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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預言的和尚

熊貓書庫    腹黑世子攻心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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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黎心思百轉,道:“難道這本來便是父皇的意思?”

  “可以說是,卻也不全是。”蕭恒說得蘇黎一頭霧水。

  蘇黎一臉疑惑,吐槽道:“什么是不是的?”

  蕭恒這才緩緩道來:“當初,圣上剛登基不久,我作為帝師自然是該退休了,這是南唐皇室的規矩。”

  這點蘇黎是清楚的,南唐皇室自開朝以來,便一直有這樣一個不成文規定。因為前朝出過帝師位高權重,操縱天子的事情,南唐以此為鑒,每代帝師在皇帝登基以后便要告老還鄉。

  “可徒兒聽說,當初父皇其實是有打算廢除這一規定的,為何師父還是執意要走?”

  皇上登基,帝師蕭恒便提出告老還鄉,雖然是個不成文的規定,但當時還是驚動了滿朝文武。

  聽說,父皇當初還讓滿朝文武請求蕭恒留下,但蕭恒去意已決,最后還是沒能留下來。

  蕭恒的眼神似乎看向了遙遠的地方,似是在回憶。他緩緩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為師一直都很明白,圣上雖是賢明之主,卻也有虎狼之威。畢竟皇上已是君主,不能同太子的時候相提并論了。”

  “為師離開,一則是為了皇上能盡快適應九五之尊之位,他是帝皇,應該擁有自己的決斷,而不再是詢問帝師是否該如此做。二則為師也是為了自保,三則…”蕭恒說到此處,眼睛似乎流露出了一些悲傷,還有…似水的溫柔。

  蘇黎從未在蕭恒的眼中看到這樣情緒,還是忍不住問道:“三則是為了什么?”

  蕭恒似有若無地笑了笑,道:“三則,也是因為曾答應過你師母,待皇上登基以后,我便帶著她一同歸隱山林,再不問朝堂之事。只可惜…唉…”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蕭恒的夫人,蘇黎的師母,她曾無意中聽母后提到過一些。

  是個奇女子,她還在世的時候,她與蕭恒的恩愛也時常為人所艷羨,琴瑟和鳴、相濡以沫。只可惜,一場重病,人便去了,蕭恒悲痛欲絕,此后也再未娶過任何一個女子。而他們夫妻二人也沒有孩子。

  蘇黎知道這是蕭恒的傷心事,也不敢再提些什么,惹得他老人家難過。便也難得懂事地轉移話題道:“那師父離開的時候,是不是還答應了父皇什么?”

  蕭恒目光悠遠,不過那些回憶往昔的思緒倒是再次被蘇黎拉了回來,他道:“是,皇上登基之時,幾個諸侯國虎視眈眈,而朝中也難免有支持諸侯國的大臣。我離開,雖然會讓皇上更加步履維艱,但同時也給了皇上暗中培養勢力的機會。”

  “那支暗勢力是父皇的?”蘇黎一愣,那是不是自己是玄寶閣閣主,父皇也知道了?

  蕭恒搖頭,“不,那并非是皇上的勢力。玄寶閣和另一支暗勢力都是皇上允許我培養的,為的是利用他們來監視各個諸侯國以及朝中大臣…”

  蘇黎聽著蕭恒的述說,心中有些震驚。

  難怪前世六國之亂,蕭恒能迅速平定,只是為何后來蘇煜和定北侯的事情卻是脫離了掌控呢?是定北侯他們發現了什么嗎?

  蘇黎心中有著這樣的疑問,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畢竟一切都說不好。

  而且,定北侯蘇淮,此人心機深沉,并非一般人可以對付的。想必平時也偽裝得很好,所以沒讓蕭恒的人發現什么。

  兩人又聊了會兒朝中的局勢,蘇黎也將在雁回山的情況說給了蕭恒。

  蕭恒捋了捋胡須,沉思了會兒,他倒是沒想到蘇煜竟會選擇背叛自己的父親,而站到了南唐皇室這邊。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亦或是…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過,他對這丫頭倒也是癡情,不然也不會傷成這般。

  蕭恒道:“朝中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淮南侯和淮北侯二人陛下自會處理。只是這殺你和蘇煜的人,的確該好好查一查。定北侯既然看中了蘇煜,便不會輕易放棄,這既想殺你又想殺蘇煜的人,必定另有其人。”

  蘇黎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

  “你且在此處安心待著,等蘇煜傷好之后再回宮吧。”

  “好,不過徒兒想給父皇他們暗中報個信,好讓他們可以安心。”父皇母后還有哥哥,他們現在怕是急壞了。

  “那你便寫封信給太子殿下吧,為師讓飛宇親自跑一趟。”

  “好,多謝師父。”

