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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干凈

熊貓書庫    嫡女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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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們這種世家子,通常過了十五歲,家中便會在房中給他們安排侍寢的婢女,為的是讓他們早早知曉男女之事,免得他們經不住誘惑誤入旁人的圈套。

  閑乘月分明是在恥笑王玄。

  王玄也不惱怒,他淡淡掃了閑乘月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覺得我比你要干凈許多嗎?”

  說著,他視線落在謝瑯華身上,垂眸笑道:“我以為她還是喜歡干凈一些的人!”

  閑乘月本來有心揶揄王玄,哪知王玄這廝嘴皮子向來毒辣的很,他霎時一噎。

  怎料,王玄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接著又道:“如你這種饑不擇食的人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

  字里行間滿是譏諷。

  閑乘月眉頭緊鎖,目光落在謝瑯華身上,忍不住想著會是這樣嗎?

  “郎君,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王禮推門走了進來,見閑乘月竟也在,他忍不住皺起眉頭,朝王玄看去。

  王玄緩緩起身,看了謝瑯華一眼轉身離開。

  他才走了幾步,突然扭過頭來,看著閑乘月淡淡說道:“你以為她會這樣跟你離開。”

  他眼中含著些許譏諷。

  閑乘月冷冷說道:“要你多管閑事!”

  屋里只剩下閑乘月陪著謝瑯華。

  東方吐白。

  閑乘月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瑯華,反復想著王玄方才那句話。

  片刻,謝瑯華眉頭一蹙,還未睜開眼,下意識伸手想要撫摸一下受傷的額頭。

  “莫動!”閑乘月一把握住她的手。

  謝瑯華瞬間睜開了眼,看著坐在她榻前的閑乘月,謝瑯華一驚“怎會是你?”

  她皺著眉頭從閑乘月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眼底拂過一絲震驚,難道又是誰出重金要買她的命?

  “我來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閑乘月瞇著說道,縱然這是王宮,他也是來去自如。

  “你快些離開!我不能走!”謝瑯華心中很是意外,閑乘月怎會如此好心,一次又一次出手助她,她一口便拒絕了閑乘月,若是沒有陛下的旨意,她就這樣離開,豈非給了他們一個名正言順對她發難的機會。

  “你莫不是想留在這里做司馬弘的夫人。”閑乘月眼中含著怒火,說出的話也是毫不留情。

  司馬弘都那樣對她了,她還留在這個鬼地方做什么。

  謝瑯華也怒了,她額頭還有些痛,哪怕閑乘月上一次救了她,可有什么資格來置喙她的事。

  “我走不走的與你何干?”她皺著眉頭,冷冰冰的說道。

  “你…”閑乘月也氣的不輕,他瞇著眼看著謝瑯華,滿目譏諷的說道:“還是說你在等著王玄來救你?”

  “我若是這樣跟你走了,他們更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我這些天的隱忍豈非白費了。”謝瑯華冷眼看著閑乘月,接著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樣做不妥,你快些離開吧!這里是王宮不宜久留。”

  謝瑯華這句話說完,閑乘月眼中陰霾稍稍退了一些,聲音也不似方才充滿味,他緩緩說道:“你愿意留在這里就留在這里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

  謝瑯華凝神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帶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皺著眉頭來,她六識過人,不僅能通過聲音來辨別一個人,更可通過一個人身上散發的氣味來分辨出他是誰。

  為何他明明給她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卻又與任何人身上的味道都不相同呢?

  對于這一點謝瑯華也是很疑惑。

  閑乘月一走,染綠便進了服侍她洗漱了。

  謝瑯華起身下了榻。

  才坐到妝臺前,余燁便來了。

  “你還很是不讓人省心。”他笑著說道。

  謝瑯華扭頭朝他看去,也是勾唇一笑:“我是該謝謝你的贊善呢?還是該罵一罵你的毒舌呢?”

  “看來無恙!”余燁緩步朝她走了過來。

  他淡淡的掃了染綠一眼,抬手說道:“你先退下吧!”

  染綠抬頭看了謝瑯華一眼,謝瑯華輕輕的點了點頭。

  余燁凝神看著謝瑯華額上的傷,然后皺著眉頭說道:“這是誰給你包扎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外行,包扎也太難看了。”

  謝瑯華笑笑說道:“你怎么來了?”

  “還不是受人所托,這里是后苑他不便來這里,是以叫我來看看你,順便治一治你的傷。”余燁并沒有說明那個他是誰。

  謝瑯華也是心知肚明的。

  “替我謝謝他。”司馬睿的恩情,謝瑯華不能不領。

  余燁閉上眼,輕輕嗅了一口,笑著說道:“看來我這一趟是多余的,竟然是血玉凝脂膏,那人還真是來頭不小,我這藥膏你是用不上了,有血玉凝脂膏你額上自然不會留下疤痕的。”

  余燁說著坐在謝瑯華身旁的矮幾上,伸手遞給謝瑯華一個墨綠色的瓷瓶。

  謝瑯華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余燁往謝瑯華跟前湊了湊,瞇著眼說道:“這個可厲害了,日后不管是誰想要非禮你,你只需輕輕一撒,保證他立刻就倒,睡上三天三夜,剩下的還不是由你做主。”

  謝瑯華看著余燁微微一怔:“這個價值幾何?”

