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蔭照在唐思晴的雙眸中。
陽光折射下,一雙瞳孔顯出奇異的藍紫色,看得徐陽都有些癡迷了。
以至于她一個問題連問了幾遍,徐陽都沒意識到。
唐思晴有些急了,伸手拍了一下徐陽的肩膀,這才讓他有點回神。
“問你呢,明天你真的要走啊?”
徐陽有些歉意的眼神望向她,點頭道:“是啊,要去帝都一趟,沒事的話,過幾天就能回來了。”
“真想跟你一起去。”唐思晴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叫做憧憬的情緒。
徐陽一笑:“我們可不是去玩,是去參加比賽的。”
唐思晴并不清楚徐陽同她母親的約定,只是有些不開心:“這種比賽有什么好參加的,浪費時間。”
“是啊,有這時間我寧可多陪陪你了。不過沒辦法,人生總有些無可奈何的事情。”徐陽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后又特意關照了一句:“我跟你說過的話,記住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在你回來前,別到處亂跑。要是真有解決不了的急事,馬上給你打電話嘛。”唐思晴帶著點情緒在撒嬌,又說:“還有你那個姓金的朋友,電話我也記好了,要是找不到你的話,就直接聯系他。”
徐陽這才放心:“你記住了就好,最近魔都不太平。”
“嘻嘻,難道那么大個秦家都保護不了我?還得靠你?倒是你,別到了帝都,變成土包子丟人。”她故意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那可不一定,你男朋友的本事大著呢。”徐陽一副浮夸的樣子,逗得唐思晴咯咯直笑。
他知道,這個小妮子是在擔心自己。
有女若此,夫復何求。
兩人在初秋并不算太猛烈的陽光下,就這樣又消磨了一整個下午。
魔都的天氣有時候就是這樣,熱起來熱死,過了夏天可能更熱。
不過前兩天下了兩場雨,現在剛剛放晴的天氣,格外的舒爽。
自從拿到推薦函之后,徐陽連著訓練了幾個手下十多天,直到確定他們都順利進階了,這才算有空放自己一天假。
明天就是離開魔都趕赴帝都的日子,他特意把唐思晴約出來,享受這難得的悠閑生活。
想到徐陽明天就要遠離,唐思晴的言語也多了一分溫柔,這大半天下來都順著他。
只是剛剛徐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這才會生氣撒嬌,徐陽自然不會當真,輕輕抱攏了她,閉起眼享受著,用僅能被她聽到的聲音,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思晴,這趟回來以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好嗎?”
她也閉上了眼睛,言語中透出夢幻般的囈語:“阿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媽媽反對,爸爸反對,大哥二哥都反對,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不用擔心,等我拿了這個武道新人賽的冠軍,就不會有人再反對了。”徐陽承諾道:“到時候,我就上門去求婚,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然我很沒面子,會耍無賴的。”
“你說求婚我就要答應嗎?”唐思晴的嘴角抹過一絲俏皮。
“不是你剛剛才說,我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嗎?”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你要求婚,我就要你帶著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來換,否則我一定不會答應你。”
徐陽笑了,這世上還有什么是他拿不到的。
“讓我猜猜是什么?星星還是月亮?”
