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自己一家人最美好的夜晚就被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女人給毀了…
蔡頌吟馬上做了決定,拿起手機打給自己的助理,壓低聲音說:“你去問問今天做保安工作的特勤部部長,他們是怎么工作的?怎么什么人都放進來?你趕快讓人把剛才那輛賓利車里下來的女人弄走,不能讓她繼續站在那里。”
蔡頌吟的助理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才剛剛從宋錦寧震撼人心的美貌中清醒過來。
“…譚夫人,您說剛剛從賓利車上下來的…美女?她能坐這樣的車來這里,不會是一般人吧?”助理支支吾吾,最主要是舍不得對這么美的女子粗暴…
蔡頌吟也知道能坐這種車的女人差不多應該是有錢人,但是今天這種場合,可不是有錢就能擺譜的。
那么多政府高官,軍部將領都在會場上,可輪不到一個暴發戶搶走正主的風頭。
在蔡頌吟心里,已經把宋錦寧的行為定位為不知輕重的暴發戶了。
因為沒有哪個有教養的世家出身的女子,會做這種喧賓奪主,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是她偏偏忘了,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如果是為了自己孩子的生死性命,別說喧賓奪主,就讓她捅蔡頌吟幾刀,她都會毫不猶豫。
“你別管那么多,如果怕得罪人,就先好言將她勸走。不然讓她站在這里像什么樣子?我和首相還下不下車了?”蔡頌吟的聲音嚴肅起來。“你別推三阻四了,快點去找人!”
那助理被蔡頌吟吼得臉都紅了,忙躬身說:“是是是,譚夫人放心,我馬上去處理。”
他掛了電話,四下看了看,找了幾個特勤部保安人員過來,往宋錦寧站的地方走過去。
霍紹恒站在帝都郊區的一座三層小別墅后院的楓樹底下,戴著藍牙耳麥,右手夾著一支煙,左手拿著手機,正在關注首相就職典禮的直播。
“…四點鐘方向,有人往宋所長那邊走去。發動A方案,讓媒體上前。”霍紹恒鎮定自若地指揮著首相就職典禮的現場。
他雖然人沒有親自去,但是他的人手早就布置在那里的各個角落。
趙良澤在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中央控制室里監控著首相就職儀式,同時將現場的各種信息反饋到霍紹恒這里。
霍紹恒將趙良澤反饋來的信息和首相就職典禮現場直接反饋來的信息對照起來分析,才能在第一時間掌握最及時的動態,做出最準確的決定。
當發現蔡頌吟的助理抽調了幾名特勤部保安人員往宋錦寧那邊走過去,霍紹恒立即布置了下一輪行動。
他派在宋錦寧身邊的造型師小寧這時也從車里下來,戴著墨鏡,穿著黑色西裝,一幅彪悍的保鏢模樣。
他一出來,不遠處正走來要將宋錦寧帶走的蔡頌吟的助理就停下了腳步。
他狐疑地看了看宋錦寧,又看了看宋錦寧身邊的保鏢,直覺長得這么漂亮,還能坐得起這樣的車,并且有這樣精干的保鏢的女子,絕對不是一般尋常女子。
他真的敢把她帶走?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這幾分鐘內,一群媒體人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還有各種網絡直播設備,突然從他背后沖過來,往宋錦寧那邊跑過去。
宋錦寧有些吃驚,不知道那些記者跑來做什么。
小寧也戴著藍牙耳麥,從中接受各種指示。
這時他湊到宋錦寧耳邊低聲說:“您別害怕,這是我們的安排,到時候他們問什么,您回答什么就可以了。”
宋錦寧松了一口氣,保持著微笑的姿態,對著那些圍過來的媒體人微微點頭示意。
一個個話筒伸到她面前,激動的媒體記者們開始采訪她。
“請問您是不是高能物理所的宋錦寧所長?”
“請問高能物理所是不是要建超級強子對撞機?!”
“請問宋所長,聽說歐洲的大型強子對撞機已經可以產生‘希格斯單線’(Higgssinglet),是不是可以從理論上證明穿越時空是可行的?”
