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叫做雷鈞的長老道:
“回陛下,我們懷疑,云河是一個已死之人,并且很有可能他原先那具軀殼已經被毀。有人幫他重塑了一具跟原先一模一樣的軀殼,并且把他的靈魂轉移進去。如果我們雷族也能得到這種神通,那么所有得了雷族病的人都不用死了,只需要復制出一具一模一樣的軀殼,移轉靈魂,就能不治而愈,那么我們雷族的人就能擁有不死之身!”
白女王眼眉一揚,笑逐顏開:“很好!研究這門神通的任務就交你了,雷鈞長老。”
“只不過…”白女王盯著云河,冷冷地說:“你們無論作任何研究,可千萬別傷他性命,盡量用溫和的方法。因為他的血實在太珍貴了,只有保持著這具軀殼的生機,我們才可以無限地取血。”
“我們明白了。”雷肖和雷鈞答應。
“他已經被你們折騰了幾天,這幾天你們沒少在他身上用最好的靈丹吧?怎么遲遲不見他醒過來?”白女王問。
雷肖一臉黯然地說:“他死了超過半天才被復活,靈魂潰散得太厲害,雖然馬馬虎虎凝魂聚魄,但是估計難以醒來,就算能醒來,且怕也會有不可估計的后遺癥…”
老實說,雷肖雖然同情云河,但是他寧愿云河還是不要醒來的人。
一醒來,就要面對一大群男人每天拿他做各種各樣的實驗,這誰受得了?就算是正常人,也會被嚇瘋的吧?
就在這時,雷鈞驚道:“天啊!他要醒了!”
但見云河那長如桂枝的眼捷微微動了動,就要慢慢睜開眼睛…
此刻,云河仍然是狐妖的形態。
銀白色的長發披至腰間,長長的狐貍尾巴如同裙擺般盤在身上,還沒完全睜開眼睛,好像覺得冰石玉臺太冷,想尋找溫暖卻夠不著,便自己蜷縮起來,如同一只小動物,雪絨絨的狐耳朵還輕輕扇了幾下,像極了可愛的小動物。
白女王瞟了云河一眼。
之前云河一直都是一動也不動的,就像一具任人支使的木偶,就算長得再好看,也只不過是實驗材料罷了,沒有靈魂的東西就算再美也不會讓白女王動心的。
然而,今天是白女王第一次看到云河的動態模樣。
平日冷若冰霜的白女王瞬間也被云河這小動物般的動作萌到了。
好可愛的男人,在雷族神域,可從來都有這樣的男人…
白女王不由得向著云河走過去。
長老們只好往兩側退讓。
這個欣賞美貌狐妖醒來的一刻,他們怎好意思跟女王陛下搶?
白女王靠到云河面前,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撫一撫他的臉頰,就像安撫小動物那樣。
就在這時,云河睜開眼睛…
他的眼眸,還迷迷糊糊地帶著水霧的夢幻,是寶石一般的藍色,比天上的日月星辰還璀璨,而且是那么純凈清澈,沒有絲毫的雜質。
好漂亮的眼睛,好漂亮的人!
白女王的心都快融化了…
千萬載了,除了雷帝,再沒有男人能令她動心。
只不過,對于眼前這個狐妖男子在她心中的定義,最多也只不過是小寵物那一類吧!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弱了,還是楚楚可憐的那一種。
云河迷茫地望著白女王,顫聲問:“我是誰,你又是誰?”
他記得腦子有些痛,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女人若隱若現的影像,他努力地想把這個女人看清楚…
原來是一個白衣如蘭的女神。
女神很美,也很溫柔,給他一個很安詳的感覺,就像照亮自己內心的陽光,可就是有些遙不可及。
他的腦海里,除了這個女神的形象之外,就沒有別的。
他很想跑向女神,問問女神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什么事情都想不起來。
其實他腦海中的那個女神就是唐紫希,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是他唯一愛的女人。
只不過由于他靈魂受損,失去了所有記憶,連希希女神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他覺得臉上一陣寒風拂過。
原來白女王又伸手撫向他的臉頰!
白女王距離他很近,就在咫尺!
腦海中的女神消失,而現實中的女王顯現跟女神并不是同一個人,兩人長得并不相像。
他明顯很害怕,吃驚地爬起來,想往后挪。
可是后面是空空的,這玉石臺很小,他一下子就踏空,整個人往后跌,白女王伸手一摟,圈住他的腰,將他抱到自己懷中,柔聲道:“小心,別摔著。”
幾位長老都看得傻了眼,這狐妖多大的福氣,白女王竟然抱了他?
云河怯生生地抬起頭,用迷茫的眼神望著陌生的白女王。
“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白女王惋惜地說:“真可憐啊!”
