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居然主動邀請一個男人上車?
不提司茜婷,霍爾雅,林建業,以及周圍的賽車迷們,幾乎都呆滯了。
“霍小姐,林少,我就先走一步了。”
李浮圖看了眼娜迦,沒說話,扭頭對霍爾雅兩人告了聲別,卻無視了司三小姐。
見這家伙居然真的上了娜迦的車,司茜婷如大夢初醒,大聲道:“你給我站住!”
李浮圖置若罔聞,繞到副駕邊拉門上了車。
“砰。”
車門被關上。
“你干什么?”
霍爾雅拉住司茜婷的手,臉上依舊殘留著驚詫之色。
“我也要去!”
司茜婷打算跟著上車,可是烈焰跑車并沒有等她的意思,在李浮圖上車后,便轟然發動,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混蛋,你給我站住!”
司茜婷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著已經成為一個光點的超跑,霍爾雅松開手。
“茜婷,你說他不會真的,是賽車皇帝吧…”
烈焰超跑離開了灣仔碼頭。
李浮圖坐在車里,面對賽車界傳說級別的人物,沒有任何的拘謹忐忑。
甚至,他還饒有意味的偏頭,欣賞著那張冷艷的側臉。
“娜迦,幾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漂亮了。”
“你剛才為什么不跑?”
娜迦望著前方,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波動。
李浮圖笑了笑。
“我跑了啊,只不過年紀大了,跑不動了,未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
娜迦微微皺了皺眉。
“你看不起我?”
“別誤會,我沒這個意思,只是年紀大了,勝負心不再那么強,那次贏了你一次,這次你也贏了我,現在你應該心里舒服了吧。”
李浮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耳根后方,臨近脖頸的位置。
那里,紋著一朵漆黑如血的曼陀羅,在白雪般的肌膚襯托下,透著另類的鮮艷。
娜迦。
這個名字在賽車界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可鮮少有人知道,這位成為無數賽車手心頭夢魘的賽車皇后,還有著一重更加顯赫的身份。
曼陀羅。
罪惡之花。
天榜在榜第九。
是天榜上僅有的兩名女性之一!
就如同小丑王喜歡玩弄人性,曼陀羅的愛好,就是賽車。
“娜迦,你這些年經常現身各地地下車賽,不會就是為了找我吧?”
某人很沒有做客的覺悟,從那朵曼陀羅上收回目光,放下車窗,點燃了一根煙。
娜迦不言不語,形同默認。
李浮圖笑道:“你這勝負欲也太強了吧,我不過贏了你一次而已,有必要追著我不放嗎?”
他吐出口煙搖了搖頭。
娜迦的好強,也正是他剛才選擇當個最后一名的原因,要是再度贏了這娘們,這娘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哪怕他后半程全程兜風,娜迦還是注意到了他。
不過認出來了也就認出來了,在娜迦眼里,他只不過是個賽車上的對手,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就好像她不知道他知道她是曼陀羅一樣。
兩人相識于賽車,對彼此的認知僅限于賽車也好。
“你這是去哪?不會是想請我吃飯吧?”
李浮圖自顧自道:“雖說久別重逢,但也沒必要這么客氣。”
“我家小姐要見你。”
娜迦意簡言賅。
聞言,李浮圖吸煙的動作一頓,扭頭看了眼那張毫無波動的側臉,眼中終于閃過一絲訝色。
這可是天榜第九的曼陀羅。
除了榜首的安倍璇璣外,天榜上唯一的女性!
比小丑王還要高上一位!
她居然聽命于人?
“你家小姐是誰?我認識?”
李浮圖捏著煙,忍不住問道。
娜迦不再說話,把車開到了維多利亞海灣邊的一座茶樓。
“小姐在里面等你。”
娜迦把車停下,似乎并沒有下車的意思。
李浮圖推門下了車,帶著好奇走進了茶樓。
茶樓很空曠,只有一名女子安靜坐著,她的身邊,有一個小火爐,上面溫著一壺茶水。
聽到腳步聲,她微微一笑。
“冒昧相邀,還請見諒。”
李浮圖緩緩走近。
這個能夠驅使曼陀羅的女子沒有任何氣場,身材嬌瘦,坐在那里,甚至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李浮圖發現他根本沒見過對方。
“我們認識?”
他在女子對面坐下。
“不,這應該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女子閉著眼,像是之前一直在閉目養神。
李浮圖微微皺眉,更加疑惑。
“小姐,我們不認識,那你找我來…”
女子淺笑,終于緩緩的睜開眼。
“蕓蕓眾生,生命的初始誰也都不認識誰,不都是從無緣到有緣。”
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李浮圖的心神猛然震動了一下,甚至都直接反應在了臉上。
以他的城府與心境,能夠出現如此大的波動,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帶給了他多大的震撼!
坐在他對面的這名女子,她居然沒有瞳孔!
或者更確切的說,她瞳孔是白的!
看上去,她瞳孔與眼白渾然一體,雙眼純白一片,驚悚,并且妖異。
龍國人都是黑眼珠,可外國人有很多異色瞳孔。
可是白瞳,他聽都沒有聽說過!
就如同孟婆的紫瞳一樣,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眼前的這雙白瞳,比他第一眼見到孟婆的紫瞳時,給他形成的沖擊要更要巨大。
“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
白瞳女子略帶歉意道。
真正的畫龍點睛。
因為這雙詭異的眼睛,她整個人給李浮圖的感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李浮圖也沒有裝模作樣,緩緩開口。
“你的眼睛…”
“天生的。”
女子輕聲道:“很多人看到我,都會覺得害怕,如果嚇到了你,我真誠的向你道歉。”
說著,她端起身邊火爐上的茶壺給李浮圖沏了杯茶。
白色的瞳孔,似乎并沒有給她的視力造成影響。
“沒關系,我只是有點驚訝而已。像你這樣的眼睛,我確實是第一次看到。”
李浮圖端起茶杯,移開了目光。
哪怕是他,都隱隱有點不敢過多看那雙純白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