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對你們獸人的節操又有了新的認知。”
裴葉起身彈了彈沾上的薄灰。
她知道獸人世界很掉節操,但沒想到它能一次次反向突破裴葉對于節操的認知。
用這種方式祈雨,倘若世上真的有獸神,沒有氣得讓這個世界三年大旱都算有涵養了。
“你這話,好像自己不是獸人一樣…”羅看著裴葉,神情平靜。
“我是有節操的獸人,再喪病也干不來…這種祈雨活動…”
說完還認真點了點頭。
誰知羅仔細看了看裴葉的臉,半晌才確認了什么,認真地回答道:“這種祈雨活動,雌性獸人想參加也參加不了。要知道祈雨效果的評判要看距離還有大小,而雌性獸人不能站著。”
裴葉:“…還,挺有道理。”
為什么她要跟一個雄性獸人認真談論站著還是蹲著的游戲活動?
裴葉捂著額頭。
果然節操什么的,已經細碎成渣渣了。
羅又道:“祈雨活動是雄性獸人專屬的,不過牧耕祈禱卻是雄性雌性獸人都能參加的。”
聽到“牧耕祈禱”四個字,裴葉面無表情地露出了死魚眼。
經驗告訴她,獸人世界的節操永遠是反向突破的,跟“祈雨活動”并列的“牧耕祈禱”自然也一樣。雖然小說原著只是一筆帶過,但是吧,給看客留下的心理陰影卻不是三兩下能消除的。
因為——
“牧耕祈禱”它的活動比賽內容就是獸人聚在一塊兒拉粑粑,評判標準長、粗、大。
看似非常辣眼睛而且有味道,但恰恰能說明那個獸人有本事吃飽穿暖、家境殷實有余糧,那些整天茹素或者吃不飽的,排泄物又干又短又細,有些干脆便秘個七八天不見一回。
所以,這也從側面反應獸人的財力和生活水平…
個屁啊!
她就想知道垃圾友人的文庫有皇叔文也就罷了,內容黃得喪心病狂也就罷了,為什么還會有這么掉節操的腦洞?到底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變態心理收藏這樣的小說?
難不成是腦子打除皺針打多,導致腦溝壑一馬平川啦?
裴葉內心瘋狂驅逐自動腦補的畫面和幻想出來的氣味。
“這個就不用說了,公平也不是這么公平的…野蠻又喪病…”
羅身形偏精瘦,瘦得勻稱,比裴葉高了不止一個頭。
他能輕而易舉看到裴葉隨意扎起的丸子頭,視線從發頂游移到她的額頭、羽睫、耳垂,倏忽溢出一聲輕笑。待裴葉看向他,眼神寫著“你突然笑什么”,他自顧自問:“你覺得野蠻嗎?”
未等裴葉回答,他自言自語地喃喃。
“的確是…蠻化未開…”
頂多是一群披了人皮的野獸。
裴葉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不贊同道:“…牧耕祈禱和祈雨活動這種的比賽內容和形式…這種玩意兒,我是不太能接受,但既然是風俗,自然有其形成的道理,理當尊重。方才說‘野蠻’是我言辭太過了。”
畢竟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三觀、風俗民情,能試著將其他習俗融入進來,二者糅雜起來,卻不能蠻橫用一種取代另一種。適合人的,一定適合獸人嗎?最重要的是適合而不是“最好”。
羅又平靜地看了一眼裴葉。
“嗯,有道理。”
“除了七殿下,你是第一個靠近我還沒異常的雄性。”
裴葉很早便注意到了。
雄性獸人靠近其他雌性獸人是兄弟硬,靠近她或者聞到她的氣息,是拳頭硬。
幸好她能打,不然被套的麻袋都能擺攤了。
“靠近我的雄性獸人沒一個不想打我,總說我的氣息帶著挑釁味道。”
什么叫挑釁的味道?
她是王致和臭豆腐還是鯡魚罐頭?
羅:“這個倒是的確。”
“但你反應正常。”
“我掂量了一下,打不過。”老實回答。
裴葉:“…”
意思是打得過就會打是嗎?
裴葉單方面決定給羅一個“盡心盡力侍奉神”的機會。
畢竟,相較于阿崽的007,她這邊的996簡直是資本家的福報啊。
從屋頂跳下,羅也跟著下來。
“你身手不錯啊。”裴葉贊了聲。
動靜輕盈得像是白羽翩然落地,連灰塵都未被驚動。
這人不簡單。
人設跟原文小說中的巫醫落魄皇子有出入。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關系。
裴葉心里早早有這個結論,面上仍是笑盈盈的。
羅回答:“一個優秀的獵手,基本功便是不能驚動獵物。”
埋伏在部落狩獵非常常見,惡魔森林獵物多,樹多,不少獸人喜歡躲在樹上潛伏蹲獵物。
下樹動靜太大,獵物早跑干凈了。
他的回答合情合理,不過裴葉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么,什么情況下,獵手會不管不顧,哪怕弄出大動靜驚動獵物也無所謂呢?”
羅淡淡地回答:“獵物逃不掉或者已經是囊中物,這個時候驚不驚動都無所謂了。”
裴葉唇角輕揚。
“還真是意料之中又驕傲自信的回答。”
“還有一種情況。”羅又道。
“什么?”
“獵物想要自投羅網的時候。”
裴葉捏著下巴,咂摸了會兒。
“嘖,這世上會有這么蠢的獵物?”
羅認真答道:“有的,若以獵物親眷伴侶為誘餌,有些野獸重情重義,不來也得來。”
裴葉眼神一凌,羅卻似毫無知覺。
他用眸光溫潤地看著她。
坦白而真誠地問:“您覺得,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裴葉坦誠笑道,“我想你應該是他木木部落非常出色的獵手吧?”
羅道:“尚可,稍遜族長。”
“阿爹,你這是干嘛?”
信聽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識回頭就看到自家不爭氣的養子義。
“在干活。”雖然他是他木木的二把手,但裴葉這個雌性獸人一點兒不知道見外兩個字怎么寫,將獸人人數以及荒田數目、木屋宅院數目、獸人城規格地勢統計統統丟給了他。
最可氣的是一手拉扯大的養子還胳膊肘往外拐。
信幫著干活,好歹能幫他木木部落爭取好處。
義這個兒子只知道倒貼。
“您這是什么活?”
跟義認識并且相談甚歡的安妲香上前。
看了一眼信手上拿的獸皮,上面畫著奇奇怪怪的東西。
左邊是兩個抽象派的獸人小人,兩個小人都張開腿,中間涂著010的是雄性獸人,另一個沒有的應該是雌性獸人。兩個獸人分兩列,各自后邊兒跟著“丨”,十條“丨”為一行。
安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