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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真真假假

熊貓書庫    大佬退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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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陣子‘鳳家軍’那一撥人去征人征糧,里正那一家都沒了…”

  管家知道這一消息也氣悶。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節骨眼死了。

  顧央泄氣般閉上眼睛。

  死得可真湊巧。

  “除此,還有其他線索?”

  管家道:“小的斗膽猜測,里正一家死得不正常。”

  顧央猛地睜開眼。

  管家繼續道:“據難民說,里正一家都被‘鳳家軍’征召,而那一日還是里正女兒與隔壁村頭里正兒子的好日子。他們在中途被人救了,救他們的人應該就是裴娘子與秦郎君、申郎君。”

  也就是說,里正一家應該還有活口。

  但管家去查的時候卻發現活口都死了。

  “是殺人滅口?”

  顧央表情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正常。

  “還有什么,一并說來。”

  管家是個能干的人,很多事情不用顧央吩咐都能辦得妥妥當當。

  他取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案上。

  “…里正一家收留了筱綠,但也沒安什么好心,不過是見錢眼開。據知情的難民說,筱綠穿戴的金銀玉石應該都被里正一家偷走。大部分當掉換成錢糧,少部分則藏在家中預備給兒子娶媳婦,當傳家寶傳給兒媳。小的暗中搜尋,奈何年歲太長,勉強只找到這幾件…”

  村子就那么大,誰家一夜暴富能瞞得過其他村民耳目?

  管家也靠著這些線索,順藤摸瓜,以高價收回了被當掉的幾件,其余的還沒有線索。

  顧央神色晦暗地打開小匣子。

  匣子里邊兒靜靜躺著幾件玲瓏小巧的小孩兒配飾。

  最顯目的一件就是一件實心金項圈,項圈下綴著一把長命鎖,長命鎖后邊兒刻著幾行小字。

  光這么一件就夠普通人家吃喝不愁十來年。

  顧央定睛細瞧。

  “這是…”

  他驚愕地睜圓了眼睛,手指不受控制地緊縮。

  許久,管家發現自家老爺居然冒出了一頭冷汗,面頰毫無血色。

  “老爺?”

  “無事,老毛病又犯了。”顧央看似虛弱地擺擺手,叮囑道,“你將這些東西收入私庫,妥善存放,不容有失。今天這些事情,全部爛在肚子里,死也要帶進棺材,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

  顧央用手指掐著酸脹的眉心。

  他以為當年的事情早就大結局了,沒想到還有更高能的續集。

  “小的還有些疑惑。”

  “直說就是。”

  管家猶豫道:“據村民所說,筱綠流落到村子后忘了以前的一切,之后也癡癡傻傻,性格內斂膽怯…與如今那位裴娘子,除了相貌一致…似乎哪里都不吻合。她們…當真是一人?小的還暗中安排其中一名村人混入府中,在裴娘子跟前過了眼,裴娘子卻像是完全不認識…村民說救下他們的人身形矮小,實力卻強,以一敵百還游刃有余,而筱綠連果腹都勉強…”

  村人卻拍著胸脯保證他們所見的裴葉就是“筱綠”。

  這點讓管家格外疑惑。

  “這不重要。”

  顧央看著被他合上的小匣子,露出一抹陰仄冷漠的笑。

  “她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后會是什么身份。”

  真真假假又如何?

  哪怕是假的,顧央也能一口咬死她就是真的。

  “小的明白了。”

  管家看著自家老爺,聰明地閉了嘴。

  作為自小服侍顧央的老人,他很清楚真正的顧央與外界的評價并不一致。

  打從那位薨逝后,老爺的心思就越發摸不透了。

  裴葉一行人到了城門口,準備接受出城檢查。

  “車內是何人?”

  車廂外傳來士兵的詢問聲。

  段干啟和嚴華不約而同地繃緊肌肉。

  “反應正常些,我們坐的可是顧府馬車,比‘結緣小筑’的雜役出城還方便。這些城門士兵都是老油條子,哪里會真正嚴查車內車外?”裴葉剝了一顆糖遞給段干啟,“放心,沒毒。”

  段干啟抿著抹了大紅色口脂的唇,用那雙嫵媚的眼審視后才接過來。

  “甜食能緩解焦慮和緊張。”

  越緊張越容易露出破綻。

  段干啟道:“多謝。”

  正如裴葉所言,城門士兵只是象征性的檢查。

  車內男性還校對一下通緝畫像,兩名“女眷”匆匆掃一眼脖子以下位置便放下車簾。

  他們這些士兵可沒有資格直視貴人的臉。

  “過!”

  士兵打了個手勢,示意車夫出城,別堵著城門口。

  車轱轆慢慢滾過城洞,荔城被遠遠甩在后邊兒,段干啟掩在袖中攥緊的雙手才松開。

  裴葉笑著打趣,

  “現在放松還太早了,你別忘了你還在我手上呢。”

  段干啟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頭,靠在車廂角落閉目養神。

  之前不殺,現在自然也不會殺。

  “先生,先生。”

  剛閉眼沒一會兒,段干啟聽到車廂外傳來秦紹的聲音。

  “怎么了?”

  裴葉卷起車簾伸出頭,趴在車窗上跟秦紹聊天。

  此時金烏即將西墜,金橘陽光傾瀉而下,在她臉上暈染開一圈圈朦朧感十足的金黃光暈。

  仿佛鏡頭前打開柔光濾鏡。

  這倆少年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靠得近的馬車都能聽到。

  例如隔壁車的黎殊。

  黎殊坐在車內閑得無聊,一邊打棋譜一邊打發時間,跟他同車的還有嚴華。

  嚴華跟他不熟,二人上了車就各做各的事情。

  他正思索棋路呢,閃現的靈光被秦紹二人打斷。

  “你們也不怕栽出車窗,墜車受傷?”

  車廂都是木質結構,再加上道路坎坷顛簸,將體重壓在一邊兒很容易出事。

  以往也不是沒有墜車喪命的前例。

  秦紹道:“黎先生,小子只是跟先生說兩句話,會小心的。”

  黎殊搖頭失笑道:“少年心性。”

  緊跟著就聽到秦紹用開朗雀躍的嗓音邀請裴葉。

  “先生,閑著無聊要不要玩牌子?”

  馬車太顛簸,念書也無法專心,還容易反胃惡心,學習效率近乎為零。

  與其強迫自己念書學習,倒不如放松娛樂,打打牌。

  裴葉眼睛一亮,笑著比劃一個“ok”的手勢。

  于是,秦紹便讓馬車停下,拽著申桑一起上了裴葉的馬車,將段干啟擠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段干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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