  “提錢多傷感情,這個是送你的。”余燁白了謝瑯華一眼。

  謝瑯華倒是不敢接了。

  余燁又白了她一眼,說道:“日后等你出去了,請我吃一次酒也就是了。”

  謝瑯華這才接過,仔細的收入衣袖中。

  “多謝你了。”她看著余燁笑著說道。

  “昨晚的事,我也聽說了,沒想到司馬弘那個老東西,年紀都這么大了,還賊心不死著實可惡。”余燁碎碎念念的說道,這個王宮敢稱陛下老東西的,怕是唯有他一人了。

  提及昨晚的事,謝瑯華緩緩垂下眸子來,眼底劃過一寒意。

  她對陳意多番忍讓,無非是看著王玄的面子上,念及他多次援手,不愿令得他太過難看,可這一次她不會手下留情了。

  還有司馬卿,她不會放過她們的。

  “改天我給那老東西配點藥,保證他以后都不舉。”余燁冷冷說道。

  “莫要惹禍上身。”謝瑯華輕聲說道,不愿余燁因她多染是非。

  余燁瞬間皺起眉頭來,眼巴巴的看著謝瑯華問道:“怎地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謝瑯華立刻搖頭說道:“怎會!”

  余燁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阿恒服用寂滅大師的藥多日,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余太醫可否在想象別的辦法。”謝瑯華神色黯淡,眼中帶著期盼一瞬不瞬的看著余燁。

  在她的注視下,余燁面皮微微一僵,他稍稍沉吟開口說道:“或有一法可試,至于行或不行,我過幾日給你答復。”

  謝瑯華眼中一亮,起身對著余燁盈盈一福:“那便拜托余太醫了。”

  “你這個樣子倒顯見外了。”余燁也站了起來。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謝瑯華說道:“有些事要早做決斷才好,你當知時間越久越是傷人。”

  至于什么事余燁并沒有明說。

  可即便他不說,謝瑯華也是知道的。

  他說的是司馬睿。

  謝瑯華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了,我也不便久留,你也放寬心,這里就是你想留也留不了幾日了。”余燁說完提步就走。

  謝瑯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背影。

  對于司馬睿,她終究是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他不惜暴露自己,毀了自己培植多年的棋子,她該如何還他這個人情呢!

  “美人,還好你無恙,可嚇死我了。”余燁才走,崔慍便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他還是一副宮中婢女的打扮,說著便要將謝瑯華擁入懷中。

  謝瑯華幾步后退避開了他,對于崔慍她也很是頭疼。

  “我已經無礙了。”謝瑯華緩緩說道。

  崔慍上上下下將她看了個遍,眼眶紅紅的說道:“我的美人真是委屈了。”

  一副要哭出來的摸樣。

  他這副摸樣讓謝瑯華很是不習慣。

  謝瑯華滿目疲憊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崔慍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皺著眉頭一臉心疼的說道:“我的美人莫不是嚇傻了?”

  “崔慍,若是你正常一些,我們可以如朋友一般真誠相待,而非只是一個調戲與被調戲的關系。”謝瑯華凝神看著崔慍,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句話來。

  這是謝瑯華第一次對崔慍吐露心聲。

  她在心中劃了一個界限,清楚的將她與崔慍還有王玄這些人隔開。

  她明白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是一類人,也永遠不會對他們任何一個人跨出那一步。

  既然如此倒不如做朋友,或可同舟共濟,不離不棄。

  “我想做的永遠都只是你的枕邊人!”崔慍一口便決絕了,他一臉認真的看著謝瑯華。

  謝瑯華懶得在理崔慍,于他而言她不過是個消遣,不過是一個列外,所以他來興致,非要征服她不可。

  “為何你總是不愿相信我是真心的呢?”崔慍雙眼微瞇,凝神看著謝瑯華。

  染綠端來了早膳,都是些清淡的飯菜。

  謝瑯華抬眸看了崔慍一眼說道:“小紅,來服侍我用膳。”

  崔慍對她是好,可這種好帶著一種刻意,她情愿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信崔慍對她有半分真心。

  崔慍勾唇一笑,從善如流的坐在謝瑯華對面,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謝瑯華碗中,笑瞇瞇的說道:“來再叫一聲小紅聽聽,沒想到這么庸俗不堪一個名字,從你口中說出來也是清新脫俗。”

  她現在不信他也無妨,總歸有一日她會相信他的。

  “那我以后都叫你崔小紅如何?”謝瑯華壓低聲音,眼中帶著調侃。

  “這算是閨房之樂嗎?”怎料崔慍笑盈盈的看著她,眼波流轉魅意無邊,沖著謝瑯華拋了好幾個媚眼。

  謝瑯華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險些連飯都吃下去了。

  “嬌嬌,嬌嬌,大事不好了…”陳意還未起榻,不過剛剛睜開了眼睛,外面便響起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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