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即便不說,劉鴻漸也有事要找他,在皇極殿又跟鄭森聊了兩句,囑咐其先出宮等他,劉鴻漸便隨著朱慈的腳步去向了乾清宮。
“劉卿快說說,出海好玩兒不?”剛一進屋,朱慈馬上便卸下了面具,饒有興致的問道。
“好玩個六!我可差點交代進去。”屋內除了太監龐大海再無旁人,劉鴻漸一屁股坐在桌前沒好氣的道。
他在外頭拼死拼活的打海戰,這小子回來關心的話不說,反而一上來就來句好玩不,任誰誰不氣。
雖然時劉鴻漸確實是抱著出去旅游的心思,但活兒也確實沒落下呀?
不僅收復了臺灣,還救回了大名鼎鼎的小老弟鄭森,以及十萬漢民、近兩千艘戰船、漁船、兩萬命優秀的水手…
見朱慈仍舊不肯放棄這個話題,大有你不告訴朕,下次出海朕一定要跟出去瞧瞧的派頭,劉鴻漸只得將大致情況跟朱慈敘述了一遍。
直聊到航海時那無聊、寂寞的漫漫長夜才打消了朱慈出海的念頭。
“這么說,朕的北洋水師只能跟荷蘭國海軍打個平手了?”朱慈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的道。
北洋水師他可是花了大力氣的,國庫的鑰匙由于一直攥在戶部手里,并且每一任的戶部尚書幾乎都是鐵公雞。
以至于朱慈二人為了加快北洋水師的組建進度,不得不將西山商合中屬于二人的分紅給墊了進去。
建造戰艦的木頭用的是最好的,火炮也用的是軍械所精鋼打造的加農炮,一應軍服用的是江南制造局上好的面料,士兵的軍餉、伙食更是沒得說。
花了這么大力氣,現在出去跟人打架,卻只打了個平手,朱慈心里自然不舒服。
“皇上,荷蘭國、弗朗機國早在一百多年前便開始著手征服海洋、以及海洋之側的土地,北洋水師才多久,一口吃不成胖子啊!”
朱慈不過是剛滿十八歲的孩子,劉鴻漸自然原諒了他的無知。
大明故步自封了一百多年,除了山寨了弗朗機的舊式火炮外,在火器之上并無多少進展。
北洋水師能在組建兩年內,與荷蘭國正面相抗衡而不落敗,已經是靠著他那不服輸的勁頭硬撐著才得到的結果。
饒是如此,兩場海戰下來,半數戰艦需要運回寶船廠重新翻修,期間有多少僥幸只有劉鴻漸與戚元功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
水師士兵的士氣旺盛、戰斗意志沒得說,但在硬件上,除了戰艦比較抗揍外,火力、航速、戰艦大小均比不了荷蘭人的戰艦。
這些事劉鴻漸也沒打算跟朱慈細說,說了他也不見得明白。
年輕人爭強好勝、貪功冒進,這一點他完全可以理解。
朱慈聽完也嘆了一口氣,他的父皇將大明交給他時,大明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秉承父皇的遺志,讓大明強盛起來。
可一個人強大起來很容易,讓一個國家強大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海事朕也不懂,全看劉卿的了,朕會盡力支持你。”朱慈放下了心中的不甘,輕聲道。
“鄭森對朝廷的忠誠毋庸置疑,皇上以后便會看到,南洋水師必將為大明贏得應有的威名。”
組建南洋水師對目下朝廷來說卻是有點捉襟見肘,劉鴻漸順帶著安慰道。
作為過來人,劉鴻漸知道鄭森這家伙的尿性,畢竟深得錢謙益的‘忠君愛國’傳承,如今朱慈恢復了鄭家的爵位,這廝必然是對朝廷死心塌地。
“大明現在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嗎?父皇若是看到,定然也會欣慰。”朱慈沒來由的說了句。
“不說這些糟心事了,皇上,察哈爾汗國美女是怎么一回事?”劉鴻漸不想去想那些事,岔開話題道。
“啊?呵呵,朕這不是體諒劉卿為國操勞,恰好察哈爾那邊進獻過來十幾個蒙古美女,朕便…嘿嘿。”朱慈被劉鴻漸問得一愣,隨即又露出個你懂的蜜汁微笑。
“哼,胡鬧!我聽聞你因為后宮之事還跟太后娘娘鬧了不快?”劉鴻漸板著個臉質問道。
門口守著的太監龐大海嘴角又開始抽抽,天可憐見,天底下敢這么跟皇爺說話的,可只有安國郡王這么一號人,這人,難道不怕死嗎?
劉鴻漸自然怕死,但崇禎大叔臨終托孤,他身為攝政王,該管的自然得管。
朱慈年輕,經歷的事情少,他充當的就是導師、引路人,忠言逆耳就是這個道理。
“朕記得還是劉卿你囑咐朕,讓朕多生兒女,好為立一個賢明的儲君做準備。”朱慈沒有回答劉鴻漸的問題,他似乎知道根源出在哪兒,也并未生氣,反而將了劉鴻漸一軍。
“那也不能拔苗助長、操之過急吧,即便是再年輕,如此這般身體又怎能經受得住?萬不可胡來呀!”劉鴻漸勸諫道。
“劉卿莫不是羨慕朕喜得龍子了?”朱慈見劉鴻漸并不是真的發火,眉毛一挑,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
“我羨慕你個鬼!如若你不想看到大明日不落,就繼續放浪吧!”
劉鴻漸話說的很重,因為他知道在他之前有個隆慶帝,也就是朱慈的曾曾祖父。
隆慶帝在大明不怎么顯眼,但卻也算是個比較開明的皇帝,只是這廝有個致命的缺點,好色!
早早的就把身體給搞垮了,否則大明或許會是另一番情景。
朱慈聽完表情這才凝重起來,日不落帝國的設想還是前年劉鴻漸告訴他的,當初為了給他講明白時區的事,劉鴻漸可是大費周章。
從那兒以后,朱慈便有了夢想,那就是讓大明成為日不落帝國,為此,他甘愿放棄一切。
“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還很長,萬不可貪一時之歡而誤了大事,依我看,這房事啊,三天一次為宜,老大不小了,莫要這等事還讓我操心。”
說到后來,劉鴻漸也感覺臊得慌,他還有點心虛,畢竟他自己也沒按照醫學院教授說的做。
“朕…知道了。”朱慈臉都紅了,畢竟這事兒在大明很少擺在臺面上說。
見朱慈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劉鴻漸又囑托他趕緊去慈寧宮負荊請罪去,而后便起身告辭。
小老弟鄭森還在外頭等著他,他可沒工夫在宮里瞎晃悠。
“記住了,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走了,哈哈哈!”
走到門口,劉鴻漸突然又扭頭對朱慈神神秘秘的扯了一句,說完不顧朱慈疑惑不解的表情,哈哈大笑著走出了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