“不告訴你!你自己猜。”
說罷,少女笑著一路奔向遠方,徐陽遠遠地看著,笑容里彌漫著幸福的光芒。
去帝都,最快的自然是飛機了。
不過徐陽卻并沒有選擇這條線路。
高鐵很好,速度上并不比飛機慢多少,但安全。
這是徐陽最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雖然已經是二階武者,即便是一般的熱武器也無法對他造成什么傷害。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放棄了飛機這種交通工具。
幾萬米的高空,萬一出什么事,哪怕他是一階武者也活不下來。
徐陽不相信他的那些敵人,會有那么的有下限。
不管是上官杰或者別的不知名敵人,在一架客機上做些手腳,是毫無難度的。
與其如此冒險,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坐幾個小時的高鐵,還能看看沿途的風景。
除了陸夜和風凌,徐陽并沒有帶其他任何一個手下。
基地比較重要,必須嚴防死守。
而且以徐陽如今的身手,已經不需要這種程度的保護了。
身邊的陸夜和風凌,前不久也雙雙跨進了六階這個中階武者的底線。
即使沒有獲得新人賽中那些對手的資料,但徐陽相信,僅憑他們自己的實力,也絕對能進新人賽前十名。
這樣的三人組合一起出門,哪怕對方勢力太大了,打不過總也能逃得掉。
徐陽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未考慮勝,總是先考慮敗。
正面對敵他毫無畏懼,但就怕敵人來陰的。
說到底,徐陽的底蘊還是差了點,不過有系統,有金手指,他不覺得會吃太大的虧。
高鐵緩緩地開動了,風凌沒坐過高鐵,略有些激動地向車窗外看去。
陸夜買的票,所以以他大手大腳的少爺脾氣,必定是買的四張聯票,所以徐陽這里一個人坐,面對面是陸夜和風凌,不會有閑雜人等介入其中。
這點徐陽還是很滿意的,如今咱也是有錢人了,沒包下整個車廂已經算是低調了好不好。
不過總還有來來往往的旅客走來走去的,徐陽看過導航系統了,都不算敵人,名字上帶著黃色的光芒。
陸夜笑著說:“四五個小時就能到了,老大你閉著眼睛歇一會兒吧。”
風凌也點點頭,意思是安全方面歸他來負責。
剛剛進入六階境界的兩人,還是很想通過實戰,去驗證一下自己的武功。
徐陽當年也經過這么一個階段,所以很理解他們。
“沒事,你們也休息一下,高鐵的安全措施做得還是很好的,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是武者不一定會遵紀守法吧?”陸夜有些疑惑地問道。
“高鐵上也有武者維持秩序的,他們未必就比你弱多少。”徐陽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道。
果然,陸夜和風凌環顧四周,確實有幾個看上去挺可疑的人,穿著鐵道部的制服在附近巡視。
徐陽他們一上車,早就被人盯住了。
三個武者,能造成的破壞性是極大的,何況還是三個人一起行動。
列車長早就通報了武道局,不過對方表示這三人都是可信的,不用太過留意。
還好是這樣,否則那些高鐵武道局的高手免不了就要上來試探一番了。
“現在武者那么普及了嗎?一輛高鐵上就有三四個高手…”陸夜吐槽了一句。
徐陽雖然是閉著眼睛,但這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笨,也不看這是通往哪里的高鐵。”
凡是涉及到帝都的安全,再怎么提高警惕性都不算過分。
但,終究還是出事了。
開了三四個小時后,列車卻在津門緩緩停下了。
開不過去了。
據說,是津門到帝都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整條鐵路線都斷了。
一時怨聲載道,車廂里一片喧嘩。
語焉不詳的列車員只能滿口抱歉地退票給所有的旅客,他們自然不會給列車員什么好臉色。
但由于一旁有武者存在,那些旅客也不至于鬧事那么嚴重。
“沒想到,武者還能平息啊?”風凌出了魔都,也開始被陸夜帶壞了,賊眼嘻嘻地笑著說道。
陸夜輕輕拍了他后腦勺一下,暗罵了幾句,兩人就走在前面替徐陽開道了。
對平常老百姓來說,這事確實有些麻煩,但對于徐陽他們三人,區區幾百里的路,租輛出租車就過去了。
不就是錢嘛。
但徐陽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鐵路居然不早不晚在這個時候被破壞了。
要知道這樣一來,耽誤多少事?
然而他并沒有察覺到附近有什么惡意的眼光在窺探。
既來之,則安之。
陸夜居然很順利地攔了一部出租車,三人隨即就坐了上去。
這是部七人座的小面包,也算出租車里難得的一種車型。
原本聽說他們要去帝都,司機大哥還挺不樂意的,畢竟有些遠。
不過當陸夜掏出了一萬塊錢扔在他眼前,司機大哥的態度一下子就變成行業標兵了。
剛想開車,門又被拉開了。
“師傅,帝都去不去,我們給高價!”同樣是三個年輕人,攔住了面包車。
徐陽在后面笑吟吟地看著,也不多說話。
本來與人方便是沒什么問題的,不過這三人明顯也是武者。
好在等階并不算高,應該看不出己方三人的深淺。
司機大哥為難地看著陸夜,雖說是收了錢,不過能多帶些人,也是一筆意外的收入啊。
陸夜看看徐陽。
三人都能看出他是這里說話算的,連連求情。
身為武者,他們并沒有仗勢欺人的意思。
徐陽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新來的三個人連聲感激,付了一筆不菲的車費,也算上了車。
趁著天色還不算晚,小面的以法拉利的速度飆了出去。
津門到帝都不過兩三百里的路程,要是趕得及,搞不好還能從帝都拉個回程。
所以司機大哥挺有干勁的。
徐陽閉上了眼睛假寐,那三個人聽口音,好像是南省人,還挺會吹牛的,一路上沒停過。
聽著聽著,徐陽就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