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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妍回到沈家的消息倒是讓長安城中的小姐圈子里掀起了一絲小波瀾,這原本對于他她們來說無關緊要,只是如今沈言舒在長安倒是無人不知,凡是關于她的事情都會關注些。
沈言舒如今在禁足中,雖然偶爾會翻墻出去,但是出去的時間并不能太長,沈康之會命丫鬟經常過來,看看她在做什么,說白了就是監視。
暗香居里倒是一如往常,沈玉妍回到沈府養傷,除了宋氏偶爾會去問候一下,其他的兄弟姐妹不過是讓人送了些東西便罷了。
畢竟當初孟氏與沈玉妍如此任性,向來不會考慮其他的人感受,落到如此境地沈言舒并不意外。
朝顏說,沈玉妍回來之后倒是安分守己,身邊只帶了一個丫鬟,名叫安桃。平日里貼身照顧沈玉妍的都是安桃,其他被分配到沈玉妍院子里的丫鬟都在說安桃倒是個好姑娘,而且五小姐如今脾氣不錯,在她手下當丫鬟還是不錯的。
沈言舒聽著這些話,倒是沒有多大的表情,她當然不會相信人的本性會改變得如此快,但是在莊子里的日子不好過,沈玉妍若是安分守己的在沈家好好待著,她也沒有必要去找麻煩。
她趁著后門換司閽的時候,帶著阿柒偷偷地走了出去,看到了燕輕寒所說的馬車,直接上去。
一打開馬車的簾子,她就看到了坐在馬車里的燕輕寒。
沒想到他會在這里,沈言舒微微一怔,為了不讓沈府的人看到,她還是直接上馬車坐在了他的身邊。
沈言舒今日倒是沒有特意打扮過,反而更加的素凈起來,穿著全白的輕紗,就連頭上都只是別了一支玉發簪而已,臉色不施粉黛,卻有著一種出水芙蓉的美感。
燕輕寒看著她,倒是覺得這一身白色與她清冷的性子十分相配,但她總愛素色的衣服,不知道若是穿上大紅色的嫁衣會是什么模樣?
沈言舒轉頭看到燕輕寒:“你怎么如此看著我?”
燕輕寒道:“想知道你從小就愛穿白衣嗎?”
沈言舒搖頭道:“從前不愛白色的,覺得太過單調,最喜歡明艷的紅色,感覺只有紅色才能夠讓在乎的人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自己,只是后來…”
后來她穿著大紅的嫁衣,死在了大紅色的火海中,從此紅色成了她最忌諱的顏色。
沈言舒的眼眸沉了下來,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眼中全是跳躍的火焰,一點一點吞噬著她。
“后來怎么了?”燕輕寒輕聲問她,看著她突然變了臉色,仿佛是經歷了無數滄桑一般。
沈言舒苦笑道:“后來覺得紅色看膩了就不喜歡了。”
她眼中的哀傷落入了他的心里,燕輕寒道:“無論穿什么,舒兒都是最好看的。”
沈言舒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輕輕地倚在一旁閉上了眼睛。
馬車緩緩前行著往裴府的方向走,而里裴府越近這周圍的人和馬車都變得多了起來。
沈言舒輕輕撩開車窗戶上的簾子往外看了過去,著條路上倒是滿滿當當塞了一路,正緩慢地往前行進著,她微微蹙眉,不過倒是也理解,畢竟景王世子成親,文武百官不管職位高低,總歸會給些面子捧捧場。
看著那么多人,沈言舒轉頭對著燕輕寒說道:“不如我們下車走著去吧,看這樣子估計得堵上許久,還不如走得快些。”
燕輕寒道:“不用如此麻煩,等著就是。”
沈言舒放下了車窗戶上的簾子,轉頭看著他。
燕輕寒道:“你并不喜歡裴曜和喬若嵐,為何還要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看她這甚至是想快點到裴府的心情,燕輕寒倒是無法理解。
沈言舒微微一怔,向來是自己的情緒太過明顯了,就連燕輕寒都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她道:“只是想過來看看,好奇罷了。”
沈言舒與裴曜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他們曾是坦誠相待、生死與共過的人,雖然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但是他的婚禮,她還是想去看看。
以前她無數次想過與裴曜成親時候的模樣,他一身紅色的喜服,帶著銜著紅寶石的玉冠,然后牽著她的手一起拜堂成親。
直到他背叛的前一天,她都沒有懷疑過以后的某一天,他會娶別的女人。
“裴曜,你說我都經常穿紅色的衣服,以后若是穿上嫁衣,會不會和平時沒什么區別啊?”戚云歌轉頭看著正在與她一起罰蹲馬步的裴曜問道。
他們在街上看見人家新娘子的轎子,戚云歌突發奇想,便帶著裴曜悄悄地跟了上去,因為成親時候來來往往的人多,他們便趁機溜了上前,在新娘子下轎子的時候將那喜帕輕輕吹起了半邊,看到了新娘子的妝容,鳳冠霞帔,格外的好看。
卻不料被府里的叔叔直接抓了現行,將他們兩個帶回了將軍府受罰。
裴曜說道:“不會的,我聽說當新娘子是一個姑娘家最美的時候,到時候的云歌肯定比現在還美。”
戚云歌聽著他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接著她又聽到了裴曜說道:“你現在已經很美了,真想象不到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戚云歌道:“現在自然是不知道,等以后就知道了,反正我們以后會一直在一起的。”
沈言舒回憶當初,居然覺得有些可笑。
命運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情,當年天真的自己竟然以為他們可以一直那么活下去。
可是如今,他們早就成了陌路人。
冰涼的手上突然覆上了一層溫暖,她抬頭看著坐在一旁的燕輕寒。
“明明是夏天,怎么手會這么涼?”燕輕寒問道,能感覺到她心情的低落。
沈言舒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燕輕寒,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們兩個人反目成仇或者成了陌生人,消失在彼此的生活中?”
