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我想只有你會這么覺得…
陽景真君剛正不阿,脾氣火爆,惹了他就跟找死差不多。
裴葉恐怕是不知道死在他手中的妖魔鬼怪有多少,居然還以為人家好玩兒。
裴葉挑眉:難道不是嗎?
她一直覺得陽景真君有點紙老虎的意思。
不管自個兒怎么逗他,稍稍服軟或者露出可憐的神情,他的氣勢就被澆熄了。
好比剛才,明明都已經逼問到這個地步,換做其他人早已劍拔弩張,甚至撕破臉皮,而裴葉只是將一分委屈演出十分的感覺,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陽景真君居然開始服軟了???
實在是有趣!
裴葉得了便宜還賣乖,假惺惺地調侃:陽景師弟這個脾氣啊,要是哪天找了個會玩兒的道侶,還不被拿捏得死死的?我這是提前幫他預習預習,長長心眼,免得以后雄風不振。
器靈聽到裴葉內心囂張狂笑,忍不住道了句公道話。
我希望你偶爾能當個人,把他欺負狠了對你沒好處的。
裴葉挑眉:哈哈,他還能打我不成?
器靈:某種意義上,是的。
裴葉道:可他打不過我。
陽景真君是元嬰修士不假,但架不住裴葉手中火力兇猛,全方位轟炸戰術堪稱無敵。
器靈幽幽地道:你還小,你不懂。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裴葉:“???”
她怎么有種車子開過去的錯覺?
頂著一腦門子的問號,裴葉去洗了把臉,換上干凈的寢衣準備入睡。
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拉至下巴處。
“睡覺覺,明天早起。”
器靈:嗯,(3[▓▓]晚安。
冰涼被窩很快就被裴葉這只火熱小火爐烘暖。
隨著睡意漸濃,裴葉也開始放飛自我,睡姿從一開始雙手交疊置于小腹,逐漸變成四肢大張、四仰八叉。這樣會讓她有一種占領領地的滿足感,往往一覺睡去,再醒來便是天明。
本以為今日也不例外,卻在睡意模糊之時觸碰到一片白皙光滑又微涼的陌生肌膚。
裴葉:“!!!”
神經猛地繃緊,睡意散盡。
一個輕捷的鷂子翻身閃至床邊。
卻見床榻內側,“陽景真君”頂著“陽宵元君”的臉,纖纖細手支著額頭,笑意盈盈看著自己。
裴葉想也不想一腳踹了過去。
“陽華真君還真是好生無情啊,這般絕色佳人都能下得去手。”
那一腳踹得結結實實,側躺在塌上的佳人化作一縷青煙散去,下一瞬又在床尾凝聚。
此人半躺在床尾,凹出婀娜妖嬈的造型,上身僅以被褥半遮半掩,露出光滑細白的雪肩。
室內燭光幽暗,塌上佳人口舌微張,舌尖輕吐,美目迷離。
“你能——正常一點嗎?”
裴葉捂著寢衣衣領,看著眼前的“陽景真君”臉都綠了。
“真君不喜奴家如此?”
簡單一個稱呼,被此人說得一波三折,浪上加浪,輕微戰栗從脊梁骨電流般直竄后腦勺。
“仁兄,我們商量個事情。你想用美人計可以,但你能換一張臉嗎?”
女人臉上笑意一僵,起身攏了攏長發,渾身散發著成熟嫵媚且慵懶的氣息:“為何?你難道不喜?但我分明瞧你很喜歡這張臉,還有這具身子,這才幻化出來,邀你共度良宵。”
嫵媚動人,妖孽眾生。
裴葉:“…”
她此時心里有一萬句國罵想砸這人臉上。
“陽宵元君”這個馬甲長得再好,也不能掩蓋本質是“陽景真君”的事實啊。
裴葉臉色越來越黑,大有往鍋底灰發展的趨勢。
女人修長光潔的雙腿優雅交疊,纖纖素指滑過鎖骨脖頸,挑眉:“陽華真君當真不心動嗎?”
“不了,謝謝,我不舉。”
裴葉干脆利落用三連拒絕。
這下輪到女人臉上笑意僵硬,周身嫵媚之氣散盡,臉色添了幾分令人戰栗的郁色。
“陽華真君,你——”話未說完,女人眸光一凌,抓著被褥旋身越開。下一瞬,一道來自隔壁的紅色刀氣劈開脆弱墻壁,地面應聲裂開一米多寬的地縫,將裴葉與陌生女人強硬分開。
刀風呼嘯,吹得人長發凌亂,衣角亂飛。
裴葉只能捂著衣領,上身向后微傾,躲開擦著邊兒飛過的刀氣。
看著被一劈兩半的客院,裴葉木愣愣轉頭看向刀氣源頭。
一襲紅色寢衣的陽景真君扛著刀,一臉寒色看著自己。
那眼神——
器靈嘖嘖有聲道:那是恨不得將你拉出去騸掉的眼神啊…
裴葉臉色一黑:老子是女的,想被騸也沒這個器官啊,還有天工你別冷不丁跳出來吐槽。
器靈: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他看你的眼神非常非常非常危險?
裴葉道:哪有,明明看那個女人的眼神更兇惡好不好!
如果說陽景真君看裴葉的眼神是想騸她,那么看那個女人的眼神就是想將她砍成萬八千塊,最后丟進絞肉機攪一攪,再拿去包餃子喂狗…這么一想,裴葉瞬間心理平衡了。
陽景真君冷冷道:“大晚上不睡覺,你們二人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裴葉:“…”
女人嘴角抽搐,但輸人不輸陣。
“這位元君可是管得太寬了,陰陽調和、男女之愛,天經地義的歡快事兒,怎么到了元君口中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墻面被劈開的瞬間,女人就抹掉了幻象偽裝,露出了本尊。
居然還是個相貌清純,氣質純澈,如一朵嬌艷盛開的白蓮,淡眉輕蹙便能惹人憐惜的女子。
跟她半夜光溜溜,還跑人家床榻,強硬分一半的行為截然不同。
陽景真君眼睛斜睨女子,鼻尖溢出一生不屑輕嗤。
“不知廉恥!”
女子單手抓著被褥,另一手取來發繩簡單固定,制成簡易貼身長裙。
雖然粗糙,但在女子容顏襯托下,越發有種樸拙之美。
她右手撩了撩一頭墨發,笑著反駁(火上澆油):“元君年紀輕輕,怕是還不知人事吧?難怪,不懂閨房之中忌諱所謂的‘廉恥’。不管是什么男人,面上如何衣冠楚楚,實則背地里不僅自己不要臉,也喜歡‘不知廉恥’的女人。這種人倫之事都放不開,如何共登極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