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漸話剛說完,牛壯和闊端立馬擋在了劉鴻漸的身前,崔更伸手入懷不知摸著什么,而何斌腿一軟坐倒在了劉鴻漸屁股后。
“我還以為你很聰明,狂妄永遠伴隨著無知,歐瓦特路上不孤單!”喬恩。
他本來對劉鴻漸的話還很忌憚,但眼見劉鴻漸身后的幾個人并沒有掏出武器,料定這些大明人應該是根本沒帶武器。
他心中不屑于大明人的古板,在來之前他專門叮囑自己的四個手下要帶短槍,便是為了應對這樣的局面。
談判沒有成功,而且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歐瓦特被大明俘虜令國內震驚,臺灣丟失令總公司蒙受重大損失。
倘若今日能殺掉造成這一切的大明提督,也算是大功一件,傳回國內說不定還會贏得高層的贊賞。
喬恩心思電轉,越想越覺得劃算,雖然這有違先前的約定,也有點對不住被俘虜的歐瓦特,但管他呢,誰讓他自己無能呢?
“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劉鴻漸見喬恩仿佛已經將他們幾個當成了待宰的羔羊,十分淡定的又回了句,同時雙手背到了背后。
“哈哈哈!狂妄的小子,留著你的話去說給上帝聽吧!”喬恩仰起頭哈哈大笑道。
只是他剛笑完,卻見劉鴻漸手里突然多了把黑色的武器,這武器不像冷兵器也不像火槍,喬恩頓覺有些不妙。
“喬弗里,動手!”喬恩立即向手下下令道。
砰——
劉鴻漸果斷的開了槍。
子彈巨大的沖擊力將喬恩擊的朝后倒去,他雙眼圓睜似乎在瞪著劉鴻漸,又似乎只是人失去意識的生理行為。
喬恩身后的四個手下都驚呆了,喬恩的天靈蓋不翼而飛,距離喬恩最近的荷蘭翻譯被噴了一臉的腦漿,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總督大人。
“我好像跟你說過,會讓你看到自己的腦漿!”劉鴻漸十分臭屁的吹了吹槍口冒出的青煙道。
他自然不會給喬恩機會,戒指空間內的AKM是早便準備好了的,而且還上了膛。
被噴了一臉腦漿血水的荷蘭翻譯崩潰了,癱軟的坐倒在地上舉起了雙手,只是另外三個荷蘭人仍舊站在原地,手也未曾離開腰間。
“大人小心!”闊端高吼道。
砰——砰砰——
鐺——鐺鐺——
砰——砰——砰——
“瑪德,活著不好嗎?”劉鴻漸朝著滿地的尸首吐了口口水,將肩頭的AK放了下來。
“闊端、棒槌,你倆沒事吧?”
剛才實在是太兇險,他只顧著裝逼,還以為剩下的四個荷蘭人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念頭,可誰知其中的三人竟然突然發難。
鐺鐺鐺——
“大人,俺沒事,你看,多虧了牛哥的裝備!”闊端扯下被短手銃轟的都是窟窿眼兒的上衣用手拍了拍,原來這廝來了個鎧甲內穿。
“老爺,俺也沒事,咱們的鋼甲可厚實著咧。”牛壯拍了拍闊端的肩膀,得意的道。
鎧甲這東西雖然已經逐漸被大明軍隊淘汰,但不得不說有時候還真是有奇效。
大明的鎧甲前胸和后背皆以整塊鋼片包覆,防御普通的火槍、短銃不在話下,只是難免影響機動力而不被神機營所喜。
“啊——”說話間,剛才癱倒在地的荷蘭翻譯大叫一聲,向海邊跑去。
他可能無法接受一瞬間的變故,更無法接受自己即將成為俘虜的下場,這里距離海邊只有數十步,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只是劉鴻漸又怎么會給他機會。
砰——一聲槍響,標準的肩射,荷蘭翻譯應聲倒在了海邊。
“發什么愣,老崔何斌過來搭把手,將喬恩的尸首搬到船上!”收起了AK,見崔更何斌愣在原地,劉鴻漸道。
“啊?哦。”崔更緩過了神。
他只是有些詫異而已,以前總覺得提督大人除了有圣上恩寵外,在武力上并無多少建樹,現在看來他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
就剛才提督大人那一手,三個他加一塊也不是對手,怪不得提督大人如此自信,看來也是有后招的。
如此甚好,提督大人如此神武,北洋水師大有可為啊!