  幾日后,太子蘇哲收到了蘇黎的來信,看完信以后總算是放下心來了。但也有些擔心蘇煜的傷勢,好在并無生命危險。

  韓飛宇走后,蘇哲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頭痛的額角。這次圍場狩獵,不過短短幾日,卻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先是墨兒為救自己…再是黎兒,現在蘇煜也重傷了。但慶幸的是,還好,他們都沒事…

  蘇哲笑了笑,“來人,備車,本太子要進宮一趟。”

  “是。”

  蘇哲將蘇黎無礙的消息告知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但同時也讓他們按照黎兒的要求,繼續裝作還沒找到她的樣子。

  蘇哲出宮以后,并未直接回東宮,而是去了丞相府。

  韓湘墨靜靜地躺在床上,自那日起,她便一直昏迷著。

  蘇哲坐在她的床邊,溫柔地笑了笑,回憶起了幾日前的事情。

  遙想那日,還真是令人心驚。

  那日,墨兒在他的懷中,差點死去。幸虧文昊帶著丞相府的人及時找到了他們,同時帶來的還有一個和尚,而那個和尚便是說出那個預言的人…

  韓湘墨生命中的最后一日,晌午,丞相韓謙和韓鈺煊急急忙忙地來到東宮,還帶著一個和尚,要見太子。

  文昊也不知太子去了哪里,只道:“主子清早便帶著韓姑娘出門了,但并未說去了哪里。”

  韓家父子一聽,很是焦急,韓鈺煊道:“快去找太子殿下,這位師父有辦法救我妹妹。”

  文昊一聽,大喜。趕緊率先去問了暗衛長,但暗衛長卻說:“太子殿下今日怕是想同韓姑娘獨處,沒讓暗衛跟著,身邊也沒帶護衛。”

  “什么?”文昊這才開始急了,不過畢竟是跟了太子殿下這么久的人。

  著急只是瞬間,瞬間之后便立刻派人出去尋找太子殿下了。只是,太子和韓湘墨就像憑空消失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文昊將從前主子和韓小姐去過的地方都一一找遍了,竟都沒有太子的蹤跡。

  文昊心里那個焦急啊,不過丞相韓謙和韓鈺煊自然比文昊更為焦急。

  丞相府的人和東宮的人基本找了一下午,都沒有找到,臨近黃昏的時候,文昊才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一個韓小姐和太子并沒有一起去過的地方。

  黃昏將近,只能賭一把了,于是帶著和尚快馬加鞭地先行離開,而丞相韓謙和韓鈺煊父子二人則是緊隨其后。

  一行人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那個地方。

  他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那樣一副畫面:太子抱著韓湘墨,眼神空洞,神色哀傷,眼角竟似有淚痕。

  而且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竟是穿著一身喜服。

  不過,驚訝也只是瞬間,畢竟人命關天。

  文昊率先帶著和尚來到太子面前,道:“主子,這位師父能救韓姑娘。”

  蘇哲對這句話有所反應,這才抬頭看向文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您救救她!”

  他此生還從未求過任何一個人,但卻可以為了韓湘墨低頭。

  那和尚蹲下,替韓湘墨把了把脈,道:“快將她抱回屋內,老衲要為她施針。”

  “好。”蘇哲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忙抱著韓湘墨進了屋內,將她放置在屋內的床上。

  “老衲施針之時,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煩請各位先出去片刻。”

  雖然這老和尚出現得太過湊巧,但如今這卻是韓湘墨唯一的機會了,他們即便有所懷疑,卻也不敢不聽從。

  于是,眾人又從房內退了出來,退到了竹屋外,靜靜等待著結果。

  那和尚在眾人退出去之后,竟變成了俊秀妖嬈的男子,一身紅衣邪魅張揚,偏偏容顏又是那般無辜靈秀。

  他看著韓湘墨上方游動著的絲絲魂魄,笑了笑,聲音似清泉:“這群人找個人都這樣慢騰騰的,人三魂七魄都出了兩魂三魄了。嘖嘖嘖,要不是我及時出現,這丫頭的魂魄怕是要被黑白無常勾走了。”

  此人悠閑地看著韓湘墨身上的魂魄慢慢離開身子,在最后一魄將出身體之時,這才施展自己的法力將游散在空中的魂魄一一索回了韓湘墨的身上。

  又將一只修長如玉的手虛空的放在韓湘墨的胸口上方,源源不斷地朝她輸送著仙力。

  片刻后,韓湘墨本已停止跳動的心再次跳動了起來,也重新有了呼吸,那人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有些玩味地看了看韓湘墨的容顏,笑道:“唔,模樣還行,難怪那太子殿下這么喜歡她。”

  房間內突然陰氣極重,男子彎了彎嘴角,道:“小黑小白,你們這次勾魂可來遲了。”

  黑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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