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皆是一驚。
唯有謝瑯華勾唇一笑。
謝文安,趙氏還有謝瑤華皆是一怔,徒然瞪大了眼,臉上滿是震驚。
“長安,你好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老太太瞬間紅了眼眶,急步朝謝長安走了過去。
謝長安視線一掃,落在趙氏,謝文安還有謝瑤華身上,冷冷笑道:“我若不好,豈非讓他們如愿!”
“大哥,你說的這叫什么話?”謝文安面色一變,身子一閃朝謝長安走去,他臉上兇光畢露,已然起了殺心。
謝長安不過服用了兩次解藥,如今也只是能站立和開口說話,斷然不是謝文安的對手。
方幻云身子一閃,面無表情的擋在謝長安身前。
趙氏嚇得幾乎站立不穩,她滿目驚恐的看著謝長安,雙腿忍不住的顫抖著。
謝瑤華也著實震驚的厲害,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瑯華,眼底殺氣翻滾。
謝瑯華看著她漫不經心的勾唇一笑,無聲無息的吐出幾個字來:“你輸了!”
“侯爺,屬下來遲,還望侯爺恕罪!”就在那時秦益領著數百弓箭手沖了進來,外面已被侍衛團團圍了起來,他們幾個人是插翅難逃。
謝文安驟然掉轉方向朝老太太撲了過去。
他一把將老太太禁錮在胸前,五指成抓死死地鎖著她的咽喉,冷眼看著謝長安說道:“若是不想母親身首異處,立刻下令他們讓出一條路來,放我們離開。”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上至族中長者,還有滿屋子的婢子仆從。
“文安,你這是做什么?”老太太更是滿目不解的看著謝文安。
趙氏和謝瑤華幾步走到謝文安身后。
數個影衛突然現身,護在謝文安和謝瑤華左右。
“母親。”謝長安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老太太,臉上怒氣滔天,他冷眼看著趙氏與謝文安說道:“你一定不知道吧!謝玉是趙氏和謝文安的孽種,我并非病了,而是那晚無意中發現他們茍合,被他們下了毒。”
“你說什么?”老太太驟然瞪大了雙眼,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謝長安,怎么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喃喃說道:“這不可能,這決不可能。”
說著她視線一掃,落在謝瑯華身上,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一定是被這個喪門星給蠱惑了,一定是這樣的。”
“母親,是瑯華救了我,還有她從不是什么喪門星。”謝長安視線落在謝瑯華身上,滿目愧疚的說道。
“不,我不信!”老太太瘋了一樣,她近乎癲狂的看著謝文安,用力的搖著頭低吼道:“文安你告訴母親,這不是真的。”
謝文安淡淡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滿目絕望的嘶吼起來:“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秦益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謝瑯華身上。
謝瑯華嘴角一挑,冷冷說道:“他們造下的孽遠不止這些。”
她抬頭看了方幻云一眼。
“啪啪啪…”方幻云抬手擊掌。
幾個人瞬間被帶了上來。
最為醒目當屬白媽媽了,誰都知道白媽媽早已溺斃而亡。
“罪奴見過大小姐!”白媽媽雙膝一軟跪在謝瑯華跟前。
謝瑯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她早已知曉趙氏和謝瑤華必會對白媽媽動手,那晚她讓方幻云找了一個與白媽媽身形相仿的手下,易容成白媽媽的摸樣,那人被他們推入荷花池,做出一副溺亡的假象,實際上那人用了龜息之法。
而他們早已將白媽媽偷龍轉鳳的帶出謝家。
“老夫人,侯爺,趙氏曾威逼利誘老奴,讓老奴在夫人的飲食中下毒謀害夫人。”白媽媽一臉憤怒的盯著趙氏,接著說道:“錢媽媽和秋燕皆被她所害,若非大小姐出手相救,老奴早已是白骨一堆。”
老太太緩緩的朝趙氏看去。
事到如今趙氏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她勾唇一笑,肆無忌憚的說道:“不錯這些皆是我所為。”
“還有喪門星一事,也是她們處心積慮的陷害大小姐!”白媽媽接著說道。
趙氏也沒有否認。
白媽媽說完,對著謝瑯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五體伏地的跪在謝瑯華跟前。
小陳也被帶了上來,他已然消瘦的不成人形,他看著謝文安和趙氏,聲音顫抖的說道:“是二爺和趙氏讓我在慫恿少爺騎馬,也是他們在少爺的馬上動了手腳,才令得少爺從馬上摔了下來。”
“你們真是喪心病狂!”謝長安雙目一紅,沖著他們厲聲吼道。
這還不算完。
崔慍送給謝瑯華的那些證人,皆被帶了上來,一樁樁一件件的,把他們犯下的那些罪揭露出來。
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就是她寵愛了多年的兒子。
謝長安也沒有好到那里去,再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他真是羞愧的抬不起頭來,更無顏面對謝瑯華。
“大哥這都怪你,明明我與阿月兩情相悅,你為何非要納她為妾,她父母貪圖富貴生生拆散了我們,令得我們日日相對,卻只能以叔嫂相稱,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謝文安猙獰的笑了起來,事到如今也不必藏著掖著了,他索性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話部說了出來。
趙氏輕移蓮步,走到謝文安跟前,與他并肩而立。
她滿目譏諷的看著謝長安說道:“謝長安我從未有一刻愛過你,你的一切都讓我作嘔。”
說道,她冷冷一笑:“你不知道吧!就連瑤華都不是你的女兒!”
