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川聽了趙康城的反問,愣住了,的確,要證明那平安符究竟是誰的,本來就不需要趙康城去操心,該操心的是江家人與孫璐璐,他們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定會是想方設法,而她們若是證明不了自己的無辜,那么趙康城即便是用刑也無可厚非,所以即便江棋語與孫璐璐中任何一人是無辜而受牽連那都與趙康城沒有關系。
只是,也正因如此,江啟川才更不能將江棋語交給趙康城,他對三皇子說道:“三皇子,我知道你們不愿相信,但我相信我妹妹她是無辜的,所以我不愿讓她去受牢獄之災,更不愿讓她遭受用刑之苦…”
“表哥!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我嘍!”孫璐璐聽了江啟川的話,忍不住喊道。
江啟川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一眼及其的陌生,看得孫璐璐一愣,隨即滿心酸澀:她知道,經此一事,只怕她與江家人之間的情分不復以前。她又看了眼江之守與江氏,意料之中的,她看見他們看著她的目光沒有了往日的疼愛,而是充滿了失望與心痛。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最后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心痛的收回目光,然后對三皇子說道:“三皇子,臣女也不愿無辜被抓!”
三皇子道:“這是你們自己的要求,并不能代表趙大人的意思。”說著他看向趙康城。
趙康城抬了抬眸,方欲要說話之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不用了。”
這個聲音趙康城及其熟悉,他猛地回頭,就見本該昏迷在榻上的蔡小小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身旁蔡秋與蔡冬攙扶著她,她臉色蒼白,及其虛弱的站在那兒,好似風一吹就能將其帶走。明明現在是炎熱的夏天,她卻裹著厚厚的斗篷。
趙康城一看見她,就連忙跨步向她走去,接過蔡秋和蔡冬的手,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里,讓她可以將整個人的重量倚靠在他的懷里。
他滿眼心疼又憐惜的輕聲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蔡小小依偎在他的懷里,看著他眼里的心疼,想到她那無緣的孩兒,她內心就一陣疼痛,滿心的痛苦與委屈在看見他的那一刻險些爆發了出來,但她來這里不是為了來找他哭的。
她穩住心神,對趙康城說道:“相公,帶我去孫璐璐那兒。”
“好。”對于蔡小小的要求,趙康城自然是一切應許。于是他擁著蔡小小往孫璐璐的方向走去。
孫璐璐看著她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眼里不禁浮現起一抹警惕,她甚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蔡小小見了,笑了,她看著孫璐璐,道:“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害怕呢。”因為身子太過虛弱,所以她說一會兒就要喘一會兒。
孫璐璐道:“小小,我知道你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我也同情你的不幸,但請你理智一點…”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孫璐璐的話,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蔡小小那揚起的右手——
他們萬萬沒想到,蔡小小居然二話不說的就打了孫璐璐一巴掌。
孫璐璐似乎也被震驚到了,歪著頭一臉傻了的模樣。
唯獨趙康城很是淡定的將蔡小小的右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道:“你若想打她,交給我就是了,何苦自己動手,仔細疼了手。”說話的內容完全不顧及人家親生父親與外祖一家還在現場。
眾人:“…”
蔡小小目光怨恨的看著孫璐璐,惡狠狠的說道:“理智?你讓我如何理智?若是你的孩子因為別人的毒害而流產死亡,你是否能理智?抱歉,我理智不了,我現在看見你,就恨不得扒了你皮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來祭奠我死去的孩子!”
孫璐璐終于回過神來,她憤怒的瞪著蔡小小,不敢置信的怒吼道:“你敢打我?”從小到大,除了父親,還從未有人敢打她!而她,居然敢打她!
蔡小小冷笑:“我為何不敢打你?孫璐璐,我一直以為你縱然有心計,但也不過是些下三濫的低劣的上不了臺面的手段而已,但我從未想到你的心居然這么狠!利用疼愛你的外祖一家,利用信任你的表妹來達到你的目的,來毒害我的孩子,像你這樣的人怎么不去死!”
“蔡小小,麻煩你搞清楚,害死你孩子的是江棋語,不是我!你不要血口噴人!”孫璐璐氣憤的大吼道。
“呵!”蔡小小又是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欺騙的了別人,還能欺騙的了我嗎?江棋語與我無冤無仇,為何害我?而你…”她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孫璐璐的下巴,將她拉近,“你從一開始就覬覦我的相公,為此不擇手段,上次你送我的翡翠手串也有問題吧?你信不信我送上官府讓官府檢查一遍?哦,不對,只怕到時你又像今日這般撇清,說那手串不是你的對吧?”
她松開手,輕輕一推,竟將孫璐璐直接推倒在地,而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孫璐璐,冷冷的說道:“我不會讓相公抓你的…”她伸手拿過放在趙康城身上的平安符,然后一點一點的撕碎灑在孫璐璐的身上,“無憑無據,即使抓了你只怕也奈何不了你。不過你放心,這并不代表我會因此而放過你。孫璐璐,你給我記著,從今往后你我不死不休,終有一日,我會用你的命來償還我孩子的命!”
面對蔡小小的宣言,孫璐璐卻好像聽到了好像的笑話般,道:“你想對付我?就憑你?一個小小酒樓的商女?蔡小小,你有些太過狂妄了!”
蔡小小卻道:“商女又如何?你怕是忘了一句話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咱們且瞧一瞧,究竟是你這官家千金先敗還是我這商女先敗。相公,我們走吧。”最后一句話,她是對趙康城說的,她面露疲憊之色,顯然她不想再留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