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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蛇淚珠

熊貓書庫    萌狐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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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祭司給烈帝吞服的靈丹,是用從天寶閣買回來的混元五葉參煉制的,幾乎能化解世間的萬毒。

  如果這條蛇是凡間的蛇,就算蛇再毒,就算不能徹底解毒,但幫烈帝緩一緩,把他的命暫時保住,爭取更多的時間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然而,梵祭司的靈丹并沒有起明顯作用。此刻,烈帝的臉已經青得發黑。顯然蛇毒已經入侵至他臟腑,他不甘心地瞪著眼睛,用虛弱的聲音沙啞地吼:“快救朕…”

  如何解毒,這可讓梵祭司發愁了。

  一般來說,化解每種蛇毒所用的抗蛇毒血清都是不一樣的。而眼前這條紫蛇,明顯就是遠古妖獸,就連混元五葉參也不湊效。

  而煉制抗蛇毒血清的步驟非常復雜。首先將蛇毒提取出來進來稀釋至不致命的濃度,然后注進特定動物的血里,過一段時間后,這些動物的血液中就會產生大量的抗蛇毒血清。只要把這些血清提取出來,就能煉制成解藥。

  今天是梵祭司第一次發現紫蛇,又怎來得及研制?

  就在這時,梵祭司想起了一個畫面:

  在丹神宗的小樹林,凌水月中了天鑫長老的噬心蠱,危在旦夕,是云河用血救了凌水月!

  那時候,云河第一次被梵祭司中下了噬魂蠱,只要云河沒有踏入陣法或秘境當中,梵祭司就能隨時感應到云河在做什么,包括他救下凌水月的過程。

  沒錯,云河擁有遠古狐族血統,他的血比混元五葉參更能化解遠古妖獸的毒!

  而云河又是那條紫蛇的主人,他對紫蛇的毒肯定有免疫力,也就是說,云河的血就是抗蛇毒血清!

  想到這里,梵祭司望了被吊在鐵架上的云河一眼,立即從空間戒指里變出一把刀和杯子,走到云河面前。

  梵祭司在云河的手腕劃了一刀。

  一道駭目的新傷口猙獰地裂著,但沒有滲出多少血。這段時間云河反復受傷,縱然有再好的自愈能力,也經不起如此折騰,他的血快散盡,軀殼也早就被掏空了,能撐著一口氣就已經算不錯了…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收集到一杯血,梵祭司無情地在云河的手腕連續割了幾刀,刀刀深可見骨,出手毫不留情,仿佛割的并不是一個人的血肉,而是砧板上的食材。

  如此,終于滿滿地收集了一杯鮮紅的血。

  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都承受著痛苦不堪的折磨,云河早就麻木了,也不覺得手腕痛。他只是心痛…

  “陛下,趕緊喝下,這血能解蛇毒。”梵祭司端著杯子,恭敬地呈遞到烈帝面前。

  烈帝猶豫了一下,聲音顫著道:“朕聽聞這狐血有蠱性,只要服下他的血,意識就會被他掌控,成為臣服于他的奴仆,朕乃一國之君,又豈能為了活命,受控于一狐魅?”

  梵祭司解釋道:“狐血的確能令人臣服,但那是在大量服用的前提下,現在陛下只服用一杯,少量的狐血只會令陛下對這狐魅產生好感,只要陛下運靈氣煉化之,就能摒除這雜念,焉足以改變陛下的意志?再說,這狐妖中了鎮狐丹,其狐血的臣服之力已被削弱。可以說,這杯血只能解毒,奴化之說根本不足為懼。”

  “聽聞祭司一言,那朕就放心了。”聽聞此血能解毒,又不會因此臣服于云河,烈帝才舒了一口氣。

  梵祭司趕緊把這杯還帶著余熱的血灌烈帝吞下。不久,烈帝臉上的黑氣終于散了,蛇毒已清!

  “陛下,您好點了嗎?微臣罪該萬死,害陛下受傷了。”梵祭司把烈帝扶起來,一個勁地道歉認錯。

  烈帝擺了擺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才道:“朕沒事了!這事不怪你,是朕太大意了,上了那蛇獸的當。”

  烈帝又瞪了云河一眼。

  見云河眼淚汪汪,失神地凝望著那條受傷的紫蛇,表情哀傷,烈帝不由得更加生氣了。

  他甩開梵祭司的攙扶,幾個踉蹌的腳步沖到云河面前,粗蠻地揪著云河的頭發,破口大罵:“皇兄,受傷的是朕,你同父異母的兄弟,但你竟然擔心那條孽畜,也不望朕一眼?你還是人嗎?”

  烈帝越罵越兇:“不對,你只是一個狐魅,根本就不是人,朕就無須用待人的方式對待你!”

  云河用厭惡的眼神瞅了烈帝一眼。

  再次被放血,他變得更加虛弱,甚至連哭和罵人的力氣也沒有。

  但是這個眼神已經足以表明他的心境。

  你不顧兄弟之情在先,創立獵人公會全天下地追殺我,你縱容部下奪去太傅最后的尊嚴,你搶占我的妻子,你幽禁我的屬下,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我就范,此刻還喝我的血,試問你對我做了這么多毫無人性的事,我還能當你是自家兄弟嗎?

