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漸來東瀛不是旅游的,甚至跟朱慈說的去尋求荷蘭封鎖的突破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拿下東瀛。
目標只有一個,辦法是不擇手段。
他對這時候的東瀛人說不上有多恨,但對東瀛也絕對說不上喜歡。
東瀛人給華夏民族的苦難還需要將近三百年,這只永遠喂不熟卻時刻等著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必須將它扼殺在襁褓之中。
去江戶的人手依然不多,江戶乃是德川幕府的老巢,十幾個人跟一兩百人幾乎沒差別,而且人多了反而惹眼。
左衛門不知從哪兒找來個善于易容的老鴇,沒多大功夫包括劉鴻漸在內全部成了太君。
“老爺,俺也想取個東瀛名兒,您叫本山五十六,俺叫啥咧?”牛大棒槌忽閃了兩下寬大的日本和服,十分新鮮的道。
這時候華夏民族與東瀛人并沒有深仇大恨,頂了天了也就大明沿海的百姓偶爾被倭人打劫,而且其間絕大多數其實都是大明人。
“牛哥,我看你就叫山本鐵牛吧!”一個親衛開玩笑道。
“嗯…這名兒能聽,能聽!”牛壯撓了撓頭似乎覺得不僅多了一股異域的味道,還很符合他的氣質。
“都閉上你們的鳥嘴,在外頭的時候沒有我的命令都不準說話,以防露餡!”劉鴻漸摸了摸鼻子下頭特地整的一撮小胡子嚴肅的道。
也不知道是受牛壯和闊端等糙漢子影響還是咋的,他這親衛營不少人神經都比較大條,能打是能打但大多時候都是莽夫。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你們不怕死,老子還怕呢!劉鴻漸不無惡意的想。
“大人,咱們真的要去刺殺本多千代嗎?會不會太冒失了?”七左衛門皺著眉頭小聲道。
他仍舊有點擔心,就這么十幾號人去刺殺德川家光手下戰力最強的大名之一,這不是找死嗎?
“怎么二木,怕了?”劉鴻漸騎在馬上扭頭戲謔的道。
二木是劉鴻漸給田川七左衛門表的字,既然已經代表把兄弟同意其作為們歸宗并賜了名字,而且他也到了表字的年紀,老大鄭森字大木,老二鄭林當然就叫二木了,劉鴻漸有時候都佩服自己的機智。
通過七左衛門劉鴻漸得知荷蘭商人約翰尼斯曾與本多千代發生過糾紛,似乎是因為本多千代以權謀私羈押了約翰尼斯的一船香料。
此事在江戶鬧得挺大的,畢竟在東瀛的外海還飄著幾艘荷蘭人的戰艦。
但本多千代也不是好惹的,本多千代的爺爺本多忠勝是個當年跟著德川家康的猛人。
如果說德川家康是曹操的話,那本多忠勝肯定就是許褚,不僅能打而且忠誠,很是受德川家康器重,乃至于到了孫子輩的本多家,實力仍舊是僅次于影流派創始人立花家。
在七左衛門看來劉鴻漸想當攪屎棍,可這棍子又哪兒是那么好當的,即便你承認自己是棍,東瀛人也未必承認自己是屎啊,本多千代出門的親衛可足足有百十號人。
“嘿嘿,鄭管事你怕是沒見到俺家老爺的威風,到時候你就見到了,莫說百十號就是再來點俺們親衛營的兄弟也不怕。”
闊端少有的搭了腔,他對腰間的東瀛刀十分的不感冒,這玩意兒哪里有他的鐵榔頭砸人來得爽,若不是后背還背著秘密武器他也不敢跟七左衛門吹牛逼。
幾日后,一行人到得江戶在一家酒肆住下并開始尋求時機。
鄭家在江戶開有一家布料鋪,只是由于他們接下來做的事有點過于駭人聽聞,為了避免殃及池魚,布料鋪的伙計也只能充當了跑腿兒送信兒的。
經一番調查得知兩天后本多千代將去淺草寺拜佛,劉鴻漸不禁大喜過望。
東瀛人信佛還是受李唐的影響,李唐既有玄奘西游,又有鑒真東渡,而鑒真便是東瀛佛教南山律宗的開山祖師。
但是到了目下的江戶時代似乎是變了味兒,以至于但凡是天皇不聽話或者天皇宗室的人不聽話,幕府便會逼迫其出家。
“二木,能搞來荷蘭人的行裝嗎?”劉鴻漸壞笑道。
“大人,這很容易。”七左衛門拱手而去。
荷蘭人在東瀛做生意的歷史不比明朝晚,尤其是東瀛的沿海地區多有荷蘭人活動。
七左衛門當然明白劉鴻漸想干嘛,出去了不到兩個時辰不僅將衣服買來了,而且還順道帶回了個會荷蘭語的東瀛人。
“大人,他叫平川直樹,是我屬下的一名武士,會荷蘭語。”七左衛門言簡意賅,說是他手下的意思是此人靠得住,會荷蘭語則方便接下來行事。
平川直樹一身黑色長袍,就連頭部都包裹著黑色麻布,這在東瀛倒是不會被當作黑衣人,事實上大街上經常能見到如此裝束的武士。
“恩,看起來倒是挺酷的。”就是不知道能力咋樣,劉鴻漸心道。
接下來的兩天一行人一直老實的呆在酒肆內,連出門活動都沒有,到了第二天的夜里,一行人踏著夜色埋伏在了從本多千代住所道淺草寺的必經之路上。
淺草寺位于江戶城東,這時候的江戶可不是后世的東京,淺草寺也沒有被街區房落包圍,而是坐落在一片荒野之中,乃是東瀛現存最古老的寺廟。
本多千代年約三十歲,這段時間心情也很是不錯,側室不禁又給他生了個男丁,前幾日還訛了荷蘭佬一整艘船的香料,原因是那艘船查出了違禁品。
他今日便是前來淺草寺還愿的,雖說平日里殺人如麻、無惡不作,但他認為佛還是信他的,否則也不會讓他本多千代多子多財。
“宮本君,加快速度,我總覺得前頭那邊林子有點陰森森的。”本多千代命令他的侍衛統領道。
在東瀛除了將軍德川家光和立花統春,本多家沒有任何人能招惹得起,他的這一百一十個侍衛都是最忠誠的武士,有這些武士在即便遭遇大股敵人襲擊,他也能有時間安穩的逃走。
更何況這是在江戶,是他們的老巢,沒有哪個二傻子敢在這地界兒找死。
只是這片林子古怪的很,陽光明媚之下寂靜的有點反常,而且連鳥叫聲都沒有。
四月時節天氣才剛剛進入暖春,但本多千代覺得額頭冒出了汗。
“嗨!哈呀股”宮本隨即沖著周圍的侍衛高喊道。
“瑪德,磨磨唧唧的送個死都不痛快!都準備好了!”劉鴻漸吐掉嘴里的草棒,握緊了手里的akm。
本多千代的第六感著實不錯,林子里還真有二傻子,而且還不止一個,事實上為了這次伏擊劉鴻漸等人凌晨就已經出發,在林子里已經埋伏了數個時辰。
“打!”見本多千代本人剛好到達伏擊圈中心,劉鴻漸端著ak突然從草叢中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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