崔更樂不顛兒的前去幫忙,只余下仍舊坐在地上的何斌。
何斌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被嚇住了,他剛才坐在劉鴻漸身后,分明的發現劉鴻漸背在背后的右手里突然多了那把奇怪的火器。
天吶!當時他的腦子都短路了,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缺了半邊腦袋的喬恩被幾人帶上了海邊的小船,而跟著喬恩來談判的四個手下,則永遠的留在了三光島。
不過他們也不會孤單,因為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成群的海鳥過來作伴,將他們啃食干凈。
一直焦躁的在艦隊等候的戚元功一見劉鴻漸回來馬上便乘小船來到了山海關號。
對于談判結果,戚元功不甚關心,只要劉鴻漸安全回來,那便是勝利,至少他是這么認為。
當天下午,劉鴻漸派人乘船將一個荷蘭俘虜送去了巴拉望島的荷蘭艦隊,并對三光島的談判只字不提,只是讓那俘虜代為傳達,他想以喬恩的尸首,換取小鄭他爹,鄭芝龍等人的尸骨。
鄭家在大明海域壓了荷蘭將近二十年,他不認為喬恩會將鄭芝龍尸骨隨手扔掉。
荷蘭那邊的人得知喬恩已死后憤不憤怒劉鴻漸不知道,但荷蘭人同意換取尸首,前提是劉鴻漸必須將歐瓦特也交出去。
昨日的海戰實在是給荷蘭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喬恩已死,荷蘭艦隊哪里還敢出島去找劉鴻漸報仇。
戰后交換俘虜乃是各國的慣例,劉鴻漸自然沒有拒絕荷蘭人的要求,只不過劉鴻漸并沒有送去活的歐瓦特,老歐也是死的怨,按照劉鴻漸的想法,俘虜換俘虜,尸首,也只能換尸首。
以至于后來荷蘭執政奧蘭治親王得知內情后大怒,發誓要將北洋水師打到一艘船不剩,并以荷蘭聯合執政的名義向東印度公司高層施壓,命令他們在印度加緊督造二級戰列艦,以穩固南洋局勢。
取回鄭家人的尸首后,劉鴻漸再不耽誤,一聲令下北洋水師越過巴拉望海域,向更南方的蘇祿進發。
三日后的一個下午,北洋水師遇到了鄭家的一艘開浪船,來者還是熟人。
“張瑾,本王這次沒記錯吧?蘇祿那邊如何了,趕緊跟本王說說。”
張瑾行了禮后,劉鴻漸開門見山道。
“稟王爺,得知荷蘭艦隊突然撤退,我家家主料定肯定是沖著您去的,特命我前來通知。
我家家主如今正率領將士們與大、小弗朗機國作戰,只是情況有些不妙,我們…我們的炮彈快消耗光了…”張瑾嘆了口氣道。
鄭家到底是剛把大本營搬到蘇祿,各式工廠根本來不及建造,而攻防戰火藥炮彈消耗又極為嚴重,若不是有那些炮臺在,鄭家哪里能撐到現在。
雖然朝廷的援軍已至,但鄭家逢此大難,再不復往日榮光,他又怎能不惆悵。
“沒關系,火藥、炮彈朝廷有的是,有本王在,沒人敢動鄭家。”劉鴻漸似乎看出了張瑾的擔憂,安慰道。
“而且,本王已經幫大木報了仇,臺灣總督歐瓦特,連帶巴達維亞總督喬恩,都已被本王殺掉,鄭老爺子的尸首也被本王取了來。”
畢竟跟小鄭是把兄弟,劉鴻漸不好在張瑾面前老鄭老鄭的叫。
可誰知張瑾一聽家主大仇得報眼睛頓時紅了,又聞老家主尸首已經取回,哭著下跪請求去祭拜。
劉鴻漸也不好意思回絕,便命人帶張瑾前去,鄭芝龍的尸首在海上曝曬了一個月早已成了干尸,劉鴻漸將鄭家人集中存放在一艘冬船的船艙內。
一番折騰后,張瑾再次來到劉鴻漸面前時眼睛已經哭腫,劉鴻漸心里暗嘆好一個忠仆。
“事已至此,還請節哀,如今我等能做的便是保住鄭老爺子留下的水師。
再有兩日,我們便要到達蘇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