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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嫁妝

熊貓書庫    嫡女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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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寥一句話,落在謝瑯華耳中,如五雷轟頂,那瞬間她眼前一片空白,耳中嗡鳴不止。

  她身子一軟朝后倒了下去。

  司馬睿深深的看著她,雙眸之中滿是疼惜,昨夜的事他已經知曉了,平心而論他不如崔慍,為了救她自己的性命說舍出去便舍出去了,連眼都不眨一下。

  這樣的深情誰能無動于衷呢?

  還好方幻云及時扶住了謝瑯華。

  “余燁兄長。”謝瑯華推開了方幻云的手,她一腳深一腳淺朝余燁走了過去。

  余燁一臉無奈的看著謝瑯華,眼中滿是疼惜。

  他是真心疼愛謝瑯華這個妹子的,可奈何他只是一個大夫,而非掌管生死簿的閻羅王,他實在救不了崔慍。

  “求兄長救救他。”謝瑯華雙膝一軟跪在余燁跟前,她滿目祈求的看著余燁,雙手抓著他的衣袍,淚眼模糊苦苦哀求道:“我愿意以命換命,求兄長救救他。”

  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能死。

  她不能讓他死。

  他說過要娶她的,他怎能死?

  怎能就這樣死去?

  “你這是做什么,有話起來再說。”余燁伸手去拉謝瑯華。

  謝瑯華如何也不肯起來,她一遍一遍說道:“求兄長救救他,他不能死。”

  “瑯華,不是我不救他,而是我實在無能為力。”余燁雙手落在謝瑯華肩頭,他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謝瑯華身子一晃,她滿心絕望,緊緊的拽著余燁的衣袍,喃喃說道:“華玥兄長有辦法,他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這是她僅存的一點希望。

  她一臉期盼的看著余燁,只希望他點一點頭。

  方幻云看著謝瑯華忍不住紅了眼眶。

  司馬睿心中酸澀的厲害,他幾步上前將謝瑯華從地上扶了起來。

  在謝瑯華的注視下,余燁緩緩垂下眸子,他輕嘆了一聲說道:“這本就是無解之毒,我與華小五皆無能無力。”

  縱然這番話很殘忍,可這就是事實。

  “不,這不是真的。”謝瑯華雙目血紅,她嘶聲裂肺的吼道,雙手捂著耳朵,用力的搖著頭,她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她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余燁亮出手腕,小豆子尾巴一掃,穩穩的落在謝瑯華手腕上,殷紅的小眼睛一個勁兒的盯著謝瑯華看。

  謝瑯華看都沒有看小豆子一眼。

  “哈哈哈…”她一臉悲痛欲絕,明明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她淚眼磅礴卻仰天大笑了起來。

  凄厲的笑聲中滿是刻骨的悲涼。

  “大小姐。”方幻云滿目擔憂的看著她。

  余燁和司馬睿眼中也滿是擔憂,怕她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咳咳咳…”笑著笑著謝瑯華劇烈咳嗽起來,每咳一聲,她口中便噴出一口鮮血。

  方幻云一驚,忍不住喊道:“大小姐。”

  余燁眉頭一蹙,他抬手在謝瑯華身上一點,謝瑯華身子一軟倒在余燁懷中。

  “在這樣下去她會走火入魔的。”余燁打橫將謝瑯華抱起。

  方幻云跟在他身后將謝瑯華安置在一旁的房間里。

  謝瑯華雖然也受傷了,卻并沒有中毒,所以只是些皮肉傷,因著傷在小腹,余燁不便給謝瑯華包扎傷口。

  等方幻云給謝瑯華包扎好傷口,余燁和司馬睿才走了進來。

  余燁給謝瑯華診過脈后開了一些服用的藥,只是心病非藥石可醫,還得自己想通了才是,崔慍一去,只怕她要病上好一陣子了。

  謝瑯華閉著眼,眉頭緊鎖的躺在榻上,即便昏過去了,她臉上依舊是濃得化不開的絕望。

  司馬睿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他眼底閃過一抹疼惜。

  余燁伸手在司馬睿肩頭拍了拍了,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她這樣回來,西涼使臣怕是要大鬧一場,這件事還得你費心。”

  司馬睿輕輕的點了點頭,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就在這一兩日了,西涼一定會傳來消息的。”

  他說的十分篤定。

  本來讓她隨西涼使臣離開,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王家七郎親自出手,西涼那邊必然會傳來好消息的,西涼太子是死在燕國不錯,可若是西涼另立新君,還有誰會管李晟的生死。

  且這個新君還是王玄一手扶持上去的,他自然不會再咬著謝瑯華不放,李晟本就作惡多端,隨便找出幾條罪名,他便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西涼又怎會為他出頭,這件事便會不了了之。