  “不要用這種眼神望我!”

  “啪”的一聲,烈帝猛的一抽,打了云河一個耳光。

  云河半邊臉頓時又紅又腫,由于太大力,烈帝都覺得自己的手掌隱隱發痛了。但云河的眼神中并沒有半點畏懼,只有怒意和恨意。

  “你!”烈帝覺得更加惱火了。

  “陛下請息怒,這狐妖天生一副賤皮囊,軀殼的痛楚并不能令他屈服,要懲治這狐妖微臣有個好辦法。”梵祭司笑道。

  “梵祭司,你有何妙計?”烈帝放開云河,饒有興致的地問。

  “這狐妖的弱點除了唐紫希,就是那一群愚蠢的奴仆,陛下大可以從他們下手。”梵祭司回答。

  烈帝被梵祭司一語點醒,陰險地笑道:“真是個不錯的辦法。”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云河悲憤地瞪著他們,眼睛通紅,都快落下血般紅的淚了。

  烈帝指著小蛇,向梵祭司打了一個眼色。

  梵祭司單手捏住小蛇的頭部,把它拎起來,在半空中肆意地甩了甩,好像甩繩似的。

  重傷的小蛇硬是被梵祭司晃醒了,又吐了一口血。

  “主人…”小蛇悲傷地望著云河。

  梵祭司冷笑:“還能說話,看來沒死透呢!陛下,我建議將此蛇活生生地泡酒,據說用活蛇泡酒特別滋補。”

  “好主意!”烈帝同意了。

  “不要…”云河又哭了:“你們怎能如此殘酷無情,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就好了,為什么要傷害無辜的生靈…”

  小蛇萎靡地說:“主人,不要為小蛇哭,不值!你這樣反而會正中他們下懷。我小蛇活了千萬年,什么事情沒有經歷過,才不會害怕他們這種卑鄙的凡人,大不了來世再侍候主人。主人,永別了!”

  說完,小蛇悲傷地落下兩顆眼淚。

  小蛇的眼淚在半空中閃亮地凝結,落到地面時,已經凝固成兩顆晶瑩的珍珠。

  看到這兩顆奇怪的珍珠,梵祭司“噫”了一聲。

  梵祭司的右手隔空一吸,兩顆珍珠就倒飛入他掌心,他端祥了一下,頓時驚喜無比:“恭喜陛下獲得無比珍貴的靈獸!此靈獸的眼淚叫做蛇淚珠,將之煉制成靈丹,有延年益壽,排毒養顏,增長修為的奇效!而且蛇淚珠還是蛇毒的至佳解藥!”

  梵祭司除了會煉器、陣法,但是也是一個煉丹大師,他一眼就看出蛇淚珠的價值,說得眉飛色舞的。

  “那就暫時不用它泡酒,讓它哭,哭出更多蛇淚珠,然后用它的眼淚煉丹吧!”烈帝聽了梵祭司的介紹,也立即改變主意了。

  于是梵祭司變出一個微型的鎖妖項圈,扣在小蛇七寸的要害位置。

  而鎖妖項圈上系著一條鐵鏈,鐵鏈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地面。

  現在,小蛇跟云河只相隔兩丈,卻不能靠近。

  “小蛇,你這是何苦?明明有機會逃出去的?何必陪我在這里受苦?”云河凄然笑道:

  “我真是個不祥之人,跟隨我的人都被我連累了,對不起…”

  言罷,云河一低頭,就虛弱地合起眼簾,再次昏迷過去。

  他傷得太重了!

  云河這一番話,既讓小蛇感動,又讓小蛇心痛啊!

  “主人,別妄自菲薄!跟隨主人以來,是小蛇一生最快樂的日子!小蛇為主人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主人,是小蛇沒用,不但救不了你,還害你受苦…”

  小蛇邊哭邊內疚地向主人道歉。

  云河手腕那幾道他深可見骨的傷口仍猙獰地裂著,沒有半點愈合的跡兆,然而且血已流盡。

  剛才如果自己沒有攻擊烈帝,至少梵祭司不會在主人身上割那幾刀吧?

  這樣下去可不行,主人會死的!可現在又有誰能救主人?

  看著氣若游絲的主人,失去力量的小蛇哭得很傷心,大滴大滴的眼淚就這樣落下變成蛇淚珠。

  “主人,別睡啊!求你醒一醒!”

  “再睡下去,可能就醒不過來…”

  “梵祭司,求求你們!給我的主人療傷啊!主人快不行了…”

  “要是主人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什么都得不到!”

  小蛇不斷哀嚎,可既不能叫醒云河,也不能把梵祭司叫進來。

  因為蛇淚珠,小蛇才僥幸地活下來。

  雖然同樣幽禁于牢下,但它比趙英彥他們運氣更好,起碼它能跟親愛的主人呆在同一個地方。

  這是梵祭司故意而為之。

  只有讓小蛇目睹云河的慘狀,小蛇才會哭出更多的蛇淚珠呢!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他們關在一起。

  小蛇在想,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刻,有自己陪著主人,主人也不會太寂寞吧!

  這是小蛇單方面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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