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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尤鳥倦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他的獨腳銅人,重量接近兩百斤,自信一旦將銅人揮舞開來,便是強如陰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軒,亦不可能赤手硬接,只能用上天魔功的天魔力場、不死印法的卸力法門,卸去獨腳銅人上的勁力。
今日之前,他還從未想過,有人能硬碰硬接他銅人一擊,亦不相信世間會有這等人存在。
然而此時此刻,常威只用一只手,便輕輕松松地接下了他銅人一擊,且并沒有運用任何卸力法門,而是以最純粹的力量,硬碰硬、實打實地抓住了獨腳銅人,五根手指,還硬生生扣入了銅人首級之中,再深入幾分,就可將銅人首級生生揪下!
這等神力,這等無堅不摧的指力,令尤鳥倦心中駭然,驚悸不已。
“逃!”
尤鳥倦戰意蕩然無存,心中只余一個想法:逃!
逃得越快越好,逃得越遠越好!
尤鳥倦退意一起,立刻付諸行動,顧不得收回獨腳銅人,果斷松手,身形向后疾退。
丁九重、金環真比他更快,早在各自一擊無功之時,便已開始后撤。
兩人還多了個心眼,金環真退向獨孤鳳,丁九重退向侯希白,試圖用他二人做擋箭牌。若事有不諧,更可抓他兩個為人質。
然而三魔雖當機立斷,念頭一起,說退就退,毫不拖泥帶水,但既已主動攻至常威身前,再想退走,又哪有那么容易?
就在三魔各自后退之時,常威終于起身。
轟隆!
這一起身,竟像是一座山峰拔地而起,高聳入云,遮天蔽日。
起身同時,常威抬起手掌,掌心向天,高舉過頂。
面朝著他向后疾退的尤鳥倦三魔,在他抬手的那一剎,只覺隨著他手掌抬升,似有一片陰影,不斷蔓延開來,眨眼之間,就將他們徹底籠罩在內,令他們視野之內,再無其它事物,只剩下巍峨若山岳、凜然若神魔的常威!
在他似能遮天蔽日的氣場籠罩之下,尤鳥倦三人只覺自身變得格外渺小,需極力“仰望”,才能勉強看清他威嚴的面容。
隨后,三人又覺常威那高高舉起,似能撐起蒼穹的手掌,仿佛變成了漩渦中心。一股沛莫能御的吸攝之力,自他掌上散發開來,令三人后退之勢頓時止住,身不由己朝前傾跌,乃至主動向他手掌投去!
“天魔!”
尤鳥倦三人駭然變色,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同:“不,不是天魔!比天魔更加可怕!”
三人全力催動真氣,試圖與那吸攝之力對抗,但無濟于事。
便是功力最為深厚,名列魔門八大高手末席的尤鳥倦,亦完全抗衡不了那吸攝之力,于竭盡全力的對抗之中,仍然身不由己的向著常威手掌投去!
“怎么可能?此人才多大年紀?怎會有如此功力?”尤鳥倦心中吶喊,難以置信。
金環真、丁九重亦是面色驚惶,眼中滿是駭然。
“拼了!”見完全無法對抗吸攝之力,尤鳥倦眼中兇光一閃,不再與吸攝之力對抗,反而“自投羅網”,順著吸攝之力,主動投向常威。
見他舉動,金環真、丁九重若有所悟,亦是把心一橫,齊齊主動投去。
邪極三魔主動施展輕功,順著吸攝之力投去,速度快逾電光火石,幾乎只在一剎之間,就到了常威面前。
“死!”尤鳥倦獰笑,撮指如刀,刺向常威心口。
“殺!”丁九重咆哮一聲,鐵剪直刺常威右肋。
金環真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并指為劍,點向常威頸側。
就在三人動手的那一剎,常威高舉過頂,掌心向天的手掌,忽地翻轉,轟然蓋落。
手掌一翻,宛若天穹翻覆。拍落之時,更像是將整片天穹,都收進了他一掌之中,隨他掌勢傾覆而下。
這是翻天一掌。
這一掌,直有天傾之勢!
面對這勢若天傾的一掌,尤鳥倦三人,仿佛目睹了天穹塌陷,腦海之中一片空白,身形亦同時一震,各自的攻擊,皆不由自主緩了一剎。
雖這三個積年老魔,很快就強行控制住了情緒,恢復了思考能力,可當他們想要繼續進擊時,卻發現身周空氣,竟已變得如同泥沼、水銀一般沉重粘稠,令他們動作遲緩有如蝸牛,便是竭盡全力,亦只能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攻勢向前遞去。
然而常威拍落的手掌,仍是沉重如天傾,快疾逾閃電!
在尤鳥倦三人絕望的目光中,常威手掌,轟然拍落,打出一記暴雷般的轟鳴。
轟鳴聲中,尤鳥倦、丁九重、金環真三顆頭顱,像是從高處摔落的西瓜一般,同時爆成粉碎!
一掌,碎三顱!
一招,斃三魔!
正是廣成神通,翻天印!
邪極三魔無頭尸身,搖晃著撲倒在地。
全程旁觀的獨孤鳳、侯希白,瞪大雙眼,滿臉懵逼。
他們兩個旁觀了全程,卻完全沒有看懂這一戰。
他們看的情形是這樣的——尤鳥倦、丁九重、金環真合擊無功,閃電后撤。常威施施然站起,高舉右手,作擎天之勢。尤鳥倦三魔莫明其妙主動飛向常威,再次向他出手。眼看要擊中常威時,他們的動作又莫明其妙慢了下來,攻勢緩慢得像是在表演蝸牛漫步。
之后常威便是一掌拍下,明明只是拍了一下,尤鳥倦三人卻同時頭顱爆碎,死無全尸。
當尤鳥倦三人尸身倒地時,獨孤鳳、侯希白仍是滿臉茫然,如墜夢中,懷疑自己是否一時眼花,看漏了最關鍵的一幕。
否則為何只出一掌,卻能同時拍碎三顆不同方位的頭顱?
