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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一職乃是朝中黨爭一直所爭取的,只是讓文武百官都沒有想到的是最后這兩部尚書竟然落在了兩個他們都沒有想到的人手中。
新晉禮部尚書梅玨,戶部尚書裘千榮,這兩人平時毫不起眼,但是查起政績來倒是沒有絲毫的污跡可言,屬于做實事一類人,也難怪皇帝會放心。
沒想到幾個皇子的勢力爭搶了那么久,倒是讓兩個局外人將這么重要的職位搶了過去。
夕顏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沈言舒正在房間里與青蘭在說著明日要嘗試做的新點心。
等了一會兒,青蘭完全記下了沈言舒所說的,才行了一禮往院子外走了出去。
夕顏上前,說道:“小姐,禮部和戶部尚書空缺一職已定,現在有不少人都爭著去送禮給梅玨和裘千榮,打的都是同樣的主意。”
沈言舒倒是不出所料,說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已經上了位才想起這兩位怕是來不及了。”
夕顏道:“小姐,原本你可以自己拉攏梅大人和裘千榮的,為何要把這機會讓給凌王?”
對于夕顏來說,燕輕寒畢竟不是他們一黨的,而沈言舒的勢力越大,想要復仇的可能性就越大。
沈言舒抬頭看著她,說道:“梅叔叔若是知道我是戚家的人,想來多少是會幫助的,可是裘千榮卻未必,而且讓燕輕寒來做,更加的順理成章不是嗎?”
夕顏道:“話雖如此,但是卻錯失了一個壯大自己的好機會。”
沈言舒輕笑道:“沒錯失,我要的就是燕輕寒越來越壯大,要扶他上位。”
夕顏一愣,她倒是忘記了,燕輕寒如今毒性已解,沒有了生命危險,自然是可以和其他皇子一較高下,甚至是奪下皇位的。
沈言舒起身,說道:“鎮北大將軍府雖然是皇后和寧王所設計的,但若不是皇帝的猜忌,必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就算是我們有了證據證明鎮北軍事無辜的,皇帝未必會信,未必會幫我們伸冤,說不定還會將那些喊冤的人一網打盡,片甲不留。”
夕顏沉眸,這些她都知道。
“寧王是我們的對手,可安王和裕王又信不過,我們如今能走的路,便是相信燕輕寒。”沈言舒說道,孤注一擲的語氣仿佛像是一場賭。
更何況那日在皇宮里看見方嬤嬤的時候,沈言舒便覺得這一切都不會是那么簡單。
夕顏點頭:“小姐做任何的決定我都支持。”
沈言舒看著她,那信任的眼神讓她的心柔軟了幾分:“為了所有支持我的、支持鎮北軍的人,我都會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的。”
她的手中有麒麟兵符,還有麒麟軍和許多信任她的人,身上背負的仇與恨讓她只能更加清醒。
夕顏繼續說道:“韋業和聞人語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他們到莊子里去探查過了,雖然一開始莊子上的下人口風挺嚴,但在使用手段之后終于探查到了,那個叫安桃的婢女是后來才到莊子上去的,原本沈玉妍那潑辣性子在莊子上很不受待見,雖然吃了不少苦,卻不至于讓她受那么嚴重的傷。”
“安桃去了莊子上沒幾天沈玉妍便出事了,而且后來還有人警告過他們不許亂說話,要是有人問起就說安桃是一直養在莊子上的婢女。”
沈言舒聽了夕顏的話,微瞇起了雙眼,他們倒是把尾巴都想掃干凈。
夕顏繼續道:“后來韋業和聞人語在幾番查證之下,發現安桃原先是恒國公府的,后來被賣了,就被沈府的人買了回來到了莊子里。”
恒國公府的丫鬟?
“可知她犯了什么事才被恒國公府賣的?”沈言舒問道。
夕顏道:“聽說是手腳不勤快,惹了小姐的煩就被打發出來了。”
沈言舒倒是沉思了起來。
若是手腳不勤快,最多罰去其他地方做粗活,不至于直接發賣了…
這恒國公府的丫鬟攀上了沈家的落魄小姐,最后雙雙回了沈府,這若是巧合,未免太過巧合了。
夕顏道:“不如直接把安桃殺了,以絕后患。”
這樣的方法最簡單有效,不管安桃存的是什么心思,只要殺了她,沈玉妍就會失去后盾,到時候就算他們打的再多如意算盤也無濟于事。
沈言舒卻不同意夕顏的看法,她說道:“你殺了一個安桃,說不定恒國公府還會再派另一個安桃過來,這樣解決不了最根本的問題,而且還可能暴露我們的實力。”
夕顏皺眉:“那如何是好?不如連沈玉妍也一起解決了?”
