問話。
趙良澤正好被路遠派上來看看出了什么事。
他站在門口瞅了一眼,被窗戶上那個破碎的大洞驚呆了。
回頭見顧念之和路近來了,忙問道:“顧律師,路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們沒受傷吧?”
顧念之搖搖頭,想起路近那時候擋在她前面,忙又問:“路先生,您沒事吧?”
路近很學術地說:“我西裝外套的內襯含有百分之十的凱夫拉,化學名稱叫聚對苯二甲酰對苯二胺,別名防火纖維,也有防彈功能。而酒店客房窗玻璃的硬度只有6.5,完全沒有可能穿透我的西裝讓我受傷。你不用擔心我。”
顧念之:“…”
趙良澤習慣了路近說話的風格,不以為意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扭頭看見白爽,微微一怔。
這個姑娘他記得,那一晚在希爾頓酒店地下酒吧里的烏龍,真是印象深刻。
他又看了顧念之一眼,就是這姑娘胡說八道…
不過他并不反感。
站在一旁等警察問完話,四季酒店的大客戶經理趕過來向斯登表示抱歉,還提出給他換好的套房,提供給他一個月的免費住宿當做賠償。
這個誘惑確實非常大。
斯登一口答應下來,搬到了四季酒店提供的豪華套房。
趙良澤跟著他們過去,確定他們都沒事了,才打算告辭離去。
顧念之這時想起來趙良澤的本職工作,心里一動,叫住他說:“趙總監,有件事,想找你幫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共襄盛舉?”
趙良澤:“…說人話。”
顧念之微微笑道:“是這樣的,今天斯登先生的房間遭到槍擊,不是偶然…”
她blahblah把整件事說了一遍,最后說:“我們打算找知名媒體公開斯登先生掌握的一部分資料,向全世界求助,避免繼續被美國中情局追殺。”
趙良澤臉色十分嚴峻,說:“如果這位斯登先生說的是真的,這件事也太嚴重了,你怎么能胡鬧?!”
顧念之不滿了,不過還沒等她反駁趙良澤她沒有胡鬧,路近已經搶先開火了。
“趙總監,顧律師的提議有理有利有節,考慮到方方面面,從邏輯上說,非常嚴密。你從什么角度說她在胡鬧?”路近認真地看著他,“如果你覺得這是胡鬧,請問你有更好的辦法?更妥當的安排?更嚴密的邏輯?”
趙良澤被路近說得面紅耳赤,但是他知道不能跟路近這人爭執,反正爭也爭不過,有理也變沒理,他腦抽了才跟他講道理。
“是是是,路先生說得對。是我想茬了。”趙良澤無奈搖頭,看向顧念之,“那你想我怎么幫你?”
顧念之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幫白小姐和斯登先生弄一個推特賬號。”
“…就這也要找我?”趙良澤不信就這么簡單,需要他堂堂路氏集團的技術總監出馬。
“當然沒有這么簡單。”顧念之抱起雙臂,微微揚起下頜,“我要求那個賬號的IP地址,連推特公司內部的人都查不到,你能做到嗎?”
這就要考驗黑客隱藏IP的功力了。
連服務器的根目錄都要騙過去,本質上跟黑進推特的服務器主機沒有差別。
趙良澤性格里深藏的黑客因子立刻被顧念之點燃了。
他眼前一亮,磨掌擦拳地說:“沒問題,我可以試一試!”
路近在旁邊瞪著顧念之,嘴唇翕合了好幾次,一句話在嘴里轉來轉去,最后終于還是咽下去了。
他斜睨趙良澤一眼,說:“這件事要快,你需要多少時間能創建一個連推特公司內部都無法查到IP地址的賬號?”
趙良澤跳了起來,“我去拿我的筆記本電腦!你們等著!應該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十二個小時太多了,應該壓在六個小時之內,也就是明天天亮之前。”路近有些手癢,提議道:“如果你六個小時之內做不出來,就換人。”
他看向顧念之連眨眼睛,拼命示意她,很想在她面前露一手。
可惜顧念之的注意力卻全在趙良澤身上。
她見趙良澤答應下來,高興地一伸手:“你一定行的!”
兩人在空中擊掌為誓,定下時間。
趙良澤匆匆忙忙回自己房間去取筆記本電腦,顧念之拿著手機繼續查找那位立法會議員何大律師的聯系方法。
白爽在和斯登小聲解釋顧念之他們剛才討論出來的處理方法。
沒人理會路近。
路近覺得有些煩躁,拿出手機飛快地編了一個小程序,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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