這便是“翻天印”這招廣成子護道“神通”的玄妙之處了。以獨孤鳳、侯希白如今的修為,若不親身體驗感受一番,只是旁觀的話,永遠無法想象此神通的恐怖。
就在二人懵懂迷茫時,山廟之外,響起一把悲呼,卻是方才被常威一掌拍飛的周老嘆。
他跌跌撞撞沖入山廟,兩眼發直地盯著金環真尸身,看了好一陣,忽然暴吼一聲:“我要你的命!”
勢若瘋虎一般沖向常威,一雙手掌皆膨大一倍,以畢生功力,以同歸于盡之勢,向常威發起了決死沖鋒。
常威早知,周老嘆與金環真這兩個魔頭,表面上彼此提防,互相坑害,實則是一對“真愛”。不過那又如何?
“下輩子投胎,都做好人吧。以我之名,祝愿你們下一世,投生良善人家,青梅竹馬,相知相愛,白頭偕老。”
常威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說話間,他食指屈起,扣住大拇指,指上已壓了一枚金珠。
隨后,食指一彈,砰!槍聲般的彈指聲中,金珠若出膛子彈一般激射而出,自徹底放棄了防御的周老嘆雙掌之間穿過,噗地一聲,正中周老嘆眉心,直透入顱。
周老嘆矮壯身軀猛然一震,順著前撲之勢,噗嗵一聲栽倒在地,恰倒在金環真尸身旁。
至此,邪極四魔齊殞于此,魔門八大高手,亦失卻了末席。
“收拾一下。”
一舉斃殺邪極四魔,常威卻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云淡風輕地吩咐一句,若無其事地盤坐下來,雙手又按在了銅罐之上,繼續錘煉神念。
獨孤鳳櫻唇微張,定定地瞧著常威,美眸之中,盡是敬畏、憧憬與仰慕。
侯希白則臉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邪極宗四魔…居然就這么輕易地被他殺了?連圣門八大高手末席的尤鳥倦,在他手下都走不過一招…一掌下去,同時拍碎三顆腦袋,這等武功,簡直神乎其技,聞所未聞…
“常大魔頭強大到這等境界,我還有脫離魔教的機會么?難道我侯希白,要一輩子做魔教的多情金剛?”
侯金剛滿心悲哀,只覺自己未來,已被常威那神乎其技的一掌,蒙上了一層連他師父都未必能掀開的陰影。
他卻不知,看似云淡風輕的常威,此時心里卻在暗自叫苦:
“浪了浪了!這神通可真坑!一掌下去,居然把我功力抽干了!以前練功時,怎就沒有發現,翻天印這神通,竟如此消耗真氣呢?”
沒有錯,常威方才一掌“翻天印”下去,打完之后,渾身真氣已然涓滴不剩,消耗得干干凈凈。非但真氣消耗一空,神念亦消耗甚劇,幾乎耗去了一半神念。
而這等消耗,在他之前自己練功時,是從未出現過的。
正因練功時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他才起了在實戰之中,打一掌翻天印的想法。否則,若早知如此,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使出翻天印的。
“仔細想想,起手勢時,消耗并不大,與我平常練功時一樣。似乎是在隔空吸攝尤鳥倦三人時,功力及神念消耗,才開始驟然劇增…
“唔,是因為我心太大,同時‘控住’了三個積年老魔,其中還有尤鳥倦這等魔門第八高手,令他們幾乎毫無反抗之力的引頸就戮,所以才會有如此劇烈的消耗么?”
事實當然就是這樣。
能夠在對方一心要跑的情況下,將尤鳥倦這等高手隔空攝來,堂堂正正一擊秒殺,還順帶捎上金環真、丁九重這兩個積年老魔的“神通”,消耗又怎可能少得了?
要知道,就連石之軒一招秒殺尤鳥倦,都是打了偷襲的。
常威反思著方才的戰斗,總結著經驗教訓,同時飛快地恢復真氣。而他雙手,只是裝模作樣地按在銅罐之上,并未引邪帝舍利精神異力入腦,進行神念錘念。
翻天印這招神通,不但消耗真氣,亦會消耗神念。
此時常威功力未復,神念亦耗去一半,外面還隨時會有強敵來襲,已不敢再像之前一般,即使邪極四魔來襲,亦老神在在繼續錘煉神念。
不過,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越是表現得云淡風輕,越能震懾住潛在的敵人,令他們不敢輕易入內,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恢復時間。
“在修煉至‘陰陽互易、循環不息’,真氣永無斷絕之前,再不能輕易施展翻天印了。這招威力雖大,但有點坑人。還好我體魄夠強,有鋼筋鐵骨,有千鈞神力,即使沒有真氣,也能憑筋骨氣力,打出彈指神通…”
常威一邊以超快回氣速度恢復真氣,一邊慶幸自己從未放松過強化體魄,保證了自己無論何種狀況,都能留有一張有力底牌。
就在這時,一聲佛號,突然響起:“阿彌陀佛,老衲嘉祥,不請自來,請施主見諒。”
話聲剛落,又有三個蒼老的聲音接連響起:“老衲智慧,見過施主。”
“老衲帝心,冒昧前來,打擾施主了。”
“老衲道信,給施主見禮了。”
說話聲中,四個身披袈裟,或空手,或持禪杖的老僧,自山廟大門,聯袂步入。
對這四位老僧的法號,獨孤鳳、侯希白堪稱如雷貫耳。
嘉祥、智慧、帝心、道信,正是佛門四大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