沈言舒道:“沈康之不是傻子,動作太大不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夕顏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沈言舒輕笑道:“你不用著急,讓人緊盯著沈玉妍和安桃,看她們有什么動作,再做打算。寧王損失了詹斌和司徒轍,元氣大傷,自然是看不得裕王好。如今裕王想與沈家聯手,恒國公想要對付沈康之的心情可以理解。”
夕顏沉思了一會兒,倒是明白過來:“沈玉妍和安桃她們此次的目的不僅僅是針對小姐,而是針對整個沈家?”
“在他們眼里,我不過是沈家中的一個閨閣小姐,用不著如此勞師動眾。只要滅了沈家,我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們一旦知道我的身份與勢力,估計會不計一切代價來殺了我。”
沈言舒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的狠厲。
她現在藏在沈家的羽翼下,就算是囂張了些,也無人懷疑她的身份,可是一旦當朝堂的人知道她是戚家的后人,知道她手上有麒麟兵符,這些喝血的人必定會將她置于死地,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夕顏沉思了半響,說道:“小姐是想讓沈玉妍他們自己暴露,然后借沈康之的手來報復他們?”
沈言舒:“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夕顏道:“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盯著她們的動靜。”
沈言舒點頭,又問道:“黃老頭在云宅如何?”
“聶叔叔說開始的時候他還不適應,現在倒是和云皓少爺玩到了一起,云皓少爺正在找治療黃亭州的辦法。”夕顏回答道。
沈言舒轉頭看著暗香居里院子的景色,倒是輕嘆一聲。
“給景王的信送出去沒有?”
夕顏道:“已經送出去了,可是裴曜世子如今就在長安,為何要繞過裴曜去找景王呢?正如定西侯一般,說不定景王也竟自己是麒麟衛的事情告訴了裴曜世子。”
沈言舒道:“裴曜已經懷疑我的身份,甚至已經肯定了我就是戚云歌,更何況他已經站在了燕輕寒的隊,我不覺得找他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夕顏倒是無法反駁,小姐的做法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這朝局變化萬千,自從禮部和戶部換了新的尚書之后,又開始了一番信的天地,恒國公因為顧子駿的事情倒是病得不輕,他有兩個兒子,嫡子顧錫只有兩子,便是顧子駿和顧子易,二兒子乃是侍妾所生,養得是紈绔無比,胸無大志,連生三個都是女兒。
如今孫輩便只有顧子易,男丁衰敗至此,他如何能不痛心?
裴曜與喬若嵐成了親,了卻了皇帝的一樁心愿,便回了西南景王府,就連裴怡寧也帶了回去。
雖說裴怡寧與沈言安訂了親,但是這沈言安未及弱冠,未有功名在身,若是想娶裴怡寧,只能再等個兩三年。
這夏天是炎熱無比,即使不是因為沈康之禁足,沈言舒也懶得出門,倒是沈玉妍來過幾次,不過都見不到沈言舒,更別提想做點其他的事情了。
“可惡!”沈玉妍緊握著拳頭狠狠地錘在了桌子上,怒道,“這沈言舒還真是軟硬不吃,就連院子都進不了,明天她可就要解除禁足了。”
安桃上前安慰道:“小姐莫急,欲速則不達。她若是這般好對付,當初你與夫人便不會栽在她的手上,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
沈玉妍聽了安桃的話,雖然心中有氣,但仍舊是忍了下來。
“這個沈家,我真是待不下去了。”沈玉妍嘆了一口氣,說道,“看著沈言舒逍遙自在,父親和祖父對我愛搭不理,大伯母一家永遠都是皮笑肉不笑,而三叔一家則是冷眼相看…”
安桃道:“小姐,你可不能這樣自暴自棄,沈家對你不好,你又何必再委屈求全?”
沈玉妍站了起來,看著自己這個又小又冷清的院子,心中倒是泛起了酸澀。
她道:“我知道了。”
這個地方,她不應該有任何的留戀的。
“小姐,只要你幫了恒國公的大忙,恒國公府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顧二公子必定會對你另眼相看,到時候恒國公出面,還愁什么二公子不接納你?”安桃在一旁笑道。
那語氣讓沈玉妍突然有了努力下去的動力。
她還有顧子易,這個她喜歡了傾慕已久的男子,若是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拋棄沈家的一切,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沈玉妍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下來,變得銳利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