謝長安面色一沉,看著趙氏的眼中殺氣滔天,他森寒刺骨的說道:“你這個賤婦!”
謝瑤華猛地抬頭看著趙氏,她一臉震驚,喃喃說道:“這怎么可能?”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謝瑤華從不知道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謝瑯華也從未想過,事實竟然是這樣。
“他才是你父親。”趙氏看著謝文安緩緩說道,臉上滿是思慕,神色格外的柔和,雙眸皆帶著光。
這才是一個女子看著心愛的男子所呈現的摸樣。
謝長安更是不知,他以為只有謝玉不是他所出,原來謝瑤華亦不是他所出。
謝文安抬頭朝謝瑤華看去。
謝瓊華和謝辰也被驚呆了,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謝文安。
謝瑯華看著他們緩緩說道:“就連徐氏都是被他們所害,根本不是因病暴斃!”
她聲音一落,謝瓊華和謝辰皆滿目憤怒的看著謝文安。
“謝文安你不是人,簡直禽獸不如,母親跟了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樣對待她的,你真是喪心病狂!”謝瓊華沖著謝文安厲聲吼道。
謝文安看都不看她一眼,臉上只剩下冷漠。
若非為了掩人耳目,他怎會娶了徐氏那個蠢婦。
謝家的一眾本家也驚呆了,想不到和風細雨的謝家也有這么多污垢。
數百個弓箭手彎弓搭箭直指謝文安,趙氏還有謝瑤華。
謝瑤華如今都沒有回過神來,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女,哪知道自己的身世竟如此不堪。
“謝長安我最后說一遍,讓他們都給我退下。”謝文安一臉狠辣,緩緩收緊五指。
“咳咳咳…”老太太面上一陣青紫,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這個逆子,有本事殺了我吧!”老太太死死地瞪著謝文安,從牙縫中擠出一絲聲音來。
他能不顧念血緣親情,謝長安卻不能,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謝文安說道:“放了母親,我放你們離開。”
“阿月,瑤華我們走!”謝文安扭頭看了趙氏和謝瑤華一眼,把老太太擋在身前如盾牌一樣。
“長安你不要管我,殺了這個逆子!”老太太沖著謝長安說道。
謝長安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謝文安一步步逼近。
所有弓箭手一步步后退。
“給我們備輛馬車。”謝文安沖著謝長安吼道。
秦益抬頭朝謝長安看去:“侯爺!”
“依他所言!”謝長安抬頭朝秦益看去。
謝瑯華只是冷眼看著,好似一個局外人一般。
有老太太在,他們很快出了祠堂,朝大門口走去。
馬車已備好。
所有人跟在他們身后,謝瑯華也不慌張,她看了方幻云一眼,兩人相視一笑。
謝文安身旁有幾個影衛護著,眨眼便出了謝家大門。
他扭頭看了趙氏與謝瑤華一眼說道:“你們先上馬車。”
“阿玉怎么辦?”趙氏一把抓住謝文安的手臂,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去把阿玉給背出來。”謝文安抬頭看著一個影衛說道。
老太太還被他困在身前。
“文安你不要一錯再錯了!”老太太終究心有不忍,她苦口婆心的勸道。
“事到如今我別無他選!”謝文安淡淡的掃了老太太一眼。
影衛很快把謝玉給背了出來。
他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一臉詫異,抬頭看著謝長安說道:“父親這是怎么了?”
謝長安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從前有多疼愛他,如今就有多失望。
“阿玉,他才是你父親。”趙氏抬頭看著謝文安說道。
謝玉瞬間呆住了,他一臉震驚,目不轉睛的看著趙氏,喃喃說道:“姨娘,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叔父你這又是做什么?”見謝文安扼著老太太的咽喉,謝玉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阿玉,回來我再與你細細的說,現在來不及了!”謝文安皺著眉頭說道。
趙氏和謝瑤華已然上了馬車。
影衛把謝玉抱也抱上馬車。
最后謝文安才拽著老太太上了馬車,老太太在他手中,謝長安并不敢輕舉妄動。
一眾弓箭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等我到了安的地方,自會放了母親!”謝文安冷冷的掃了謝長安一眼,他眼中含著幾分譏諷。
這便是謝長安,一貫的婦人之仁,故而成不了大事,若是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哪怕事關老太太的生死,他亦不會心慈手軟。
“走!”謝文安沖著駕車的車夫厲聲吼道。
“我有說讓你們離開嗎?”就在那時謝瑯華大步站了出來,她漫不經心的笑道:“現下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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