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霸!你領一萬邊軍圍東城!陸海波你領一萬京營兵圍西城,李杰你圍南城!
另外本官各給你們配備三千火槍兵,四千枚手榴彈,若跑了韃子,軍法伺候!”沈陽城下,劉鴻漸發號施令。
“卑職遵命!”三人俯首得令。
“林河!命你率一萬神機營圍北城!
孔二毛!把十五門加農炮全數拉出來,給我對準城頭的城防炮狠狠的轟!”劉鴻漸對早已躍躍欲試的林河以及孔二愣子道。
“卑職得令!”林河大吼一聲,把身邊孔二愣子嚇了一跳。
“俺也得令!”孔二愣子總是慢半拍。
“都給本官精神點,這是最后一戰,若勝,賞銀、封爵、加官一個都不會少!
陛下就在這兒,本官所說皆無半分虛言,是不是?皇上。”劉鴻漸突然扭頭,沖身后的崇禎大叔道。
“劉卿所言皆朕之意,諸將且好生用兵,朕必不負有功之臣!”崇禎本來沒想搭話,見劉鴻漸把話題引到他身上,崇禎只得站出來。
此行劉鴻漸的良苦用心他何嘗不明白,從自己手里丟失的國土,自己收回來,不僅如此,還要將建虜徹底蕩平。
這是劉卿給他的千秋功勛,是的沒錯,這便是御駕親征的好處。
他是大明的皇帝!御駕親征不僅激勵了將士士氣,而且一旦功成,所有的功勞首先便會算在他自己身上。
后人都知道高祖永樂帝五伐盟古,贏得萬世功勛,又有幾人記得當時是哪位大將幫助永樂帝驅除韃虜?
唯一的弊端便是…太危險了!
土木堡之慘敗一直銘刻在大明皇帝的心頭,那是大明的恥辱,以至于后來的皇帝若籠子中的動物般,只得老老實實的呆在皇城之內。
但凡有人敢提出哪怕一丁點請皇帝御駕親征的意思,馬上便會被文官集團死死壓住,鋪天蓋地的奏疏將把這人壓的永世不得翻身。
自十七歲入了皇城坐上皇帝的寶座,崇禎便再也沒出過順天府的范圍。
塞外風光獨好,一個多月的親征,大明勢如破竹,不知比在朝堂上與眾臣吵架舒爽多少。
崇禎心中豪氣萬丈,若不是身染疾病,他真想再活五百年,他想看到大明愈見強盛,看到治下的子民皆有飯吃、有衣穿。
“臣定當身先士卒,以報圣恩!”諸多將領也感受到崇禎的豪氣,呼啦啦跪倒一片。
“怎么都跪下了?這…趕緊去圍城!”劉鴻漸騎在馬上面色尷尬,這些莽夫見了崇禎總是比朝中那些大爺還知禮節,動不動便跪倒在地。
“都平身吧,速去布防!”崇禎對馬上的劉鴻漸擺擺手,免了他的禮,領了命的將軍各自離去。
臨近傍晚,炙烤了大地一整日的烈日終于收住了怒氣。
“劉卿,你打算如何攻這沈陽城?”崇禎望著雄偉的沈陽城道。
沈陽城墻在明軍手里時,城墻高五丈,下寬四丈一尺,上寬三丈,此等城墻在整個關外的所有城池中,防御力都能排得進前三。
天啟六年,建虜攻下沈陽后,開始對沈陽城墻進行全面的改造。
在一大幫子漢奸的幫助下,數千民壯以及工匠用了數年的時間,把沈陽城改造城了如今的模樣。
下部的城磚全數換成了條石,城墻加高一丈一尺,厚度也提升了一丈。
“臣…還在想。”劉鴻漸毫不諱言,他望著這高六丈有余的城墻也是一陣頭疼。
看樣子城門后頭也早被韃子堵上了巨石,十八米的高度,手榴彈也拋不上去。
就算拋上去了,也有被韃子扔下來的風險,畢竟限于工藝,以及為明軍安全考慮,軍械所所產的手榴彈引信都比較長,誤差也大,往往手榴彈扔過去數息才爆炸。
加農炮呢?
轟轟轟 正思索間,掌控加農炮的千戶官孔二愣子開了炮。
三發炮彈打的略微有些低,沒有擊中城墻上的建虜城防炮,三發彈丸打在城墻上,只是蹭下幾片墻體,便直直的掉了下來。
孔二愣子又小跑著過去校正準星。
劉鴻漸苦笑,照這樣子,想轟坍沈陽城的城墻,沒有一個月休想做到。
估計得打持久戰了,那可是足足五漲厚呀!估計到時候炮管都能報廢掉。
崇禎也是一臉的無奈,想當年盟古和建虜都有曾兵臨北京城下者,無不對北京城高聳的城墻望洋興嘆。
明軍也正是靠著京城的城墻,逼退了韃子數次覬覦大明的攻伐。
如今兵臨沈陽城下,崇禎才真切的感受到當年韃子兵的無奈。
他理解劉鴻漸,也并未多說什么,好在如今明軍除卻需要防備遼陽城內的建虜外,整個遼東幾無強敵。
大不了就耗在這兒了,只要城內的糧草用盡,早晚這城便是大明的。
“有了!臣想到一個辦法。”劉鴻漸眉頭一皺,突然想起先前攻伐海州時的策略。
他隨即命令萬歲山千戶以線膛槍壓制城頭的箭羽以及城防炮,又命令神機營三個玩手榴彈的好手,把整整十枚手榴彈集束,牢牢的捆在一起。
三個神機營士兵各自背著三捆手榴彈,在一陣陣炮火掩護下,之字形走位向城墻下摸去。
劉鴻漸騎在馬上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城墻下三個士兵的動作。
只見三個士兵在相距數步的墻根處停下,還各自做了個準備好了的動作,三人幾乎是齊齊的拉動了引信,然后…
三人撒丫子便朝著明軍跑,城頭的韃子被兩千余線膛槍打的抬不起頭來,幾乎沒人看到三人的動作。
轟轟轟跑出去足足有三四十步時,墻根的手榴彈束才接連爆炸。
墻根處瞬間冒起三股黑煙,蕩起的煙塵彌漫了墻體周圍。
城墻上的韃子也被城墻下的巨響嚇了一跳,十枚集束手榴彈的威力還是杠杠的,煙塵足足三分之一刻鐘才慢慢散去。
劉鴻漸端著望遠鏡眼睛都快看酸了,才算是看到了城墻下的狀況。