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川護在江棋語身前,他看向趙康城,問道:“敢問大人,不知舍妹究竟犯了何罪?”
聽聞江啟川的問話,趙康城倒也不吝嗇回答,語氣冷漠的說道:“謀害朝廷五品官員夫人。”
“我沒有!”聽到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江棋語當即反駁道。
源氏立即跟著喊道:“你聽見沒,小語說她沒有!你這是在冤枉她!”
“冤枉?”趙康城重復了這兩個字,然后他忽然笑了,那笑容甚是詭異,看得在場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同時,一瞬間,他的眸里猶如散不去的濃墨般,讓人窺不清情緒,只聽他語氣輕飄飄的對江棋語說道,“江棋語,小小流產了,如今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你可要去看看她?”那語調,就好像是來自地獄里的惡鬼般,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江棋語震驚的瞪大了瞳孔:“你說什么…”小小流產了?怎么可能?
江啟川也很驚訝,且又被趙康城這副詭異的樣子所嚇倒,不過他還記著要護住自己的妹妹,于是他穩住心神,問道:“尊夫人遭此不幸我等深表遺憾,只是此事與我妹妹有何干系!我妹妹今日一直在府中,從未出門…”
趙康城將袖中的平安符扔到他腳下,打斷了他的話,臉上的詭異笑容也收了起來,他漠然道:“江小姐可識得此物?”
江棋語往地上看了一眼,內心忽然間涌起強烈的不安:“認得,這是我送給小小的平安符…”準確的說,這是孫璐璐讓她代為轉送給蔡小小的平安符。
“上面被涂有夾桃竹之毒。”趙康城打斷她的話。
江棋語猛地抬頭看他,江家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震驚。而鄭毅,在聽到江棋語的剛才那番話后,忽然撇開了頭,似是不忍再看下去。
趙康城繼續道:“我想各位應該不會不知道什么是夾桃竹之毒吧?不說它能致使孕婦流產,即便是普通人時常接觸夾桃竹之毒也會因此而有致命的危險!平安符?只怕江小姐不是想要保我妻子的平安,而是想要了她的命吧!”一想到蔡小小不僅流產還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他就很是憤怒,滿肚子的怒火,他質問江棋語,“我妻子與你有何深仇?讓你下如此狠手!張廣忠,還不把人給本官抓起來你還在等什么!”他再一次催促張廣忠。
張廣忠忙道:“是!”然后就想要強行抓捕江棋語。
江家人雖然震驚趙康城話語中的內容,且那平安符又是江棋語自己親口承認是與她有關,而害的又是趙康城的夫人,他們的確沒有了理由去與趙康城爭吵,但那不代表他們會任由趙康城將人帶走,所以全都奮起保護著江棋語,與張廣忠等官兵對抗著。
而江棋語本人則一直哭喊著說道:“不,不是我,我沒有要害小小,我沒有下毒,不是我…”她一遍一遍的辯解,可是除了江家人信她外,趙康城等人卻是半句不信她的。
江府門外,趕來的三皇子與左相終于到了,兩人下了馬車,看見雙方,左相微愣,三皇子啟唇微笑——對于左相的出現,三皇子是意料之中;對于三皇子的出現,左相卻是意料之外,因為這明顯和三皇子并無瓜葛,莫不是三皇子是為了趙康城而來?左相在心中猜測道。
這時,孫璐璐的聲音響起:“父親!”
三皇子與左相一同回頭看去,結果發現不僅是孫璐璐也來了,就連原本應該在軍營里當值的左都尉也來了,并且他的身后還跟著二十來名軍營里的兵!
孫璐璐一下馬車,發現江府門口不僅有她的父親,居然還有三皇子與左都尉!左都尉雖然是軍營里的人,但孫璐璐在江府見過其幾次面,所以認識。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三皇子為何會在這兒?左都尉她可以理解成是來找外祖父的,只是左都尉身后為何帶著軍營里的兵?
左相看到孫璐璐沒有聽從他的話留在府里本很是不高興,剛欲要問她為何要跟來之時就看到左都尉,對此他表示很驚訝,畢竟左都尉現在應該在軍營里當值,他突然出現在這兒并且還帶著軍營里的士兵們,可以說是擅離職守了!這是要嚴懲的!
三皇子看見孫璐璐的時候,剛在想事情變得熱鬧了,然后在看見左都尉的時候,雙眼頓時瞇了起來——他能猜到左都尉為何會出現在此,左都尉曾是江之守手下里的一個兵,他出現在這兒只怕是江之守的意思,只是他沒想到,江之守辭官多年,居然對軍營還存在著影響,這件事若是給父皇知道了,只怕父皇定是不悅!
左都尉是江府守門的家仆叫來的,因為家仆對他說有人要找江府的麻煩,而江之守又曾對左都尉有恩在身,所以他未曾多想便帶著自己手下的幾個兵過來了,因為他聽說那找江府麻煩的人也帶著官兵。
結果他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在江府門口碰見了左相與三皇子!這就尷尬了!他當然知道他現在算是“擅離職守”,這若是傳到皇上耳朵里,只怕他官位不保!
想到這兒,左都尉冷汗琳琳的對左相與三皇子躬身打招呼道:“下官見過左相大人,見過三皇子殿下。”
左相沒有說話,倒是三皇子瞇著雙眼問他:“左都尉,本皇子若沒記錯的話,你此刻是在軍營里當值吧?為何會出現在此?”
左都尉小心翼翼的答道:“回殿下,下官是聽說有人強行闖入江府,欲找江府麻煩,故才在此…”
三皇子卻道:“即便如此,此事也不歸你管吧?何況你又怎知,對方是找江府麻煩而不是在例行公事呢?”
“這…”左都尉答不出來,因為他下意識的覺得對方是來找麻煩的。
倒是孫璐璐,聽了左都尉的話,看向左相,問道:“父親,有人找江府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