一連串的問題拋了出來,同時在電視和網絡上進行直播。
觀眾和網絡的關注度在記者提到“穿越時空”的理論可行性的時候一下子達到高潮。
無數人開始在網上搜索什么是“大型強子對撞機”,什么是“希格斯單線”…
宋錦寧微微有些驚訝,但記者的這些問題不算是機密,至少跟他們真正的實驗沒有關系,所以她還是微笑著對他們解釋:“我們高能物理所一直致力于理論研究。超級強子對撞機目前還在理論論證過程中,我暫時沒法說是,還是不是。至于歐洲現有的大型強子對撞機是否已經能夠產生‘希格斯單線’,我只能說,愿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但我們科研工作者,就是要從殘酷的現實中,為大家實現美好的愿望。”
宋錦寧隨口說的一番話,居然得到了記者們的高度贊譽,他們爭分奪秒,很快發出各種現場新聞稿,搶先在電視和網絡上播出。
就連季上將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當霍紹恒安排的記者把話筒送到季上將面前的時候,季上將恰到好處地說:“宋所長的父親宋海川,就是我國第一代高能物理學家,為我國的高能理論物理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7年前,宋海川所長在一次實驗中不幸犧牲,我們要永遠銘記科學工作者們為我們國家做出的巨大貢獻。我提議,在今天這個大好的日子里,大家一起為那些犧牲的科學工作者們默哀三分鐘。”
季上將的提議得到在場大佬們一致支持。
于是,剛才還熱熱鬧鬧熙熙攘攘的國家大劇場門前,又陷入了寧靜之中。
這一次的寧靜,和宋錦寧出現的時候大家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寧靜不一樣。
這一次的寧靜,是肅穆的,莊嚴的,讓很多人都心生感慨的寧靜。
只有依然在卡迪拉克車里的蔡頌吟被氣得臉上五官都扭曲了,幾乎犯了心梗。
她捂著胸口,在車里喘著氣說:“…這女人就是霍夫人宋錦寧?!她怎么會是這個樣子?難道專門為了今天的就職典禮去整容了?還有,今天是首相的就職典禮!季上將這是幾個意思?!”
熱熱鬧鬧的就職典禮眼看搞成追悼會,這不是故意觸她霉頭?!
新任首相譚東邦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不行了,我得下去,你和囡囡看著辦吧。”說著,譚東邦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可惜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還在默哀當中,沒有人對他歡呼鼓舞。
譚東邦只好靜靜地和大家一起默哀。
又過了一會兒,默哀結束后,蔡頌吟才堆著笑容從車里下來,她站在譚東邦身邊,身后跟著乖巧地微笑著的譚貴人。
媒體記者和在場的觀眾們這時才注意到首相一家人從車里下來了。
但是錯過了大家最激動的時刻,現在看見他們一家人笑著站在紅毯上,好多人頓時覺得尷尬癥都犯了。
一個媒體記者扛著攝像機沖到譚家三口人面前,快言快語地說:“譚首相,譚夫人,你們可出來了,大家都等你們好久了!”
蔡頌吟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了。
譚東邦到底老辣一些,他風度翩翩地對著攝像機微笑,“剛才大家在為那些為國犧牲的科學工作者默哀,我雖然是首相,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攪大家,所以等大家默哀結束,我才下來。——我們將永遠銘記為國犧牲的科學工作者。”說著,他對站在他斜前方的宋錦寧躬了躬身。
蔡頌吟神情復雜地朝宋錦寧打量過去,就聽那最先跑來的記者又在驚呼:“譚夫人,您怎么和宋所長穿的晚禮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不是撞衫嗎?!
蔡頌吟有意抬了抬自己的胳膊,笑著說:“不是吧?你看,我的晚禮服沒有袖子,那位宋所長的晚禮服有長袖,這怎么能叫撞衫呢?”
“哦,那倒是,剛才沒有注意,是我們疏忽了。”那記者將攝像機對準了蔡頌吟發福的胳膊拍了幾下,才扛著攝像機去采訪別的人。
蔡頌吟十分不自在地側了側身子。
譚貴人跟在她身后,深深地低著頭,似乎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首相一家人下車之后,在場的貴賓們開始三三兩兩進入國家大劇場。
國家大劇場里面重新裝修過,中間的高臺是給首相宣誓用的,首相一家三口,和首相最得力的助手會站在那臺上。
離高臺最近的地方有幾個包廂,其中一個包廂是給譚家人和蔡家人用的,還有霍家幾口人,也在這個包廂里有自己的位置。
宋錦寧拿到的請帖跟教育部別的人不一樣,她拿到的請帖,是跟霍家人在一起的,也就是在一個特別的包廂內。
她進去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里都有什么人,直到抬眼看見了站在包廂大窗口前的霍冠辰。
霍冠辰幾乎是目不轉睛看著她,視線灼熱火辣,要忽視他都很困難。
宋錦寧皺了皺眉,轉身就要離開這個包廂。
可還沒走出門口,就看見蔡頌吟帶著剛才跟在她身邊的女兒譚貴人走了進來。
“請問您是霍夫人嗎?久仰久仰。”蔡頌吟滿面春風地朝宋錦寧伸出招呼,像是剛才在外面的齟齬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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