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聽令,向中間投擲手榴彈!緩緩縮小包圍圈。”陸海波興奮的道。
他原本以為只有讓鮮血染紅他的戰甲,看著敵人死在他的刀下才能讓他的血液沸騰。
可如今看來,玩兒手榴彈才是真的爽!
只需一拉一擲,便可回頭等待敵人被炸得殘肢斷體、人仰馬翻。
如今他更喜歡看敵人追在后頭,卻又追不上,還被轟得凄凄慘慘、憤怒而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陸海波嘴角含著陰陰的冷笑,幾乎是炙熱般的瞪著大眼看著面前踟躕不敢前的敵軍。
包圍圈完成之后,每個大明士兵手里都還有兩到三枚手榴彈,一萬騎兵便是兩到三萬枚,他有足夠的火力徹底消滅包圍圈中的哥薩克人。
“沖鋒!沖啊!”身邊的部下在一個個減少,葉戈爾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此時不沖便是坐以待斃。
“眾將聽令,自由投擲,莫要讓一個敵人沖出包圍圈,老子今天要全殲!”陸海波說完拎起手榴彈以牙齒咬之向前方拋了過去。
轟——轟轟——轟轟轟——
“切爾德,那群哥薩克人為何還不見蹤影?”焦躁的莫羅佐夫侯爵厲聲質問自己的副手山迪亞哥.弗朗西斯科.德.保拉.居安.尼波莫切諾·切爾德。
“回侯爵大人,先前派出去的哨騎報,那明軍首領似乎偵查到了我軍騎兵的動向,也派出了騎兵迎敵,之后…便再也沒有消息傳來。”
切爾德感到有點不妙,哥薩克人狂妄至極,雖然不受他們這群貴族的喜愛,甚至是鄙夷,但其勇猛卻是毋庸置疑。
“報!侯爵大人,左翼阿納托利伯爵的部隊快支撐不住了!”一個左臂中彈的士兵前來稟報。
仗打了小半個時辰,為了減少自己陣營的損失,前排的火槍兵不得已扛起重盾充當起了盾牌手,而后又被AKM小隊一一射殺。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輪,直到羅剎國又付出了至少兩千士兵的性命、重盾之上已經滿是AKM留下的窟窿眼時,羅剎國的火槍終于進入了射程。
可是還沒待莫羅佐夫的士兵發威,明軍士兵仿佛著了魔般,扛著火槍便往后跑,而且邊跑還保持著陣型。
也沒跑出多遠,大約又拉開到兩百多步恰好在羅剎國火槍射程之外的距離,才又重新列陣。
莫羅佐夫眼睛都直了!
對方如此行事顯然是早有準備,這么雞賊的戰術,直接讓莫羅佐夫抓狂!
他打了二十年的仗,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這仗還怎么打?
“侯爵大人,葉戈爾的騎兵部隊找到了…”切爾德滿臉震驚的拍馬行至莫羅佐夫跟前道。
就在剛才他派出去搜尋哥薩克騎兵的哨騎來報,在距離本陣三十里外的一片灘涂,葉戈爾的八千騎兵,全軍覆沒。
“啊——”莫羅佐夫狂吼一聲幾欲吐血。
“報,侯爵大人,阿納托利伯爵、葉夫根尼伯爵請求撤退!他們說…再不撤退便壓制不住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又一個士兵從戰陣跑來稟報。
撤退和潰退,一字之差千差萬別,部隊一旦失去控制潰退之下,沒有組織的火槍兵甚至不如手持戰刀的普通士兵。
歐羅巴普遍運用的火槍方陣在攻擊防御上幾乎是無死角,但這方陣最怕的便是撤退,除非是戰爭勝利了,否則隊形決不能亂。
“下令撤退吧!”莫羅佐夫讓自己冷靜了片刻,幾乎是有氣無力的道。
“告訴阿納托利和葉夫根尼,讓他們二人親自帶隊殿后,一定要保持住隊形,不可讓敵軍乘虛而入!”莫羅佐夫又道。
“大人,敵軍好像在撤退。”常鈺左手端著一把AKM,右手則舉著望遠鏡觀察著戰況。
仗打了半個時辰,這伙兒毛熊們幾乎死傷達到了一半,但仍然苦苦支撐著沒有潰散,即便是撤退也很有組織,后方專門留有兩撥人掩護。
論勇猛程度,這伙兒毛熊確實比去歲那群弗朗機傭兵要強上不少,劉鴻漸心道。
“天寶,看到左右那兩個衣服鮮亮的軍官沒有?給我干掉他們!”劉鴻漸看著手舞足蹈在指揮敵軍撤退的阿納托利和葉夫根尼道。
劉鴻漸站在一處高坡,而楊天寶就趴在劉鴻漸身側的草甸里,得了令,楊天寶也不言語,當即舉著望遠鏡開始瞄準。
砰——兩百多步的距離對于歷經數次戰斗的楊天寶來說,已經算不得什么難處,再加上陽光燦爛又沒有風,只一槍便打在了葉夫根尼的胸口。
本就是迫于軍令才留下來殿后,右側負責掩護的羅剎國士兵見自己的首領如此慘狀,再也顧不得什么軍令,直接撒丫子便向后方跑去。
左側的阿納托利見葉夫根尼沒了身影,右側的士兵也已經潰散,他留在這兒獨木難支無異于等死,于是乎大喝一聲率先騎馬跑路。
“大人,卑職幸不辱命,將那伙兒外藩騎兵全殲了!差不多得有七八千人呢!”吳炳豪還在統計傷亡,陸海波騎著戰馬風風火火的趕來。
“干得不賴!回到晚上給你們加雞腿兒!不過這雞腿兒能不能吃到,還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劉鴻漸拍了拍陸海波的肩膀以示嘉獎,隨即又給三千營騎兵派了新差事。
潰退?潰退了好呀,這么中規中矩的打仗實在太無聊,也不是他的風格。
接下來的戰斗幾乎沒什么懸念,補充了手榴彈的京營騎兵滿血復活,嗷嗷叫著沖向陣營散亂只顧逃竄的羅剎國火槍兵們。
這是一場手榴彈的狂歡!
一直追擊出三四十里,直到最后莫羅佐夫看大勢已去,不得不吐了一口血帶著千把人有戰馬的部下向咸鏡道方向逃去。
兩個時辰,兩萬兩千大明軍隊對陣兩萬羅剎國軍隊,歐亞的第一次大對決,以大明軍隊的完勝而告終。
劉鴻漸指使部下救治傷兵、收攏軍隊重新列陣,平壤城外戰場慢慢安靜了下來。
只是城外的戰斗剛結束,在城墻上目睹了城外戰局的平壤城守軍卻是再也安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