燕輕寒劍眉微微蹙起,說道:“你這腦子里都在想什么,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沈言舒說道:“只是覺得人生世事無常,難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燕輕寒將她攬入了懷中,說道:“你以后是我的王妃,不會變成陌生人的。”
還沒等沈言舒說什么,燕輕寒繼續說道:“是不是看著別人成親,你也想早些嫁給我了?放心,明日我便去找欽天監算個好日子,然后去沈家下聘禮,趕緊把你娶回王府。”
沈言舒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說,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道:“誰說我想嫁給你了!”
燕輕寒唇角浮起一抹笑,說道:“好,你沒說。是我想娶你了。”
他的聲音很輕,在她的耳畔說著,溫熱的氣息噴在脖子上,癢癢的。
原本就燥熱的夏天,沈言舒急忙推開了他,這家伙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安分。
馬車停了下來,兩個人下了車,終于到了裴府。
一起朝著裴府去的人很多,倒是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沈言舒不是陌生的存在,上次在宮宴上倒是有不少人目睹過其風采。
看到她和燕輕寒在一起,倒是有不少人上前行禮。
“凌王殿下。”兵部尚書看到燕輕寒,上前行禮,算是打了招呼。
燕輕寒頷首:“于大人。”
在一旁的于蟬也跟著上前,頗為驚訝地看著沈言舒,說道:“沈小姐也過來了?”
沈言舒道:“收了帖子,過來湊湊熱鬧。”
兵部尚書的次子于長庭倒是在一旁說道:“你過來說不定會有更多人打算看你熱鬧。”
于大人瞥了一眼于長庭,凌王面前,不可造次。
于長庭倒是訕訕地閉上了嘴。
沈言舒倒是不介意,笑著說道:“都是熱鬧,相互看。”
大家出示了帖子,男子隨著小廝去了大堂,而女子則隨著丫鬟去了后院。
于蟬與沈言舒一道,倒是聊了起來。
“沈小姐與若嵐縣主不和,沒想到還能不計前嫌來參加婚宴。”于蟬對沈言舒說道,“這胸襟倒是寬廣。”
沈言舒卻是一臉無所謂:“反正她成親蒙著蓋頭,也看不到我。”
于蟬:“…”
兩個人正說著話,往她們這般看過來的裴怡寧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沈言舒。
裴怡寧上前說道:“沈言舒,沒想到你竟然會過來。”
“怎么,不歡迎?”
“當然歡迎!”裴怡寧笑著說道,“倒是許久沒見你了,想念你兇巴巴的樣子。”
在一旁的于蟬倒是不解地看著裴怡寧,這郡主莫不是喜歡受虐?
而沈言舒卻是見怪不怪的模樣,在裴怡寧的帶領下在后院里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沈言舒面無表情,不少世家小姐與她感情不算好,自然不必打招呼,偶爾與于蟬搭上那么一兩句。
“新娘子到了!”
過了不久,一個丫鬟才上前說道。
眾人一聽,大家都從后院往外走,這拜堂成親的時刻才是有看頭的。
沈言舒與于蟬一道隨著人流往外走,從后院走到前廳的時候,剛好看到裴曜迎著新娘子進門。
他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袍,別著金絲祥云的腰帶,腰間還有一枚如意玉佩,將頭發高高束起,看起來倒是英姿颯爽,只不過那好看的星眉卻微微蹙起,仿佛并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