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管放手去花便是,臣…知道哪里有銀礦,大銀礦!”劉鴻漸低著頭,石破天驚的來了句。
嘶——乾清宮里瞬時想起數人的吸氣聲。
“王爺此言當真?”戶部尚書倪元璐騰地一聲站了起來。
雖然幾位老大臣知道在大事上劉鴻漸從來不開玩笑,但銀礦的消息石破天驚,實在是太讓他們詫異了。
大明目前還有產出的銀礦只有云南和湖廣有兩個,而且皆因山高林深開采、運輸極為不易。
倘若大明真的再發現新的銀礦,實在是朝廷的大幸事呀!
“銀礦在哪?”崇禎手都抖了一下,也是滿臉希冀的問向劉鴻漸。
“咱們新設立的盟古行省便有一處大大的銀礦!”劉鴻漸知道此時不便開玩笑,只得認真的道。
心說缺礦啊,找我呀?老子有全球的礦產分布圖,拿出來怕嚇著你們。
先前一直忙于征戰劉鴻漸沒得時間去考慮這些,如今天下承平,大明又多的是閑的沒事干的百姓,正是挖礦的好時機。
莫說海外,也莫說大明的十六個行省,只是盟古這一個地兒,后世探明的銀礦便有將近二百個,到底是國內第一銀礦大省。
但劉鴻漸怕說出大實話,被這群大叔、大爺當成二傻子。
畢竟大明三百年來只找到這兩處可供開采的銀礦,皆是當成寶貝似得派重兵把守,唯恐去了差池。
現在你告訴他們,咱大明滿地都是銀礦,只一個省便有將近二百個,你傻,還是他們傻?
如果說知道的多是一種罪,那明明知道還不能說出來更令人難受。
“關外…”崇禎兩眼放光,一說起關外他便相信了。
處于對工部的信任,崇禎其實并不相信大明關內還有銀礦,畢竟工部養著百十個官員專門便是各地奔走查勘礦藏。
可關外就不一樣了,那是大明幾乎從未涉足之地。
“是呀,皇上,盟古行省地處平原一覽無遺,開采起來更是極為方便。”劉鴻漸微微笑著說道。
咱家里有礦,你就可勁浪吧,怕個毛?
即便家里的礦挖光了,他還知道在海峽對岸,倭國也有一處世界級的大礦山,其白銀儲量足以支撐整個亞洲用半個世紀。
如果還不夠,那便造船吧,澳洲也有個儲量賊拉大的銀礦,在遙遠的太平洋彼岸更是有個挖了三百年仍然挖不光的曠世寶地——波托西銀都。
“劉卿是如何知道的,先前怎不說?”崇禎瞪了劉鴻漸一眼心里又不爽了,意思十分明了,你這豎子,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不早點告訴朕?
“嘿嘿,臣也是近日才得到消息,這不一直在忙活工學院和講武堂,想著以后有了空閑再說。”劉鴻漸撓了撓頭道。
“哼,真是不知說你什么好,此才是國朝大事,你竟又分不出輕重來!”崇禎雖面上不愉心里卻樂得不行。
兩年多來,他對劉鴻漸展示出來的各種超乎尋常的能力已經見怪不怪,權當是老祖宗賜予這豎子讓他來幫大明的。
“礦就在那兒,又跑不了,皇上,臣以人格擔保大明往后不會再缺銀子,朝臣們辛勞,理應提高薪俸了。”劉鴻漸信誓旦旦的道。
之所以不把更多礦的地點公布,還有一個他心中擔憂的原因,通貨緊縮顧然不好,但通過膨脹也不是好事呀!
如今大明根本就沒有一個稱得上經濟學領域的專家來把控,就連他也是個半吊子,若真是放開了手腳四處尋礦挖礦。
用不了幾年,恐怕買一石米,就要拉半車銀子去換。
此是得不償失,在研究明白經濟學里頭的條條框框之前,他不敢亂來。
還是那句話,礦又跑不了,就在地里頭埋著,只要船堅炮利,還不是想啥時候去挖就啥時候去,到時候說不定礦工都不用大明來干。
想一想待水師建成后,開了戰艦四處運銀子的盛況,劉鴻漸心里還有點小期待。
“諸位愛卿意下如何?都說一下意見吧。”崇禎壓著心里的興奮,抬眉對其他幾個也是興沖沖的閣老道。
“臣附議!”戶部尚書倪元璐率先發言。
“臣附議!”內閣首輔李邦華也表了態。
“臣附議!”其他幾個閣老也舉雙手贊成,畢竟給自己加工資的事兒誰會拒絕呢?
“如此,正好閣臣們都在,現在便議一議各品級官員薪俸調整額度的事兒吧!”崇禎隨即引出新的話題。
既然擔憂已經煙消云散,他又不是守財奴,自然也想借著提升俸祿的事兒,緩和一下與百官的關系。
畢竟這段時間他與朝臣的關系鬧得太僵了。
戶部尚書掌管天下官員薪俸的發放,倪元璐自然當仁不讓率先出言。
大明各級官員的俸祿自太祖皇帝定下到如今,只成祖皇帝時調整過一次。
正一品官員,月俸為九十兩,從一品月俸為七十五兩,各部正二品的尚書月俸為六十兩,而三品的侍郎月俸則為四十八兩。
依次遞減之下,正七品的縣令月俸僅為七點五兩,薪俸之低令人咂舌。
朱元璋自小受盡貧苦,平生最恨的便是貪官,他承繼帝位之后給官員們定的薪俸向來不高。
但即便是劉鴻漸早知道大明朝官員的工資低,但他還是沒想到竟然低到如此地步。
心說你老朱可真是狠,既要馬兒跑,還想馬兒不吃草。
而且各地方官員的薪俸可不是只養自己一家子的,縣令征召的師爺等一應雇員全需要他自己花銀子養活。
外加上薪俸還有大部是以實物折俸,真正到手的銀子就更少了,由此大明朝又誕生了一個不成文的名詞——火耗。
說白了就是截留一部分稅賦充當資用,只是截留多少全憑官員的能耐以及良心,貪腐更是由此滋生。
何苦來哉?
“加兩成?”倪元璐合計了一下,輕聲道。
他是擔心加得多了崇禎不高興,畢竟事關重大,朝廷在職得各級官員有將近兩萬,若是加得多了一時舒坦,以后財政若再出現問題,豈不是雪上加霜?
“兩成?兩成怎么夠?”劉鴻漸一聽便笑了,心說一個堂堂七品縣令,還沒有他軍械所一個匠人掙得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