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放開阿姐…”謝恒雙目血紅瘋了一樣朝崔佑撲了過去。
“阿恒,別過來!”謝瑯華沖著他厲聲吼道。
可謝恒根本不聽她的話。
小豆子甩著尾巴朝崔佑襲了過來。
崔佑早有防備,他側身一閃,電光火石之間他在小豆子的腦袋上重重一擊。
“啪…”小豆子身子一軟摔在地上。
“你放開我阿姐。”謝恒從地上撿起一根廢舊的木棍,朝崔佑揮了過來。
謝瑯華看了小豆子一眼,抬頭看著謝恒,她拼命的喊道:“阿恒不要過來。”
可她說什么也晚了。
“砰…”崔佑鎮定自若的站在那里,他抬手一掌,謝恒手中的木棍瞬間段成兩截,他的虎口被震的發麻,剩下的那半截木棍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崔佑絲毫沒有留情,他抬手又是一掌。
“阿恒!”隨著謝瑯華一聲厲吼,謝恒的身子飛了起來,在謝瑯華滿目驚恐的目光中,謝恒重重的摔在地上。
“阿姐…”他面色一白,吐口噴出大口鮮血,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阿恒…”謝瑯華的聲音恁的猙獰。
她看了謝恒一眼,緩緩的朝崔佑看了過去,她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剩下森森寒意,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崔佑,我今日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崔佑冷冷看了謝瑯華一眼,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謝瑯華也不過如此。
“可如今看來,在你殺我之前,我輕而易舉的便可殺了你。”崔佑雙目微瞇,他滿目譏諷的看著謝瑯華,扣著謝瑯華咽喉的五指一點一點收緊。
“咳咳…”謝瑯華面色由白轉紅,她胸膛劇烈起伏,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余光落在謝恒和小豆子身上,她雙眸染上一層血色,面容猙獰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啊…”她用方幻云教她的法子,將體內所有內力匯集在一出,隨著她一聲嘶吼,她長發翻飛,衣裙亂舞,足尖竟離了地面。
崔佑有些震驚的看著她這幅模樣。
謝瑯華再不看他一眼,她緩緩的閉上了眼。
崔佑眼光一凝,他再不心慈手軟,他面色一沉抬手就要扭斷謝瑯華的脖子。
在他看來謝瑯華的生死根本無關緊要。
“啊…”怎料,就在那瞬間,謝瑯華猛地睜開了雙眼,她口中發出一聲厲吼。
崔佑只覺得一股無可抵抗的熱浪撲面而來,他生生被這股熱浪震得往后退去。
“噗…”他足足后退了十數步才停了下來,他單膝跪在地上,只覺得胸中一陣絞痛,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崔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謝瑯華面色一沉,她整個人好似從地獄歸來的修羅一般,一步一步朝崔佑走了過去。
她今日就死拼死也要殺了崔佑,哪怕耗盡所有內力,筋脈盡斷而亡也絕不后悔。
“咳咳咳…”崔佑輕咳了幾聲,他眉頭緊鎖的看著謝瑯華。
他方才便探知了她的內力,分明尋常的很怎會激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來?
謝瑯華根本不給崔佑喘息的機會,她抬手一掌朝崔佑劈了過去,因著帶著同歸于盡的決心,她那一掌幾乎用了全力。
殿內飛沙走石,連孔圣人的石像都微微震動了起來。
崔佑也不是吃素了,相反他這個人高深莫測的很。
他一掌排在地上,飛身而起,避開了謝瑯華那一掌。
與此同時,他一掌朝謝瑯華劈去,那一掌足足用了他六成的功力,足以將謝瑯華整個人震碎。
謝瑯華的眸色由紅轉為玄色,她非但沒有避開那一掌,反而衣袖一掃。
崔佑那一掌凝聚的掌風好沒有觸及她便潰散開來,便如風一樣消散的無影無蹤。
崔佑不由得的睜開了雙眼,他眼中滿是震驚。
這也太強悍了吧!
