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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血書

熊貓書庫    扛著AK闖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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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鴻漸的話直接讓朱慈右腳一軟差點跌倒。

  什么話?什么叫沒什么勝算?

  但凡是個有眼力見的將領,在這般場合都不會這么直白的坦誠相見,你不要面子,皇上還要面子呢!

  只要不是個傻子,這個時候肯定是表忠心的好時機,什么臣定然不負聲望,替陛下蕩平不臣、賊將在大明水師面前不過土雞瓦狗爾…

  劉鴻漸在崇禎皇帝眼里是國寶級的存在,即便是在朝臣們眼里、朱慈眼里,刨除那么多缺點,大明戰神的名頭也是公認的。

  朱慈是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劉兄竟然會這么說,一時尷尬的站在當場,卡殼了…

  內閣次輔韓郁也被劉鴻漸的犀利言辭嚇得一哆嗦,心說王爺你可別再發瘋了,隨即與首輔李邦華對視一眼,李邦華無聲的搖了搖頭。

  劉鴻漸見到眾人的反應,心里也有些失望。

  憑良心,他說的也是實話,在座的這些大爺可能不知道,莫說大、小佛郎機這倆貨,僅僅是荷蘭國的海軍實力,怕是都是執牛耳。

  要知道十七世紀中葉荷蘭國的海軍不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是歐羅巴之最,不僅打敗了曾經的西班牙無敵艦隊,還是整個歐洲三十年戰爭的受益者。

  擁有各類戰艦近三千艘,各類大型商船六千余艘,用于捕魚、內陸運輸的小型商船數以萬計,并擁有八萬多名堪稱世界上最優秀的水手…

  可以這么說,十七世紀中葉的荷蘭,與后世二十一世紀的米國佬地位等同,憑著東印度公司的財力,以及遍布各地的殖民地、軍事據點,橫行于大西洋、印度洋…

  荷蘭人的兩千艘戰艦可不是跟鄭家似的,相當一部分都是舊船、殘次品,濫竽充數者占了很大的比重。

  至少在戰船之上,不得不承認,大明與荷蘭的差距已經被拉開,這種差距不僅體現在排水量上,還體現在火炮威力上。

  “王爺您歷經百戰而未嘗一敗,只要您統帥大明水師,屈屈一荷蘭小國又豈是我大明的對手?王爺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呀!”

  新任中極殿大學士史可法出言幫襯道,他也覺得劉鴻漸說的有點過了。

  這幾年的變化史可法看在眼里,他覺得大明即使不能稱天下最強,但如此高看歐羅巴一小國是在有些說不過去。

  “唉,史大人,海事可不比陸地戰爭,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劉鴻漸嘆了口氣道。

  他也算是見識過大海力量的人,知道指揮陸戰和海戰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境地,想馳騁大海,首先就得了解海洋各地的洋流、風向,以及如何應對大的風暴。

  若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憑著船堅炮利就貿然出海,大自然的力量就會教你什么叫敬畏。

  但劉鴻漸懶得解釋,這群人興許見過大海,但肯定沒真正感受過海洋的力量。

  或許以后有機會,應該讓小朱召集文武百官,集體來一次出海十日游,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做天外有天、浪外有浪。

  “皇上,荷蘭國船堅炮利馳騁海洋久矣,北洋水師卻連大明海都未出去過,臣也未曾有什么航海經驗,臣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是以臣不敢妄言。

  只是雛鷹再小,也當去搏擊長空,臣既擔著重任,自不會看著我大明百姓受外藩人屠戮,鄭家不會令皇上失望的,他們值得朝廷去救。”劉鴻漸盯著朱慈篤定的道。

  鄭家的戰船或許不怎么地,但鄭家的水手確實劉鴻漸最看重的,這些水手們在鄭芝龍的帶領下,憑著那些破舊的福船愣是兩次擊敗荷蘭殖民者。

  而且兩戰皆是靠著人海戰術,不惜以小船發動自殺式攻擊,這等魄力和勇氣,劉鴻漸喜歡。

  大明如今有天津、龍江兩個寶船廠,同時開工之下,早已經改變了先前人等船的窘境,只是好的水手哪里是一時半會兒能訓練出來的。

  倘若能將鄭家救出來就不一樣了,自己的這個把兄弟早有報國之志,他的那個四叔定然也是這般想法,否則也不會閑得無聊去考那什么武舉人。

  所以北洋水師還是要出動的,他只是不希望朝廷官員總是以一種天朝上國的天然優越感來面對海事,官員們若都不肯務實,不肯正視自己,早晚要摔大跟頭。

  還有一事也一直讓劉鴻漸耿耿于懷,本來想著拿出了圖紙,后裝槍炮就能很快的研制出來,可如今過去兩三個月了軍械所連底火問題都沒解決。

  甚至于為了鼓勵匠人,劉鴻漸將賞金開到了一萬兩,軍械所的火器匠人們幾乎沒日沒夜的反復試驗,雷汞這東西愣是沒有研制出來。

  本來想著倘若這玩意兒弄出來,大明不論是水師還是陸軍都將無所畏懼,奈何情勢比人強,計劃趕不上變化。

  “父皇曾言,外事不決問劉卿,海事自然屬于外事,朕對此知之甚少,全以劉卿之意處置便可,只是朕有一個要求。”朱慈少有的凝重。

  “朕不管荷蘭國如何,也可以不管鄭家,但朕要求劉卿你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大明需要你,朕不想一個人戰斗!”

  朱慈突然背過身面向南墻,南墻上崇禎皇帝的畫像赫然懸掛其上,他面容和藹眼光深邃,似乎在審視這一切。

  其實在朱慈眼里,什么不能眼睜睜看著漢民遭外人欺辱,不過是間接的支持劉鴻漸而已,大明的改變他也看在眼里。

  誰是大才,誰是庸才,朱慈又不傻。

  “臣,遵命。”劉鴻漸也是少有的對朱慈的背影行了拱手禮。

  他感受到了朱慈的關心和尊敬,一如當年出征前崇禎大叔的模樣。

  “兵部、戶部要配合北洋水師,做好糧草彈藥補給,倘若有任何紕漏,朕必重處!”朱慈沒有轉過身,但話顯然是對內閣其他人說的。

  “臣遵命!”

  戰爭拼的不僅僅是人,還是錢、是國力,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多少國家是被無休止的戰爭拖垮的,沒有任何人比劉鴻漸更明白。

  人員調配集結、戰船、炮彈補給、軍事動員,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回了西山后,劉鴻漸就被一系列的雜事纏身。

  按照計劃,劉鴻漸將在三日后,率領親衛營趕赴山東威海,在那里,北洋水師一萬八千將士枕戈待旦,等待他的到來。

  當天晚上,西山郡王府收到了一封書信,很明顯這應該是與黃道周的信一起送來的,只是這封信是給劉鴻漸的私人信件。

  劉鴻漸剛拆開了信封心里便一咯噔。

  那是一封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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