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本來已經有點接受劉鴻漸要封地的事實,但他并未打算讓劉鴻漸遵循祖制,而是即便劉鴻漸有了封地也打算利用皇帝的身份要求他呆在京城。
反正違反祖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不了再受群臣一些責難,他們二人這些年皆被百官不知口誅筆伐了多少次,都已經見怪不怪。
沒曾想劉鴻漸竟然要將封地選在東瀛。
“什么?東瀛?”朱慈烺大吃一鯨。
歷朝親王都不想封地距離京城太遠,只有皇帝待見的親王才會被發配般的將封地封到偏遠之地。
而東瀛偏不偏且不說,遠肯定是挺遠的,還隔著東瀛海和遼東灣。
問題還不在這里,問題是東瀛根本就不是大明的疆土,而且如今還在進行著大混戰。
“對,就是東瀛,這樣我就沒辦法就藩了,而且我還挺喜歡那兒!”劉鴻漸說完就揮了揮算打道回府。
只余朱慈烺呆愣愣的站在那兒,他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估計這也是劉卿給自己找的借口吧,畢竟一個不屬于大明的封地又怎么去就藩呢?
其實劉鴻漸壓根沒想到這點,東瀛遲早會是大明的囊中之物,否則他也不會在那邊布局人手。
選擇東瀛作為藩地有好幾個原因,其一是因為東瀛地處第一島鏈,能在海面上阻敵。
其二是他認為東瀛的大和民族向來是白眼狼,需要他來進行改造。
其三是東瀛地處海中并不與任何大陸接壤,是個絕佳的領地,也是他為以后考慮定下的基地。
其四是如果他的領地在東瀛,與臺灣島上的鄭大木互為犄角,歐羅巴外敵就休想對大明內地有覬覦之心。
其實他有想過將領地設在臺灣,但鄭大木已經在那邊開始訓練南洋水師,他又怎么好意思去搶把兄弟的領地。
而且以他對鄭大木的了解,鄭大木的愛國情懷絕對不比自己差,倘若以后有戰事肯定敢為朝廷赴湯蹈火。
雖然目前東瀛還不在大明的掌控中,但劉鴻漸知道這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荷蘭國想在東瀛搞事情簡直是不自量力。
也不想想大明距離東瀛多遠,而荷蘭國本土距離東瀛有多遠。
目下大明外海的封鎖已經解除,荷蘭國深陷東瀛泥潭,聞聽打又打不贏,退又不甘心,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聽小朱說目前天津寶船廠的第四艘裝備榴彈炮的鋼制鐵甲戰艦已經下水,這四艘新式戰艦將是北洋水師的依仗。
劉鴻漸認為目前大明水師已經有了與荷蘭人叫囂的本錢,并決定過幾日就去寶船廠看看情況,回家的路上劉鴻漸不禁想到。
沒過多久劉鴻漸就帶著一群親衛來到西山山腳下,西山相比一年以前更加繁榮了。
西山周邊大片的耕地被建成各類工坊,當然,將近一半是西山商合的產業,西山周邊防衛依舊十分嚴密。
山上不僅住著他的家眷,還有軍械所的一種高級工程師們,就連朝廷目前也開始重視起了工匠們,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工匠的能耐竟然如此大,大到足以改變大明。
示意除卻原有的護衛外,內閣聯合兵部得了皇帝首肯后,又從禁衛軍中調來整整四個千戶的兵力對西山進行全包圍式的警戒。
今日禁衛軍負責輪值山門的是一個姓馬的千戶,這人還是當年劉鴻漸提拔,見劉鴻漸前來立即下跪行禮。
而后劉鴻漸急匆匆的登山向著家門而去,昨日安定門的陣仗那么大,老爹自然會將他回來的消息傳給家中的妻小,自己卻又一夜未歸。
也不知秀秀她們晚上是不是睡得安穩,唉!劉鴻漸嘆了口氣推開了家門。
“我回來了。”
一進院子就看到凌風在跟兩個妹妹打鬧,三個老婆則在葡萄架下乘涼,三女見劉鴻漸進來都站了起來相迎,一番噓寒問暖后才算是安靜下來。
“恭喜老爺晉爵為秦王!這名字聽起來就很大氣。”婢女小白站在一旁樂呵呵的討喜道。
“就你嘴甜,都老大不小了,難道老爺那親衛營中那么多好男兒就沒一個你能看得上的嗎?”楊雪調一邊抱著才兩歲的凌云一邊調侃小白。
“二夫人,小白只想在這兒伺候你們,誰也不想嫁。”小白拉著長音似撒嬌又似解釋道。
“爹!你回來了!”劉鴻漸還沒答話,老大傲天已經帶著兩個妹妹跑了過來。
此時的劉傲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郡王世子變成了親王世子,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一年沒有見自己的父親了,有點想念。
“哎!我兒在家乖不乖,有沒有惹你娘生氣?”劉鴻漸一把將傲天抱了起來舉高高。
“沒有,我可乖了。”傲天興奮的嚷嚷道。
“哪有?哥哥撒謊,哥哥昨日還掏鳥窩來著!”凌雨抓著劉鴻漸的衣角打起了小報告。
“小雨,哥哥平日里最疼你,為何打哥哥的小報告?”傲天被說中了軟肋,質問的語氣也有點心虛。
“掏鳥窩太危險了,小雨怕你摔著,痛!”小雨弱弱的道。
“討鳥窩可以,但是摔斷了胳膊腿兒可不許喊疼!”劉鴻漸將兒子放到地上,又將兩個小棉襖抱在了懷里道。
“兒知道,兒絕對不喊疼,否則傲天就是小狗!”哪兒知道劉傲天不僅不怕,還發起了誓,一旁看著的孫秀秀三女都被這兒子給逗樂了。
也就是劉鴻漸這種別具一格的父親,但凡是其他人家的家長,哪里會去支持才五歲大的孩子去爬樹?
“秀秀,私塾的事兒落實的如何了?”劉鴻漸邊逗弄著女兒小巧的鼻子邊道。
“夫君,早就收拾好了,只是你一直出征未歸,教諭先生也沒有定下,也就一直沒有開課。”孫秀秀解釋道。
“哦,這幾日為夫就去落實下,傲天,倘若以后大皇子他們也跟你們兄妹一同上課,知道該怎么做吧?”劉鴻漸又問向劉傲天道。
“知道,大皇子是君,兒子是臣,兒給他磕頭。”劉傲天似懂非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