崔慍死去這才多少日,謝瑯華便如此厲害,他們已然撕破臉面無法共存,若繼續這樣下去,謝瑯華勢必會成為他的心頭大患。
崔佑面色一冷,他兩個衣袖一甩,一陣密密麻麻的銀針朝謝瑯華飛了過去。
令崔佑更加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雕蟲小技!”謝瑯華滿目譏諷,她勾唇冷冷一笑。
在崔佑震驚的目光中,謝瑯華如素手摘花一樣,眨眼之間所有銀針便穩穩的落入她手中,一根都沒有拉下。
她反手一掌,所有的銀針朝崔慍襲了過去。
還好崔佑躲閃的及時,才沒有被自己的暗器所傷。
他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雙手合掌凝聚全身的內力,他也如謝瑯華一般足尖飛離了地面,長發與衣衫迎風而起。
兩人都懸在半空。
謝瑯華整個人好似癲狂了一樣,她冷冷的看著崔佑,眼中只剩下鋪天蓋地的殺氣。
崔佑看著謝瑯華,他冷冷一笑,用盡全力一掌朝謝瑯華劈了過去。
謝瑯華雙眼微瞇,她正準備凝聚所有內力,跟崔佑拼個你死我活。
“噗…”怎料,她面色一白,口中噴出大口鮮血,整個人驟然從空中墜了下來。
“砰…”的一聲,她捂著胸口重重的摔在地上。
正是因為如此,崔佑的那一掌劈了個空。
唯有些許掌風掃到了謝瑯華。
謝瑯華嘴角噙著血,她眉頭緊鎖,面上一片苦楚,她抬頭看了謝恒和小豆子一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崔佑衣袖一拂,他緩緩落在地上。
他眼中帶著疑惑,緩步朝謝瑯華走了過去。
謝瑯華已經完全不省人事。
崔佑附身拿走她手中的琴瑟。
“給。”他聲音一落,一個影衛出現在他身旁,接過他手中的琴瑟大步轉身離開。
他都說了他只要這支發簪,她還不信他。
崔佑抬手落在謝瑯華手腕處,片刻,他冷冷笑道:“我就說呢!縱然一個人再如何厲害,也不能在短短幾日變得這么強悍,原來是強行催動了所有內力,真是不知死活。”
這世上很少會有人用這種法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等同是拿命去拼。
謝瑯華還真是瘋子。
崔佑緩緩起身,他淡淡的掃了謝瑯華還有謝恒一眼,沉聲說道:“來人啊!把他們給我帶下去。”
此時此刻,正在舉行新君繼位大典,有誰能想到一個毫不相關的女子竟能左右大局呢!
謝瑯華與謝恒很快被拖了下去。
崔佑轉身回崔家去了。
今日天空難得放晴,雖是冬日卻是陽光普照。
文武百官聚集在司馬氏的宗廟,上萬金吾衛守在這里,毫不夸張的說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偌大的宗廟紅毯鋪地,一眼望去滿是手持長戟的侍衛,肅穆的很。
司馬睿與一眾司馬氏宗親站在最左邊的那一列,他位居首位目不轉睛的看著司馬奕從他面前走過,一步一步上了臺階。
高高的臺階之上,是宗廟的正殿,里面擺放在司馬氏諸位先祖的排位。
等司馬奕上了臺階,所有宗親才提步上了臺階。
文武百官是沒有資格進正殿叩拜司馬氏列為先祖的。
在司馬奕之后,司馬睿與所有宗親也來到正殿。
司馬奕一襲烏黑的衣袍,金線穿插上面繡著繁復的龍紋,他頭上戴著冕旒,站在所有人之前,接過寺人手中的三炷香,緩緩朝司馬氏先祖的排位跪了下去。
所有人在他之后也跪了下去。
“司馬氏第八代子孫司馬奕,今承繼司馬氏大業,特來此上告諸位先祖,諸位先祖在上,從今以后爾定當以司馬氏一族的大業為重,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誓將司馬氏一族發揚光大,第八代子孫司馬奕叩拜!”司馬奕說著將頭磕了下去。
司馬睿與司馬氏宗親也將頭磕了下去。
“砰砰砰…”怎料,就在那時,供桌之上離司馬奕最近的幾個牌位,突然從供桌上掉了下來。
一時之間所有人猛地抬起頭來,朝那幾個掉落的牌位看去,所有人眼中滿是莫名的驚恐。
司馬奕更甚,他滿目震驚的看著那幾個掉落的牌位,面上的表情難看的厲害。
“這是怎么了?可是先祖顯靈了?”司馬氏宗親之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盯著那幾個排位滿目驚恐的說道。
他一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定然是先祖顯靈了。”其他人紛紛附和道。
司馬奕的臉色都白了。
已經有人竊竊私語的議論道:“可是先祖對新君有所不滿?”
他聲音可不小,一時之間所有人抬頭朝司馬奕看了過去。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司馬奕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司馬睿跪在他身后,他淡淡的掃了司馬奕一眼,剛準備起身。
他苦心經營這么久,總算該輪到他上場了。
就在那時一個侍衛不聲不響的走到他跟前。
他眼中帶著疑惑,不明所以的看著那個侍衛。
那個侍衛低低的垂著頭也不說話,他伸手對著司馬睿亮出一支發簪來。
司馬睿只看了一眼,他驟然一驚,滿目震驚的看著那個侍衛,一時之間面色難看的厲害,他認識這支發簪,這是崔慍送給謝瑯華的,謝瑯華從不離身,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