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妲香說完,幾個雄性獸人紛紛露出吃蒼蠅的表情。
一想到這只氣味極具攻擊性的未成年雌性擁有了他們眼中甜美可愛的成年雌性,雄性獸人的掠奪本能就在血液中沸騰翻滾。
這怎么行?
這是違背獸人大陸千萬年公序良俗的悖逆之舉!
雌性只配強者雄性擁有!
這是所有雄性獸人的共識。
其他雄性獸人對著裴葉怒目而視。
那表情活像是她掘了他們祖墳,還將先祖骨灰揚了。
“但你要知道,雌性是無法帶給你足夠生存資源,甚至無法讓你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
金獅作為部落族長比其他雄性獸人穩得住,目光溫和地看著安妲香。因為空氣中飄散著這只成年雌性甜美勾人的氣息,說話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地緩和下來,諄諄勸導。
“她不行?那誰能行?”
“自然是強大得能配得上你的雄性獸人,才能帶給你真正的幸福。”
安妲香:“…”
不知道是她腦中廢料太多還是金獅的眼神不對勁。
她總覺得金獅口中的“幸福”應該寫作性福。
“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無關。”
“不不不,跟我們有關系的。你們年紀不大,所以不知道每一個雄性獸人都有義務幫助、保護年少無知被蠱惑走上歧途的雌性獸人。”金獅將不友善的目光投向裴葉,“雌性獸人之間有這種關系是畸形的,這是錯誤,更是一種病。不過你們放心,我們會幫助你們治愈它。”
安妲香聽了張了張嘴。
半晌才反應過來金獅這話的意思。
眼底對他身材和樣貌的些許欣賞蕩然無存,只剩下純粹的厭惡和討厭。
“你這話可真讓人惡心。”
安妲香直言不諱。
金獅搖頭,固執道:“你這是受了她的蠱惑,所以我不怪你。你的見識太少,年紀太小,如果你去獸人大陸多走走,你就知道雌性和雌性之間有這種依附關系是多么荒誕的事情。”
雌性獸人即便不能被雄性獸人擁有,也不能屬于雌性獸人。
他的教育和成長環境告訴他,眼前兩只雌性獸人的關系是畸形且病態的,需要雄性獸人的治療。只要被雄性獸人擁有,便會知道正常的雌雄關系應該是怎樣的,眼前的雌性被誤導了。
安妲香氣得小臉漲紅。
金獅在內的幾個雄性獸人,此時在她眼中跟那些肥頭鼓腦、肥胖丑陋挺著碩大啤酒肚的油膩猥瑣男沒有絲毫區別。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么,原先只有草木清香的空氣多了十幾道古怪惡臭,那味道有些像臭魚爛蝦,有些像暴露在艷陽天下的糞坑,有些像腐爛生蛆的腐尸…
她一個沒忍住,捂著嘴彎腰干嘔起來。
臥槽,太TM臭了!
她這個舉動也讓雄性獸人們黑了臉。
雄性獸人碰到看上眼的雌性獸人都會釋放自身的氣息,試圖吸引雌性的目光。
雌性對他們的好感越高,氣息就越好聞。
例如金獅,部落許多雌性獸人都說他的氣息很像陽光,嗅到他的氣味仿佛被暖洋洋的太陽包圍,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全感能讓雌性快速淪陷、臣服。不過金獅標準高,為人傲。
給他做媒的不計其數,但他從成年到現在都沒有看上任何雌性。
總覺得那些雌性都很庸俗孱弱,就跟野草一樣普普通通,他夢想中的夢中情雌應該是最美的嬌花有著嬌嫩的顏色、美麗的面龐、柔軟的身軀和香甜的氣味。看到安妲香的一瞬間,他就有種自己的心要沖出胸腔奔向她的錯覺。金獅便知道她就是自己苦等的夢中情雌。
碰到喜歡的雌性怎么能克制自己的氣息?
他跟其他雄性獸人一樣,希望安妲香能青睞自己。
誰知道雌性居然吐了…
那一瞬間金獅仿佛被人當頭砸了一錘子,腦門星星直冒緊跟著便是自尊心被損傷的羞惱和憤怒。不過雄性獸人是不會對可愛的雌性動粗的,于是將怒火對準了裴葉。
裴葉:“…”
似乎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
她拽拽拴著青的藤條:“這個人質你們還要不要了?”
“羞辱我們部落英勇的戰士,按照部落的規矩,我們將對你發起挑戰。敗者將由勝者完全支配不管是要他成為奴隸還是要了他的命。”
“你的意思是你們不準備將青贖回去,他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任由我支配?”
金獅道:“不,不是贖。將你打敗,自然就不存在這種羞辱。”
青是他看好的族長候選人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如果不是青,而是隨便哪個雄性獸人金獅都不會專程跑這一趟。
對雄性獸人而言,失敗是恥辱部落不接受一個連雌性都無法征服的廢物。
裴葉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早干嘛不說,浪費她時間。
“如果我贏了你們你們也將為我服務?”
金獅聽了唇角勾起冷笑其他雄性獸人則囂張得多哄笑開來。
“我們族長是他木木部落最強的人。”
“沒有雄性獸人能戰勝他,更別說雌性獸人。”
裴葉點點頭:“也對,我也挺嫌棄你們這樣空有力氣肌肉沒有腦子的。”
幾個雄性獸人被裴葉徹底激怒。
本來她的氣息就充滿挑釁,讓人暴躁想打她。
因為她未成年才一忍再忍的,沒想到這個雌性還這么不知好歹。
有必要讓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安妲香抽了抽嘴角。
她不太懂,為什么這些雄性獸人看到她都想跟她干點兒不河蟹的事情,而看到國寶…還是那么可愛的國寶,居然想打國寶?
不是很懂你們獸人的思維方式。
裴葉將長棍對著金獅鼻子,淡淡道:“不過,多收幾個干雜活的,聊勝于無。”
安妲香:“…”
這也太拉仇恨了。
金獅身邊的雄性獸人忍不住大吼一聲,原先只是略厚但不乏性感的唇突然長得老大…一口幾乎能吞下好幾個成年人得頭。腰上遮擋的樹葉小裙子爆開,化成了一只兩米多高的黑皮河馬。
安妲香哪里見過這個,當下驚恐地叫了一聲,抱著小木人往反方向逃了兩步。
裴葉腳下一個爆發蓄力,迎著朝她沖撞來的河馬掄圓棍子。
安妲香怕得閉上眼睛。
下一秒卻聽到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還有雄性獸人們的喧嘩。
誰能想到,大河馬居然被只矮小,看著四肢軟趴趴的雌性獸人,一棍子打斷前門牙。龐大身軀在巨力壓迫下節節后退,附近地面也隨之震顫了兩下。
那顆帶血的牙咕嚕著滾到金獅腳下。
裴葉又一個暴跳,一躍數米,長棍擊向重心不穩的大河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