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侯,老夫之‘七無絕境’可化形為氣,彌散四方。你劍氣雖利,又豈能斬殺無形之氣?”
徐福身形虛化,宛若融于虛空,聲音則自四面八方重重疊疊傳來,像是有無數徐福散于四面,同時開口說話一般 “長信侯,你技高一籌,今日之敗,老夫無話可說。但我等縱然奈何不了你,你卻也一樣奈何不了我們。現在慕容複與岳不群已死,長信侯何不見好就收?咱們都各退一步,今天就到此為止,如何?”
常威啞然失笑“徐先生此言大謬。見好就收?呵,本座勝券在握,正要咄咄逼人,趕盡殺絕,又怎能言退?正所謂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徐福冷笑道“那老夫倒想看看,長信侯怎么將我等趕盡殺絕!”
一句話說完,徐福再不出聲,整個人像是已徹底融入虛空,隱匿無蹤。
而就在二人對話之時,重組身軀的宇智波佐助與丹妮莉絲,也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遠處遁走。至于化身血影飛遁的張無忌,更是早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常威卻是不慌不忙,也不追逐,只搖頭一笑“在我的地盤上,跑得再快,又有何用?”
意念一動,整個鏡像空間頓時微微一震。
隨著虛空一震,徐福像是被“擠”出來一般,突兀現形于千丈之外的天空之中。而常威正前方,則飛來一道卷著一口血色長刀的暗紅血影。
那暗紅血影飛遁至常威前方百丈處,才猛一個急剎車停住,現出周身籠罩著一層暗紅血光的張無忌身形。
張無忌手提化血神刀,驚疑不定地看著常威,失聲道“怎么可能?你什么時候趕到我前頭的?”
正說時,張無忌身后,又風馳電掣一般飛來兩道身影,正是宇智波佐助,與半龍半人的丹妮莉絲。
這兩人看到常威,也如張無忌一般,猛地急剎懸停,一臉驚駭地看著常威,卻是與張無忌一般,誤以為是被常威趕到了他們前面。
“他根本就沒有動!”
唯有徐福,仗著“七無絕境”化形為氣,藏身虛空,并未逃離太遠,一直隱身一旁暗中觀察,所以知道常威壓根兒就沒有動彈過。更何況…
“你們三個之前明明是分頭走的,各自飛遁往不同方向,現在卻是從同一個方向飛來…”徐福臉色鐵青,看著常威,聲音再無法保持從容,“所以根本就不是被他趕在前頭堵住去路,你們都是自行迴轉到了他面前!”
“這如何可能?”張無忌難以置信“我一直往前飛遁,并未有半分偏離…”
“此空間不正常!”徐福不耐煩地打斷他“連老夫以七無絕境化形為氣都被虛空排擠,被迫重組身軀…此方空間,絕不是等閑陣法,乃是受嫪毐絕對掌控,類似‘領域’一般的存在!他只需念頭一動,便可顛倒虛空,令我等無所遁形!”
此言一出,張無忌、宇智波佐助、丹妮莉絲齊齊變色。
“徐福先生不愧是活了一千多年,見多識廣、閱歷深厚的智者。”
常威微笑道“此番推測雖不全中,卻也相差不遠。眾位,你們眼下已是甕中之鱉,何苦負隅頑抗?不若束手就擒,也好留點體面。”
他固然有趕盡殺絕之意,但若徐福等人愿意配合,他也不介意暫時留他們一命,拿他們當素材,仔細研究一番,瞧瞧主神究竟在他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說不準還能通過主神在他們身上留下的痕跡,窺得一點主神的虛實。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愿意嘗試一番,驅除主神對他們的控制——當然,這種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只能說儘力嘗試一下,把握那是半分都沒有的。
不過常威一番好意,徐福等人卻無法領情。
以徐福、宇智波佐助的性情,不可能將自己的生死交于他人掌控。
而張無忌、丹妮莉絲原本或許不是徐福這樣的梟雄心性,也不同于宇智波佐助這樣的天生精神病,但既進入了主神空間,受了主神侵染,那無論他們原本是什么性情,如今都早已扭曲變異了。
更別說張無忌修鍊的還是令人魔化的天魔功,而丹妮莉絲也本來就有家傳的精神病隱患。
再說了,他們乃是主神控制下的輪迴者,根本就不可能違背主神的意志與常威媾和。
當然,他們不可能真的投降,但“詐降”倒是可以嘗試一二。
當下徐福眼中流露出一抹意動之色,又帶著幾分猶豫,幾分懷疑,沉聲說道“我等若降,長信侯可保證不殺我們?”
“只能保證你們不會馬上就死。”
常威誠懇道“至于能否活下來,還得看運氣。畢竟,你們都是主神麾下的輪迴者,若不驅除你們身上的主神印記,若主神發力抹殺,縱有我這‘領域’隔絕內外,只怕也保不住你們的性命。”
鏡像空間可以令主神的傳送之能失效,令主神無法將徐福等人救走。
但徐福等既成了輪迴者,其元神必然被主神留下了禁制。主神一旦發動抹殺,怕是鏡像空間都無法隔離直接在元神內爆發的抹殺之力。
“你居然能驅除主神印記?”徐福四人齊齊一震,先是驚訝,繼而恍然“是了,若非如此,你如何敢叛離主神!”
他們卻是不知,從一開始,常威就沒有被主神留下印記。那主神印記,乃是被昊天鏡承擔著,根本就沒有與常威有過任何接觸。
若非如此,哪怕以常威陽神境界的修為,怕也逃不過主神抹殺。
徐福如此猜測,常威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笑道“如何?徐先生,還有張公子、宇智波、龍之母,你們四位,可愿降伏?”
徐福四人彼此打了陣眼色,張無忌沉聲道“我們若降,是否要交出隨身寶物,并受你禁制?”
“這是理所當然。”常威含笑道“雖本座實力遠超你等,便是不加禁制,也不怕你們有何異動,但勝者為王敗者寇,收繳寶物、禁制力量,本就是勝利者應有的權力。不如此,如何宣本座之威?”
徐福四人又眼神交流一陣,末了,徐福歎道“長信侯所言甚是。既如此,我等…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