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時半會和宋楚年幾個人拿皇后沒轍,只能是讓皇后先回去了。因為皇上身體才剛好,就因為這件事有些郁悶,于是再一次病發了。
皇上再一次召來了宋楚年。
“宋楚年…咳咳咳…朕,朕現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和馮陽了…”御龍殿內,不斷傳來傳出去病弱的皇帝劇烈的咳嗽聲。而皇上的貼身御醫馮陽匆忙拿了湯藥放在旁邊。
皇帝的千年榆木榻前跪著的男子眉清目秀,芝蘭玉樹,忠心耿耿,正是宋楚年。
宋楚年看著這般虛弱的皇帝,擰了眉頭,他早知道皇帝愈來愈病弱,身體愈來愈差,可竟然…到了如此病重的地步。他聲音洪亮,應道:“皇上,臣定當不負皇上信任。皇上所念,都可交給臣來辦,臣定當忠心耿耿,不辱皇命。”
皇帝又咳了幾聲,但是聲音還是有著足夠的威嚴,到底是皇帝,仍然秉著他的御臣之道,在確認忠心耿耿之后,才擺出匆忙的模樣,叫宋楚年起身,“楚年,咳咳,快快請起,咳咳…地上涼,別跪著了。”
見皇帝要起身扶他,宋楚年拍了拍長袍,站起了身,將皇帝扶回塌上,“皇上龍體抱恙,別亂動了,只管吩咐臣做事。”
“楚年…咳…”皇帝咳嗽的聲音不斷,說話斷斷續續的,宋楚年勉強才能聽出皇帝的意思。
近日來,皇后對皇帝的態度變化極快,時而嬌笑諂媚,無盡討好;時而裝聾作啞,不愿服侍。皇后早年就是個心思歹毒之輩,方能混到后宮之主、一國之母這個位置。皇帝懷疑,他的病重,就是皇后和大皇子兩個人給他下毒,害怕皇帝自然死后傳位他人,目的是想要謀取皇位。而皇帝此時只能信得過宋楚年,便將他叫到御前監督著查皇后的動作。
“御醫,照顧好皇上。皇上,微臣就先行告退了。”宋楚年告退,眼看著就要走出御龍殿,卻又突然轉身,低眉拱手,“皇上,微臣在兩日之內確定皇上的顧慮。”
這兩日,每到太陽下山的月黑風高夜里,他一身黑衣,屏住了呼吸,藏在皇后殿的房瓦之上,竊聽起了墻角。
果不出所望,皇后第二天晚上召來了大皇子。
皇后的聲音是不同于往日嬌媚萬分的危險奸詐,“皇兒,皇帝那樣子,應該是撐不過今年了。”
然后便傳來了大皇子沉悶的聲音,“這都全憑母后的聰明威武。”
“哈哈哈哈哈。”聽著大皇子的阿諛奉承,皇后肆無忌憚的笑出了聲,在漆黑的夜里,形同鬼魅,“本宮的好皇兒,今天給皇帝那死老頭下的藥帶來了么?”
“母后吩咐的事情,兒臣定然完成。”隨即,大皇子應該是拿出了那所謂的,“母后請看。”
“好,好,真是本宮的好皇兒。”
因著好奇萬分,宋楚年輕輕折斷了一小塊的瓦片,扔了下去。而這皇后似是精明的厲害,這細微的聲音她竟然也發覺了見,只聽她怒吼一聲:“什么人在外面?”
隨后,大皇子便除了皇后的鳳鸞殿,出門搜索。
這大皇子倒是也有些功夫的,早年皇帝可是認真培養過他。
宋楚年不敢輕舉妄動,屏住了呼吸隱匿在了大皇子身后隔一高粱的另一邊。
皇后也緊跟著出來了,她似是揪著這個不放過,咬牙切齒的道,“必定有人!皇兒,你仔細查看,別叫我們的計謀敗露了!”
宋楚年見這二人也不是那般好糊弄過去的,便有模有樣的學起了貓叫:“喵喵喵”一聲又一聲。
“原來就只是一只小貓啊,母后你太多疑了。快回去吧,我還有好東西還沒要給你看。”在大皇子的推軒之下,皇后只得信了這貓叫,回了鳳鸞殿。
宋楚年吐出一口氣,又輕輕踮腳,一躍而起,又跳到了房屋頂。
“皇兒,我就怕皇帝那老東西已經有所察覺,最近幾日,他都很少召見我,我也很少能近了他的身給他下藥了。”皇后有些惱,“你也別怪母后多慮,母后唯恐這事情出了變故。”
“母后,我們不是買通了御醫么…”大皇子不解的提醒了句。
“皇上現在將那日給我們難堪的御醫馮陽還封了個御用御醫,這些湯藥除了他誰也不得過目。”皇后越說越發狠,咬牙切齒。
“哈哈,母后,就算是那馮陽把這東西細查,也查不出來什么。那日我們已經見識過了,那個御醫雖然伶牙俐齒了些,但是蠢的很,好糊弄著呢。”大皇子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呵…果真是皇后和大皇子…宋楚年想著,不由得拳頭緊緊的攥做了一團,隨即,他打定了主意,直接飛檐走壁,很快來到了皇帝的御龍殿。
也因著皇帝私下里硬塞給他的金色令牌,這一路無人敢阻攔。
“微臣參見皇上。”見著御龍殿里面還有著許多侍衛,宋楚年眼眸一黯然,拜了個虛禮。
見著宋楚年深夜來訪,皇帝大概知道為何而來,秉退了除了貼身御醫馮陽之外的所有人。
宋楚年看向馮陽,目光有些猶豫。
“宋楚年,朕上次便說過,馮陽是朕信得過的人。”皇帝似乎是有些不滿宋楚年看向馮陽的眼神,“朕近日也痊愈了些,都是御醫馮陽的功勞。你有話直說,不必避諱他。”
能在兩日之內,就使得皇帝的病情有所好轉的,想來也不是等閑之輩。而皇帝如此信任他,但愿他是真的衷心罷。宋楚年這樣想著,便徑直道出了主題:
“皇上,微臣這兩日,夜夜守在皇后的房檐之上,今晚終于聽了些貓膩。”宋楚年將他今晚所聽到的,所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上。
雖然早已經有了猜疑,但畢竟是原配妻子和嫡長子,皇帝對他們仍然存了袒護和僥幸。在聽完宋楚年的話后,皇帝猛地震怒,竟然舊病復發,再次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御醫馮陽此時慌慌張張地遞上了一杯藥水,宋楚年這才明白,皇帝這幾日,全是憑著咳嗽的厲害了,一杯藥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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