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極度囂張!
什么叫仗勢欺人?看看劉鴻漸的臉色便知道了。
但他的內心毫無波瀾,四處動亂做生意不掙錢?
我呸!你是生怕大明太平吧!
巴不得大明和建奴廝殺的死去活來,你好兩邊運作,大發橫財?
我信你個鬼,糟老頭子壞的很!
“公…公爺,話可不敢亂講,草民身為漢人,一直恪守本分,何曾敢做那賣國之事。
不過既然公爺開了口,草民就算砸鍋賣鐵把鋪子賣了,也定然不讓公爺失望,一百萬兩!草民愿出一百萬兩!”
曹三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驚駭于面前這年輕人的不簡單,他做事一向低調謹慎,可那些事竟然還是被人查了出來。
不過看這公爺的樣子,好像對先前他給建奴運送物資之事并不十分在意,看這樣子,只是想以此多要點銀子。
那還不算太糟糕,只要錢能解決的問題,都算不得什么大問題。
他干脆一咬牙喊出了一百萬兩的籌碼,一百萬兩,即便是家大業大的他,也要肉疼好幾天,那可是曹家上百個鋪子、上千名雇員一年的毛利!
但只要能保得他在關內的生意,曹三喜有把握三年之內把毛利翻兩番!
整個遼東才不過兩百余萬人,而關內呢?僅南方富庶地區的蘇揚杭三州,人口都要超過遼東。
憑著他精打細算的商業嗅覺,他有把握賺到更多的銀子,曹家,注定要成為大明最顯赫的人物,曹三喜雖然剛才被嚇得不輕,依然在算計著以后。
“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三百萬兩,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否則你知道后果的,山xi、陜xi你的那些生意伙伴的下場,你應當有所耳聞吧!”
尼瑪,要不是賞銀撫恤缺口太大,劉鴻漸真懶得跟這廝墨跡。
“兩百五十萬兩,不能再多了,就這樣草民仍然需要至少三日時間來周轉,還望公爺莫要在為難草民了,否則,草民只得…”
想當年他獨自一人闖關東,見了螨人便自稱奴才,舌頭都喊吐露皮了,忍辱半生才掙下這份家業。
而面前這年輕人,一年多以前還是個窮小子,現在一張口就是三百萬兩,當真覺得銀子好掙嗎?
關鍵是他還拿人家沒有半分辦法。
二百五十萬兩是他的底線,他心里不住的盤算著,如果事情真的不可為,大不了這生意不做了!
不僅關內,關外也不做了,大不了舉族遷到朝xian、遷到倭國,或者干脆是去臺灣,那里有他合作多年的荷蘭朋友。
但是他還是想爭取一下,畢竟他年紀大了,不想客死他鄉。
曹三喜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那是火辣辣的疼啊!
“你特娘的墨跡個蛋,當是菜市場買菜呢!還跟本官討價還價!
你是不是想著,大不了逃到朝xian去、逃到倭國去,然后靠著走私繼續掙大明的錢?
圖樣圖森破!本官想搞垮你易如反掌,不信你試試?
三百萬兩已經是本官格外開恩了,你有十息時間考慮!”劉鴻漸冷哼一聲。
你狡兔三窟也好,卷鋪蓋走人也罷,莫說是朝xian、倭國,想收拾你,就算你跑到埃塞俄比亞又如何?
他感覺自己已經足夠寬容了,若是擱在一年前,劉鴻漸直接便去拆鋪子抄家了,管你家底兒還有多少,有多少算多少!
十息時間,是劉鴻漸給曹家最后的時間,如果還不肯乖乖交錢,那你老曹也不用走了。
笑話,真以為不給錢,本官就會放你回去跑路嗎?
吃了麻辣燙還想走?那遼東的枯骨怎么算?
至于朝xian和倭國的兩個小曹也必然逃脫不了,朝鮮還好說,一堆面瓜而已,跨過鴨綠江就能抄了他的家。
至于那倭國,聽聞鄭芝龍在那邊勢力不小,只要崇禎發話,想來問題不大。
跨國抄家而已,自己啥事干不出來?只不過略微麻煩了一點。
“草民不敢,草民愿意出這三百萬兩,以向公爺、向大明陛下聊表衷心!”曹三喜沉默了片刻,終于決定妥協。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為何這年輕的公爺如此囂張,竟然敢公然索賄到這般地步。
想來人家原本就是有備而來,查清了他的家底。
而且,他可不信這些銀子是這年輕公爺自己收的,三百萬兩銀子即便一家人再是揮霍也用不完。
人無非是吃喝用度,銀子多到了一定程度,只是變成了一個數字而已。
定然是背后的人指使,而這年輕公爺背后之人…
嘶——曹三喜不寒而栗,想來自己當年所做之事,大明的陛下也知道了?
“這才像話,這三百萬兩是本官為你曹家贖罪,你應該感謝本官,以后遵紀守法好生做生意,先前之事本官可蓋不追究!”
話給你說的明明白白,反正建奴已經滅了,你若是識時務,讓你交稅就老老實實交稅,大明多你一個商人也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你若是不老實,背地里還干見不得人的勾當,哼哼,762子彈教你做人!
“是是是,公爺教訓的是,草民謝過公爺,草民以后定當遵循大明律法,報效朝廷、報效陛下!”曹三喜忍住心中劇痛,低眉下氣的迎合道。
如果這真是大明陛下授意,那么曹三喜斷然不敢再有其他念想。
大明雖然如今動亂不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搞垮他一個商人,簡直太容易了。
別的不說,建奴別滅,想來朝xian那面瓜國主不久后便又要去來大明覲見稱臣,朝xian肯定待不住。
倭國呢,更別提了,曹家在那邊本來就被鄭家壓榨的喘不過氣來,而那鄭家又投靠了明廷。
雖然只是明面上,但只要大明的陛下下了令,鄭家絕對不會放過他。
至于臺灣那邊的荷蘭人,別看做生意時和和氣氣,自己如果真的去請求庇護,估計去了就回不來了。
還是大明好呀!曹三喜在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
“得,本官還有些事要忙,回見。”劉鴻漸起身便走,一刻也不想看曹三喜那苦瓜臉。
“公爺慢走…。”曹三喜見終于送走了活閻王,趕忙撩起袖子擦額頭的汗水。
“哦對了,別忘了,三天時間,本官要現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