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號艦首的重型榴彈炮在口徑上乃是大明現有艦載火炮中最大的一門,巨大的轟鳴聲使得戰艦甚至左右搖晃了一下。
由于距離很近炮彈一發命中,炮彈在荷蘭國的小型戰船船腹開了一個洞,由于是木質結構戰船很快冒著黑煙著了火。
“這…這…你們…”那使者被面前的景象震驚了,心說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么說打就打。
再說即便談判不成,至少也得放他這個使者回去呀,把船都給炸了,他如何回去?
劉鴻漸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于是戚元功肩頭上的對講機隨即傳來了他的聲音:“老戚,格殺荷蘭使者,立即發起進攻!”
“是!王爺!”戚元功絲毫沒有猶豫,隔著對講機劉鴻漸馬上聽到了那荷蘭人的哀嚎。
片刻之后大明艦隊整體向荷蘭艦隊逼近,大戰一觸即發。
“大人,荷蘭國的艦隊在后撤!”大副卜家耕稟報道。
“哼,荷蘭艦隊的背后就是炮臺,只要蘭斯洛特不傻肯定不會放棄炮臺的優勢與咱們硬碰硬。”劉鴻漸十分篤定的道。
心說荷蘭國一向自詡海上霸王,如今與大明海戰竟然需要退避三舍,不知道蘭斯洛特會作何感想。
“那怎么辦?據卑職所知,艦船與炮臺的對決從有記錄以來艦船從來就沒有贏過。”卜家耕皺眉道。
“這個記錄總要有人打破,不是嗎?”劉鴻漸瞇著眼盯著呂宋島道。
肩膀的對講機突然傳來沙沙沙的聲響,隨即傳出戚元功的聲音來:“王爺,荷蘭艦隊意欲躲進港口炮臺陣地,卑職想直接咬上去!”
“那就去做,以三艘新式鐵甲艦為主攻戰艦,以敵方炮臺陣地為目標,一號福船負責對敵艦。”
“是!卑職遵命!”戚元功得令后立即關閉了對講機。
“王爺,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于冒險了?”卜家耕道。
“呵呵,這也是為何戚元功能做主帥,而你卻只能做大副,瞧著吧,你要對咱們的艦隊有信心。”劉鴻漸站在艦隊中后方的甲板上道。
之所以將戚元功選為這次進攻的統帥,一來是戚元功一直呆在北洋水師術業有專攻,二來是鄭森雖然在后世有著奪回臺彎的豐功,但如今也不過是個剛執掌水師不到一年的小年輕。
或許炮臺在防御上占盡優勢,或許先前艦載炮與炮臺炮從未有過得勝的記錄,但那是木頭船實心彈對炮臺。
如今大明的主力戰艦火炮全部是榴彈,除卻四艘全鋼澆筑的戰艦外,其余戰艦也皆覆蓋了鋼板,攻擊力和防御力大增,而反觀炮臺基本還是原來的磚石結構外加實心滑膛炮。
呂宋港是個典型的開敞港,左右和正面設炮臺三座,共有各式火炮兩百一十多門,荷蘭戰艦剛進入港口一半,尾隨其后的大明戰艦已然進入了炮臺的射程。
蘭斯洛特的心中也是郁悶不已,他執掌巴達維亞海軍已經兩年,這兩年間荷蘭國在與弗朗機、甚至英格蘭人的摩擦中一直穩居上風。
荷蘭海軍是所有荷蘭人的驕傲,可如今面對大明卻要被迫選擇多如港口,這使得手下幾員大將也心中憋悶。
但蘭斯洛特認為這些屈辱都只是暫時的,他不認為大明的戰艦可以攻入港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炮臺的威力了。
兩百門火炮齊發足以摧毀全世界任意一艘戰艦,即便是大明那覆蓋了鐵甲的戰艦也逃脫不了,雖然最前頭的四艘戰艦似乎與情報中所顯示的不太一樣,但蘭斯洛特仍舊有信心。
只要將大明最大的四艘戰艦擊沉,大明海軍的士氣定然大亂,那時候配合炮臺荷蘭海軍全軍沖鋒勝券在握。
“莫斯提馬,傳令炮臺集中火力攻擊最前頭的四艘大塊頭!”蘭斯洛特將戰艦停在了港口最靠里的位置,立即給炮臺指揮官莫斯提馬下達了命令。
蘭斯洛特心里明白大明的火炮射程要比他們更遠,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轟轟——轟轟轟——
幾乎是同一時間,呂宋港炮臺與大明的新式鐵甲艦同時開了火。
左右各六十門火炮瞬間將一百多發炮彈傾瀉了出去,它們的目標是最前頭的四艘大明最大的鐵甲艦。
咚咚——咚——
炮彈射在鐵甲艦堅硬的鋼制外殼之上傳來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實心炮彈砸在戰艦體表上閃過一片火花,隨即滑入大海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什么?”蘭斯洛特端著望遠鏡眼睛瞪得老大。
炮彈對大明戰艦竟然毫無作用!蘭斯洛特分明的看到炮彈只是擦著銀亮的戰艦劃入了水中,而大明的戰艦除了來回震顫了幾下后就沒了動靜。
“天吶!侯爵大人,我的眼睛是花了嗎?為何我看到一百發炮彈打在那戰艦上絲毫不起作用?”莫斯提馬震驚的道。
由于距離足夠近,莫斯提馬對剛才的一輪炮擊十分滿意,一百二十發炮彈至少有一百發命中艦體,這是個相當給力的數據。
可一百發炮彈打出去,怎么看著像給面前的戰艦撓癢癢?
莫斯提馬說完看向蘭斯洛特,發現上司鐵青著臉牙關緊咬識相的沒有再說話。
炮臺一輪齊射之后都在緊張的進行著裝彈操作,莫斯提馬走向部下身邊低語了幾句就想港口正面的炮臺跑去。
“戚大人,炮臺的火炮果然對咱們的新式戰艦不起作用!”明威號鐵甲艦大副李文龍小跑著向戚元功匯報情況。
“傳令,目標港口左側炮臺,左舷齊射!右舷對右側炮臺齊射!”戚元功并未理會李文龍,直接下令道。
新式戰艦早在剛下水的時候就用荷蘭人的火炮測試過,可以說起防護規格就是以荷蘭火炮為目標的,也正是因此戚元功才敢毛線深入呂宋港口深處。
“得令!”李文龍立即對二副揮手示意。
轟轟——轟轟轟——
明威號鐵甲艦兩側火炮齊射,呂宋港左右兩側炮臺頓時籠罩在了火炮的煙塵之中,而后是明戚老三的明遠號、伍六一的明興號…
三艘戰艦的一輪齊射足有兩百多發炮彈傾瀉在左右的炮臺之上,場面蔚為壯觀。
片刻后,炮臺上方的煙塵終于散去,炮臺露出了被轟炸后的真容。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蘭斯洛特端著望遠鏡的手顫抖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