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網,♂小÷說◎網,
安如逸竟然主動要求當靶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沈言舒都有些驚訝,這些人為了看她出丑還真是煞費苦心,她用左手悄悄按住抖動的右手,試圖讓它鎮靜下來。
“如逸,你可別逞強,那女人似乎沒了準頭。”宇文睿拉著了他的袖子說道。
他只是想讓沈言舒出個丑,剛剛那個使臣對于我們大齊來說微不足道,就算傷了些也毫無影響,甚至還能以此挑起兩國的矛盾,早些對峙。
可是安如逸卻不一樣,他是自己的一大助力,自己從一個毫不起眼的皇子能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安如逸功不可沒。
看到宇文睿這般緊張的模樣,沈言舒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宇文睿是不會讓安如逸有事情的。
安如逸對他輕笑道:“不要緊,我相信沈小姐的箭術。”
沈言舒暗笑,她也相信自己的箭術。
安如逸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走向了百步開外,然后從目瞪口呆的宮女端的水果盤里拿起了一個蘋果,因為他帶著玉冠,所以只能將蘋果放在了玉冠上,倒是里自己的腦袋遠了一些距離。
燕輕寒看著沈言舒,他是相信她的,只要她肯去做,就一定想到了辦法。
她的聰慧,他深信不疑。
宇文睿卻是擔心起來,這個時候沈言舒不應該就認輸了嗎,她的手還在抖,連箭的平衡都難以做到,難道她都這樣了還要堅持射箭?
沈言舒卻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除了一些細心而且會武功的人,沒人發現她的手有問題,既然宇文睿他們執意要讓她比箭術,那就只能這樣了。
面對這仍是淡淡笑著的安如逸,沈言舒卻沒有想過要絲毫的留情。
她再次搭箭,拉弓,然后瞄準了安如逸頭上的蘋果。
宇文睿緊張地看著她,快步地走到了安如逸的跟前,拔了一個護衛的劍朝著沈言舒厲聲說道:“你要是敢動碰到他一根頭發,本皇子要了你的命!”
沈言舒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專注地盯著箭頭的方向,然后將箭頭從對準蘋果的地方慢慢地下移,最終停在了安如逸喉嚨的位置。
一劍穿喉,必死無疑。
安如逸站在那里,他看著沈言舒的手慢慢地將弓越拉越滿,似乎要用盡她全身的力氣來射這一箭,與剛才的嚇唬其他使臣的力度完全不一樣。
她想來真的。
安如逸眼眸微微一閃,竟是有些看不懂沈言舒到底在想什么。
在用她的命來換他的命嗎?不,她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即便是懂一點箭術的人都知道這沈言舒此刻瞄準的位置不是蘋果,可是如此無人敢說話,因為若是打擾到沈言舒,說不定她就手滑了。
沈言舒神色一凜,將弓箭拉到了最滿,然后放了手。
只聽到了凌厲的“咻——”一聲,那箭刺破了空氣正直沖著安如逸的喉嚨而去。
宇文睿大驚,他沒想到沈言舒竟然來真的,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他來不及思考,直接將安如逸拉到了一旁,然后用手中的劍將沈言舒射過來的箭直接砍成了兩段。
“啪——”箭枝斷裂的聲音響起,眾人只看到那箭被斷成了兩截,然后便是宇文睿那快要噴射出怒火的雙眸。
“沈言舒!你這是在找死!”宇文睿朝著她怒吼道,然后提著劍便沖著沈言舒走了過去。
燕輕寒縱身一躍,直接擋在了沈言舒的面前。
宇文睿怒不可遏:“讓開!本皇子說過,她若是敢動安如逸一根頭發,本皇子便讓她償命!”
沈言舒卻是無辜地說道:“可是我也沒有傷到安大人一根頭發啊。”
“若不是本皇子動作快,你的箭早就射穿了他的喉嚨!”宇文睿厲聲道。
沈言舒卻是不服:“這只是你的說法,你都把人拉開了,還斬斷了我的箭,自然是你想說什么便說什么。本小姐倒是覺著,若不是你存心搗亂,我的箭早就射中蘋果了!”
安如逸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看著那還在狡辯的沈言舒,不禁苦笑一聲,原本是想算計她,不曾想反倒被她算計了。
這么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有趣的女人。
竟敢拿他的命來賭,她難道不知道,若是她賭輸了,會把自己的命也賠進去嗎?
只能說她對于自己的賭技很有把握。
她知道宇文睿是絕對不會因為想教訓她而放棄安如逸的性命,所以她賭贏了。
宇文睿不傻,此時也反應過來這是沈言舒設下的圈套!可是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竟然將他們大齊的人耍得團團轉!
