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未見過面,但是通過秦云軒剛才那兩句稱呼,李浮圖就已經知曉面前兩個男人是誰。
秦破城。
秦破軍。
名副其實的兩位當代人雄!
秦破軍沉默不語,扭頭看了眼秦破城,這種情況,他不方便表態。
凝視了面前這個年輕人一會,秦破城靜靜點了點頭,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當然,李浮圖此刻也無心去揣摩這位人雄的想法,得到允許后,轉身,獨自推門走進了病房。
病床上,聽到動靜的秦羽衣從出神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看著緩緩走近的年輕男人,情不自禁微微一愣。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雖然身中尸毒,但是從表面上看,秦羽衣除了臉色有些許的蒼白外,與正常人也看不出太大的不同。
但這也正是尸毒的恐怖之處,潛伏之時不疼不癢,可一旦爆發,就如同山崩!
“秦小姐,是不是我進來的方式不對?”
李浮圖不像是來探病的,臉上掛著略顯輕佻的笑容。
“在我的印象中,你就屬于那種仗劍走江湖的女俠般的人物,完全不應該躺在這種地方啊。”
“你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嗎。”
秦羽衣淡淡一笑,也同樣不像是一個身中劇毒之人。
病房外,秦破城三人透過玻璃無聲看著。
這是塊單面玻璃,從外可以看到里面,反之卻不行。
李浮圖搖頭一笑,也不見外,在病床邊坐了下來。
要知道,現在可僅僅是他和秦羽衣的第二次見面。
“秦小姐,說句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明知道對方是天榜強者,你居然還主動跑到對方面前,作為一個男人,我都沒有你如此有勇氣。”
秦羽衣沒有言語。
某人也不在意,看著那張雖然不算驚艷,但卻越看越有韻味的容顏,輕聲問道:“現在感覺怎么樣?”
秦羽衣態度還算平和,“和平常感覺也沒太大的不同。”
李浮圖沉默了會,站起身。
“秦小姐,介意把你的左臂給我看一下嗎?”
秦羽衣看了他一眼,然后坐起身靠在床頭,撩起了自己左邊的衣袖。
秦羽衣的皮膚很好,欺霜賽雪,可是李浮圖此刻無心去欣賞這些,他的目光全部擊中在那一道與白皙肌膚形成極其鮮明對比的黑線上。
按照秦云軒的說法,秦羽衣和巫木枯交手中毒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到現在,已經過了四五天,這道黑線已然蔓延至秦羽衣左臂的臂彎處。
其實這種速度還算慢的,或許是因為秦羽衣是習武之人的原因。
李浮圖很清楚,這道黑線會順著秦羽衣的手臂往上爬,最后爬上脖頸,越過臉頰,當進入眼眶那一刻,哪怕大羅金仙在世,恐怕都無力回天了。
雖然進入病房以來,李浮圖一直都表現的很輕松,但那都是刻意表現給秦羽衣看的。
“秦小姐,好了,你可以把衣袖拉下來了。”
預估了一下,李浮圖心中有些沉重,按照尸毒蔓延的速度,秦羽衣能夠被救治的時間,應該已經剩下不到十天。
秦羽衣配合重新把衣袖放了下來,把那只藕臂給遮住。
她靠在床頭,扭頭淡淡一笑。
“我還剩多少時間?”
李浮圖眼瞳收縮,沉默不語。
“是云軒把你叫來的吧。”
秦羽衣確實異常聰慧。
“聽他說,三叔現在還留在昆南抓巫木枯,可是巫木枯那種強者,怎么可能輕易被抓到。這次,是我技不如人,怪不得誰。”
明知自己身中罕見的蠱毒,秦羽衣卻格外的平靜。
這種狀態,李浮圖曾經在蕭淑身上看到過。
“秦小姐,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那一刻,你不用那么悲觀。”
盯著那一雙無懼生死的眼眸,李浮圖靜靜道:“秦小姐,你愿意相信我嗎?”
并沒有在病房里停留太長時間,幾分鐘后,李浮圖就很快重新走了出來。
“我姐的情況怎么樣?”
秦云軒急忙問道。
“如果找不到解毒之法,至多十天。”
“那你還愣在這里干什么,趕緊跟我走!”
秦云軒一把拽住李浮圖。
“你干什么?”
迎著父親的目光,秦云軒急促道:“我要帶他去昆南,幫三叔抓巫木枯,只要把巫木枯抓到,大姐就有救了!”
“愚蠢!”
秦破軍怒斥道:“給我放手!如果能找到巫木枯的蹤跡,你三叔一個人就足夠了,如果找不到,去再多的人也沒用。”
李浮圖也緩緩開口:“秦少,按照我對巫木枯的了解,現在他恐怕已然離開了龍國,即使他不離開,我們現在趕到昆南再去找他的蹤跡,恐怕時間也來不及了。”
“那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大姐躺在病床上等死嗎?!”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一代人雄秦破城凝視著李浮圖,突然開口。
“你是否有辦法?”
李浮圖不閃不避,和他對視。
“我要帶秦小姐離開。”
秦破軍皺眉:“你什么意思?”
“如果繼續留在這里,而巫木枯沒能被帶回來的話,秦小姐必死無疑。”
李浮圖聲音低沉有力。
“我要帶她去一個能夠救她的地方。”
聽到李浮圖似乎另外有救治大姐的辦法,情緒激動的秦云軒緩緩平復下來。
“我大姐真的還有救?”
李浮圖無聲點了點頭。
秦破軍眼神凌厲。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秦羽衣是他的親侄女,也是他們秦家的長公主,身份無比尊貴。
況且,此刻羽衣還身中劇毒,如果這個年輕人是信口雌黃的話,那讓他把羽衣帶走,羽衣才是真正的必死無疑!
李浮圖一字一頓。
“你們只能相信我。”
秦破軍眼中浮現一絲怒火,可是旋即被強自壓抑下來。
這種時候,他們好像的確被逼到了一個很艱難的境地。
要么,把希望寄托在三弟身上。如果巫木枯最后沒被帶回來,那他們就等于白白消耗羽衣最后救治的機會,讓羽衣只不過是躺在病床上等死。
要么,相信這個年輕人,相信他的空口之言。
這種選擇的風險同樣小不到哪去。
而且,一旦選錯,就再也沒有彌補的機會。
“大哥。”
秦破軍一直負責家族白面上的生意,幾十年來做過無數次決定,向來干脆果敢,從不猶豫,可這個時候,他卻難以下決斷。
“剛才,你應該問過羽衣的決定了吧?”
秦破城扭頭,把目光投向病房內。
“我尊重羽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