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看向霍紹恒的搜索程序，“還在找原數據？”
霍紹恒笑了一下，“什么都瞞不過你。”
“哪有…”顧念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猜測而已。半年來的數據，主要是大選投票吧？”
霍紹恒不置可否，他不會告訴顧念之，查洪康全的行蹤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至于牽扯出來的大選投票監控，只是拔出蘿卜帶出泥，順藤摸瓜而已。
顧念之也是經歷一場緊張的腦力勞動，突然停下來，她覺得全身乏力，恨不得找個地方躺下來。
但是看中央控制室的人坐得筆直，她也不好意思東倒西歪沒個坐相。
只好很辛苦地硬撐。
霍紹恒眼角的余光瞥見她困倦的面容，溫和地說：“你回去睡吧，已經快三點了。”
“我不困。”顧念之搖了搖頭，卻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哈欠。
霍紹恒勾了勾唇，“還不困？”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用這個程序的。”顧念之對智能編程還是很感興趣的。
看起來霍紹恒已經運用得很熟練了。
向他請教，肯定比向何之初請教要好。
何之初囿于身份，估計不太好教她。
霍紹恒也懂顧念之旺盛的求知欲，他沒有繼續催她去睡覺，而是更快的搜檢以往半年的數據。
美國東部時間下午三點，剛剛結束了一場經濟會議的總統先生拿起了手機。
想起自己國家剛剛經受的別國“網絡入侵”，頓時義憤填膺，也想跟國民溝通一下，表示有自己在，你們是安全滴！
五分鐘后，一條推特出現在網絡上。
美國總統：互聯網的精神是免費和共享，是和平和交流。但是有些國家太過份，居然跟臭名昭著的黑客“粉紅小豬”狼狽為奸入侵我國網絡！我不說這個國家是誰，我將拭目以待！——請繼續關注我的推特。
與此同時，華夏帝國特勤部部長洪康全被一陣緊急的電話鈴聲從夢中叫醒。
他迷迷糊糊拿過手機看了一下，頓時清醒了。
這是那個無效號碼打來的電話！
他已經有好幾個月跟這個號碼沒有聯系過了。
洪康全拿著手機沖到浴室，緊緊關上門，將手機貼在耳邊輕聲問道：“是您嗎？請問您有什么吩咐？”
那邊的人頓了頓，說話的聲音明顯經過變聲器，有金屬鏗鏘之聲，不過卻并不難聽。
這人說話的聲音雖然經過變聲，但是語氣卻變不了了。
說話的語氣抑揚頓挫，簡單明了，一看就是心志堅韌，很能說服別人的人。
“洪康全，我對你很不滿意，一度不想聯絡你了。不過最近有個機會不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試一試。”那人說得很慢，但有著一個字砸個坑的厚重感。
“我當然愿意！”洪康全急忙表示忠心，并且表示還有問題要向這個人請教。
這人簡直跟活一樣，不圖名，不圖利，洪康全曾經懷疑這人的用心，但經過這些年的接觸，他已經能夠完全信任這個人。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兩人已經建立信任關系。
“好，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如果你還抓不住，活該你這輩子都比不過你徒弟。”這人突然放狠話，讓洪康全詫異了一把。
他很快回過神，“您說，只要我能做到，哪怕沒有條件，我制造條件也要上。”
“好。”那人十分滿意，說：“我得到消息，你們的中央控制室，似乎出了問題，但是你們的大總領一手遮天，將整件事瞞得滴水不漏。剛剛還跟美國進行了一場網絡戰，我覺得他的動機有問題。”
洪康全：“…”
他安全不知道！
“真的有網絡戰？我怎么不知道。”洪康全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需要我幫什么忙？”
“當然是真的。”兩人的聲音低了下來，商議之后，洪康全才掛了電話。
他看了看手表，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如果這人說的事情屬實，那還真能做點事，帶一番節奏…
洪康全就在浴室里順便洗漱，沖了淋浴，換了身黑衣黑褲的工作裝出來。
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心腹一一打過去。
“馬上回特勤部小會議室，有重要會議要開！”
華夏帝國凌晨四點，特勤部小會議室里燈火通明，一場激烈的會議正在這里進行。
“洪部長，這是我們連夜拿到的龍議長和譚首相的授權，因為跟軍部有關，季上將的授權不重要。”洪康全的秘書將授權書放到他面前。
洪康全看著這份授權書，瞇了瞇眼，站了起來，“帶上授權，去特別行動司！”
他穿著特勤部的制服，面無表情地下著命令。
“各組帶槍，出發前先去領子彈。”
“五人一組，到時候集體行動。”
“進特別行動司總部需要特別通行證，你們趕快去準備，越多越好。”
特勤部和特別行動司在華夏帝國內部算是互相監督，互相牽制，互相權衡的機構。
因此特勤部里的鼴鼠要特別行動司來抓。
特別行動司里的違紀人員要由特勤部來管。
他們前腳剛出發，霍紹恒就接到了一通緊急電話。
這通電話來自霍紹恒在特勤部的線人。
這種人，他的特別行動司也有，不過隱藏得不好，霍紹恒從來不給這些別的部門的眼線安排重要工作。
但是特別行動司的人到底是專業出身，在別的部門隱藏得如魚得水，不到關鍵時刻不會泄露自己的身份。
“有事嗎？”霍紹恒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凌晨四點了。
“我長話短說，目標A帶人來特別行動司，可能對您不利。他們正在查‘粉紅小豬’的真實身份。”
那人說完就掛了，再打就打不通了。
霍紹恒抿了抿唇，看著雙手托頤坐在自己身邊的顧念之，腦子里急速思考權衡起來。
顧念之是“粉紅小豬”的事，目前就只有他，季上將，趙良澤，還有這屋里的27個人知道。
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他相信他們不會泄密。
可跟特勤部的那些人撞上就不妙了。
雖然霍紹恒早就調高了顧念之的安保級別，也聘顧念之做了特別行動司的顧問，她來中央控制室幫他們干活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如果在這個關頭，在“粉紅小豬”再一次大放異彩的時候，讓人看見顧念之也在中央控制室，那“粉紅小豬”的秘密，似乎就很難保留了。
因為大家都猜“粉紅小豬”是個女子，還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子，而今天這中央控制室內，只有顧念之一個人是女性。
她跟外面黑客通話的時候用了變聲器，用的也是民間IP，但這種做法只能騙騙外面的普通人，對特勤部的這些老油子是行不通的。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為了避免以后無窮無盡的麻煩，霍紹恒決定隱瞞“粉紅小豬”的身份，所以一定不能讓那些人看見顧念之這個時候也在中央控制室。
霍紹恒肅然托著顧念之的胳膊站起來，“你快離開這里，回我的官邸。”
“怎么了？”顧念之訝然地看著霍紹恒，正要繼續追問，發現自己的手機在震動。
她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何之初的電話。
凌晨四點給她打電話？
這是出了什么事？
劃開手機接通電話，何之初第一句話就是：“念之，美國中情局正在找‘粉紅小豬’…”
這是第三更。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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