燕輕寒說道:“本王也覺得那箭應該能射中蘋果的,如果沒有三皇子截下來的話。”
聽到燕輕寒這么一說,大周的人都紛紛起哄附和。
“對啊,眼看著便要射中了!明明是他耍賴。”
“怎么說沈小姐剛才五箭齊發都沒有失誤,這次難度那么小,肯定不會有差錯。”
“就是!明明就是故意找事。”
宇文睿緊握起拳頭,聽著這些的話,火氣直沖腦中。
這些人有沒有腦子,看不懂沈言舒的箭頭是正好對著安如逸的喉嚨嗎!
“算了。”安如逸上前,仍是輕笑著對宇文睿說道,“箭術比試過了,就不要再糾結了。”
更何況燕輕寒在護著沈言舒,宇文睿也占不到任何便宜,還不如就這樣算了,若是再糾纏下去,以沈言舒的這般詭計,宇文睿未必會是對手。
宇文睿偏過頭去,仍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沈言舒,這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絕不輕饒。”
沈言舒微微行了一禮,轉身然后從他們旁邊走過,往自己的位置上走過去。
宇文睿看到她這副模樣,便想讓她給安如逸道歉,伸手便抓住沈言舒的右肩,打算攔住她:“沈言舒你道歉…”
話還沒說完,沈言舒卻發出一陣痛苦地嘶叫聲。
竟然打到了她的傷口!
原本就是在硬撐著的沈言舒是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燕輕寒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然后一掌便朝著宇文睿打了過去。
宇文睿大驚,急忙往后躲閃,才躲過了一劫,他剛想質問燕輕寒,可是感覺到手上竟有些濕,他抬手一看,手上沾染著血跡。
沈言舒穿的淺色的衣服,血跡很快蔓延開了,將肩膀處的布料已經浸染成了紅色。
燕輕寒瞪了宇文睿一眼,將沈言舒直接橫抱了起來,對著一個太監冷冷地說道:“找御醫過來!”
抱著沈言舒便朝著休息的方向走了過去。宋氏和沈汐兒一看,也急忙跟了過去。
宇文睿倒是愣在了原地,原來這沈言舒有傷在身,難怪她的手會抖。
周圍的人看到沈言舒的肩膀處流了血,都驚訝地看著宇文睿,因為他的手抓住了沈言舒的肩膀,她便流血了,所以看起來倒像是宇文睿為了包袱沈言舒而故意將她弄傷了。
他倒是不屑于解釋,只是冷哼一聲,說道:“本皇子乏了,就先回去歇著了。”
然后對著皇帝行了半禮,便轉身離開了。
安如逸微微頷首,也跟著宇文睿一起離開了。
原本好好的宴會,倒是弄成了這個樣子,皇帝心中不悅,臉色沉了下來,但是宇文睿已走,他就算是有火也發不出來。
他轉頭對沈康之說道:“沈愛卿,你這丫頭倒是不錯,讓御醫好好瞧瞧,可不能因此留下什么傷,回去讓太醫院用送些補品,好好養著。”
沈康之道:“多謝陛下。”
“今日的宴會就到這里吧,安排的都是些什么節目,一點看頭都沒有。”皇上說著便起了身,直接甩袖走人了。
皇后卻是面色難看不已,這次的宴會是寧王和她主辦的,為了博得皇帝的歡心,她可沒少花精力,沒想到不僅沒有讓皇帝高興,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宴會不歡而散,而燕輕寒直接帶著沈言舒來到了御花園的休息院中,將她輕輕地放到了床上,一臉愧疚地看著她。
“你不用自責,我沒事。”沈言舒說道。
燕輕寒道:“我發病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你明知自己有傷在身,就不應該還逞強和宇文睿比箭術。”
沈言舒笑了笑:“我以為我可以的。”
“你總是太過逞強。”燕輕寒道,“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要強求,有我在,我會幫你的,就算你拒絕,他們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我知道。”沈言舒說道,“可我還是想試試安如逸,只是可惜此人心機深沉。”
“不要想太多了。”燕輕寒道。
沈言舒道:“我在想,待會御醫來的話,我要怎么解釋我的傷口?覺得還是說被狼咬傷的比較好,畢竟又不是沒被咬過,只不過這次是被一只狡猾的狐貍咬的。”
燕輕寒卻沒有心思聽她開玩笑,道:“你什么都不用說,治不了的話他們就是庸醫。”
沈言舒點了點頭,這樣和他說著話,傷口似乎也沒有這么痛了。
只不過此次她在宴會上了出了風頭,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將目光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