  到時候她自會安然無恙,陛下也不會在苛責謝家,畢竟謝長安是一員不可多得將才。

  “勞煩你好好照顧她。”余燁看著方幻云說道。

  “是。”方幻云輕輕的點了點頭。

  余燁與司馬睿兩人陪了謝瑯華一會,便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余燁給崔慍也開了一藥,雖不能解毒,卻能讓他少受些罪。

  方幻云給謝瑯華洗漱了一番,又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裙,才把蕭氏和謝恒接了過來。

  謝恒的腿已經恢復如初,與尋常人無異。

  蕭氏和謝恒一臉擔憂的坐在謝瑯華榻邊,兩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滿是擔憂。

  崔慍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

  謝恒也難過的厲害,他一直都很喜歡崔慍,把他當做大哥哥,如今他為救阿姐身中劇毒,且有性命之憂,他也覺得滿心的悲傷。

  蕭氏亦是難受的厲害。

  “阿慍,不,不要…”謝瑯華眉頭緊鎖,她喃喃的念著崔慍的名字,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瑯華。”蕭氏看著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司馬宏還在上朝,西涼使臣直奔朝堂找司馬宏討要說法。

  朝堂上文武百官俱在。

  司馬睿也在。

  對于昨晚的事,司馬宏是知道的。

  西涼使臣也折了好幾個人,為首的那人拱手對著司馬宏怒氣沖沖的說道:“請陛下立刻把殺害太子的兇手交出來,再派人護送我們安然回到西涼。”

  見識過謝瑯華的厲害之后,他們自然不敢直接找上謝瑯華。

  不等司馬宏開口,司馬睿看著幾個西涼使臣,一臉關切的說道:“諸位使臣昨晚受了驚嚇,不妨休整兩日再出發。”

  他聲音一落,為首的那人面色一白,徒然想起昨晚的事,如今還心有余悸,他不由得點頭說道:“便依睿王殿下所言。”

  司馬宏隨即開口說道:“諸位使臣便留在驛館休息兩日,屆時寡人一定把殺害太子的兇手交給諸位使臣,在派人護送諸位安然回到西涼。”

  西涼使臣這才離開。

  司馬宏不著痕跡的看了司馬睿一眼。

  父子二人各有打算。

  “阿慍!”忽的,謝瑯華大聲喊著崔慍的名字猛地睜開了眼。

  “瑯華,你醒了。”蕭氏滿心苦澀的看著她。

  “阿姐。”謝恒一把握住謝瑯華的手。

  謝瑯華緩緩的看了蕭氏和謝恒一眼,她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起身便要下榻。

  方幻云本要出言勸阻,蕭氏看了她一眼,她才作罷。

  謝瑯華面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蕭氏扶著她下了榻,她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提步朝崔慍的房間走去。

  蕭氏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落下淚來。

  世人最痛的事莫過于生離死別,況且崔慍又是為了救她,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就由著她去吧!

  方幻云把謝瑯華送到門口。

  謝瑯華緩步走了進去。

  崔慍已經醒了,崔大和崔二站在他榻前。

  見謝瑯華進來,崔慍笑盈盈的看著她招手說道:“阿瑯,過來。”

  仿佛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崔大和崔二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

  謝瑯華心如刀絞,她一步一步朝崔慍走了過去。

  “阿慍。”她伸手握住崔慍的手,挨著他的榻坐了下來,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觸及崔慍的臉龐,謝瑯華再也忍不住,她起身撲進崔慍懷中,緊緊的抱著他放聲大哭了起來:“阿慍…”

  短短半日她仿佛流盡了一生的淚。

  “阿瑯,不要哭。”崔慍抬手替謝瑯華擦去臉上的淚,可她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怎么也擦不完。

  謝瑯華不知道的是崔慍的雙腳已經失去知覺,變得僵硬如石。

  “好,我不哭。”謝瑯華抬頭看著崔慍,只是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崔慍看著她說道:“阿瑯,扶我坐起來。”

  謝瑯華眼中滿是苦澀,她伸手把崔慍扶了起來。

  崔慍從床榻內側十分吃力的搬出一個木箱來,那箱子是紫檀做的,可是不小足足有一米見方。

  他柔柔的看著謝瑯華揚眉一笑。

  謝瑯華的心都在顫抖,她淚眼模糊的看著崔慍。

  崔慍緩緩打開木箱,里面全是地契,房契,還有銀票,滿滿的一箱子,毫不夸張的說,足可買下數座城池。

  “阿瑯,這本是我為你準備的聘禮,現在留給你做嫁妝,我雖不能看著你出嫁,可你有了這十里紅妝,任誰也不敢輕視于你。”崔慍拉著謝瑯華的手,嘴角含笑緩緩說道。

  “不,我不要,你說了要娶我,我此生只嫁你為妻。”謝瑯華瞬間淚崩,她撲進崔慍懷中,死死的拽著他的衣袍,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袍。

  崔慍的手落在謝瑯華的背上,他輕輕的拍著謝瑯華的背,明明那般不甘,卻含笑說道:“阿瑯,答應我,把我忘了,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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