其實她心里在笑:不記得真好。這就是雷肖長老所說的后遺癥?這后遺癥真好!看來自己可以借此機會馴服他。
想到這里,白女王的手便延著云河的腰往下探…
真沒想到,這個男人看似瘦瘦的,身材卻這么棒,直如松竹的纖腰肌肉還挺結實的嘛!撫著感覺可真好。
突然被一個陌生的女人非禮,讓云河更加害怕,他本能的反應一向很拒絕陌生人碰他,哪怕他現在已經失憶。
云河害怕地把白女王推開,然后就落到地上,又往后退縮了幾步,“咚”的一聲,就撞到墻壁上,赤著青玉般的腳踩在冰冷的石玉地板上。
他的腳白如玉,比玉石地板更像玉。
白女王再次看得嘖嘖稱奇!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如此白的男人,從臉白到腳趾,就像一件精致的玉雕呢!
由于退無可退,云河更加害怕,全身都在微微顫著,他這個模樣,就像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在這個神域,所有男人都千方百計討好自己,接近自己,自己也未曾把他們放在心中。
如今,云河這小狐妖,竟然敢推開自己?還想著逃跑?
呵呵,白女王不生氣,反而笑了笑,覺得云河很特別。
慌張過后,云河緩了緩神,靠著墻壁,用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的視野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里,是一個密室,這個密室很寬敞,除了自己剛才睡的那張光溜溜什么都沒有的玉石臺,四周還有很多陳列柜架和器皿,另一個角落還關著一籠瑟瑟打顫的小老鼠。
幾個身穿白袍的男人兇神惡煞地盯著自己虎視眈眈,還有一個身穿華麗白裙的女人。
剛才就是這個女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雖然他的腦海一片空白,除了那個美麗的女神的影像就沒有任何記憶,但是他失憶不等于失智,對于陌生人本能的警惕還是有的。
所有他想到的事情,便是先設計從這里逃出去。
這個密室也不是密不透風。
在距離自己數丈外的地方,不就是有一扇門嗎?
此刻,門還開著。
從他所處的位置到那扇門,最短的距離當中,也就只有一個擋路的白袍人。
只要能繞開這個人,就有機會逃出去!
在思考著怎樣逃生的時候,云河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就像所有在逆境之中仍尋求著逃生的小動物本能反應那樣。
這樣的表情落在白女王眼中,自然又會覺得他很可愛。
剛剛醒來,什么記憶都沒有,一下子就從短暫的驚慌之中冷靜下來,還在認真思考著怎樣逃出去?
如此過人的沉著冷靜以及機智,真是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備的呀!
想到這里,白皇女又笑了笑,覺得更加好玩了。
“嗖!”的一聲,云河腳尖一蹬,就像一道離弦的箭就向前沖,以不可思議的步伐,從前面一位身穿白袍的男人繞過,又直飆向門口。
這個白袍男子,正是雷鈞長老。
雷鈞,在雷族之中,已經是達到天神境九重的修為。在雷族神域,這樣的修為已經不低了,除了達到界王神境的女王,雷鈞的實力已經在雷族之中已經排行第二。
然后,云河的速度和敏捷度竟然不在一個天神級別的修士之下!
明明,他的修為只是剛剛突破至化神境啊,竟然有這個速度,這怎么可能?
雷鈞實在太不了解云河了。
他一向就有越級發揮的天賦。
現在已經突破至化神境,那么擁有天神境的速度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小子!別逃!”雷鈞急得大吼。
云河可是極珍貴的實驗材料,要是被他逃走了,那么就很麻煩,而且女王陛下還命令他研究軀殼再生,靈魂移轉這個新的項目,而云河作為實驗研究的對象,是必不可少,不容有失的。
云河以電光火石般從雷鈞那邊擦身而過,眼看就飆至出口那扇門。
在情急之下,雷鈞竟然一掌向著云河的后背拍過去!
云河感覺到后背有一陣勁風掃過來,他頓時大驚!
要是被這道掌力拍中,就要不死也會重傷啊!
滿以為這回避不過了,白女王突然閃現在兩人之間。
“小心!”白女王摟住云河,用后背對著雷鈞。
雷鈞大驚,但是發出去的掌力已經收不回來。
“砰!”的一聲,白女王的后背直接挨了雷鈞這一掌。
“陛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雷鈞都嚇得腦海一片空白了,自己居然攻擊了女王陛下。
這要是女王陛下降罪下來,自己定會遭到重罰啊!
看到白女王為自己挨了一掌,云河立即收住腳步。
“你沒事吧?”云河擔心地問白女王。
白女王的后背余煙裊裊,這掌力的殘余力量被她的神化所煉化了,她微微笑了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